海空回到日本,時值日本國弘仁七年。
海空四處宣揚佛教佛法,受到東洋本土神道教的頑固抵抗。
在京都,神道教大神主和海空,分設(shè)法壇,宣講教義。
佛法無邊,眾流歸源。三天下來。大神主壇下的信眾,紛紛歸向海空。
無奈之下,大神主長劍出鞘。指天咒地,衣囊中掏出符祿神祗。口中念念有詞:
山來水往大神請啊,
草發(fā)樹高神仙到啊,
狐兄貍弟一起走啊,
龍吟虎嘯震天叫啊。
殺,殺,殺。喔。……
大神主一聲嚎叫。也不怎么用手在頭上一抓,居然抓出來一團火。那些紙做的符祿神咒,頃刻間,在火中燒成一個個的奇形怪狀的實物。有雄獅巨象,有老虎狐貍,有蒼龍,還有小魚小蝦。除了動物的神靈,還有植物。參天古樹飄來了,奇花異草,都飄游過來。
它們隨著大神主凄厲的長嘯,嘶吼著,露出猙獰的嘴臉,一齊撲向端坐法壇上的海空和尚。
再看海空,雙目垂簾,微笑。忽現(xiàn)金剛大身。身如高嶺,遮住半邊藍(lán)天。一眾怒獅猛虎,飛禽走獸,巨樹小草,在他燦爛的光環(huán)中,瞬間化去,無影無蹤。
東洋人信奉的神道教,以自然景物為崇拜對象。山川草木,飛禽走獸,俱可修練成神奇的大功能。
海空和尚顯金剛大身,降伏了神道教的大神主。震撼了整個東洋。
嵯峨天皇下旨,賜海空和尚領(lǐng)地一片,建佛教圣地,修煉日本國民。具體位置由海空選定。
得到天皇的旨意,海空帶著一幫信眾,到處尋覓。看了很多地方,終究難以決斷。他知道,選址,是他振興佛法的立足之本,事關(guān)重大。他想起了師傅天一大和尚。
沐浴完,焚一柱清香。寧靜的月色中,海空跪下了。額頭著地。他輕輕地在心里呼喚師傅。“祈請大和尚天一師傅,徒兒想你老人家了。”
一陣夜風(fēng),悠悠的飄向遠(yuǎn)方。
“呵呵,徒兒啊!一向可好?”
“真是師傅?”海空喜極而泣。從地上一躍而起,拉著師傅的手,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
“海空啊,莫煩惱。”摸摸小和尚的光頭,天一呵呵一笑。“選址立壇事,為師已有安排。離此八十公里,有一片荒莽之地。峰巒疊翠,呈蓮花盛開狀,號高野山。此山最精彩處,就是她的主峰,橫空而立,狀似金剛。可于此峰巔之上,立一大寺,震望群山,領(lǐng)神眾寺。寺名,為師已然想好。就叫金剛峰寺。”
大和尚拍拍海空的肩膀。“于此高野山,開壇立宗,當(dāng)可奠定日本國佛門佛法興旺發(fā)達(dá)之根基。”
“多謝師傅點拔,徒兒豁見天日。”
大和尚菩薩心發(fā),在靜夜中,又為海空行大日如來灌頂,授遍照金剛大法。使之成為正統(tǒng)密教第八代傳人,無畏上師。
一柱香很快就燃盡了,余香渺渺中,師傅不見了。這一切如幻如夢,虛無縹緲。
第二日,海空上奏天皇,天皇恩準(zhǔn)。把天野山方圓數(shù)十公里山野林地。賜建佛法寺廟。終于開創(chuàng)日本國佛法寺廟最早的一片圣地。
祁東強一口氣,把東洋佛法起始講了一遍。接過老掌柜遞過來的涼茶,喝了一口。“高野山,我和哥哥在日本時,去過多次。的確壯觀。其地形猶如蓮花開放,也被稱為八葉之峰。八葉,又分兩層。即外八葉和內(nèi)八葉。各有八座相當(dāng)景象的寺廟。共計大小十六個廟宇。簡直就是一個佛門的都市。
最有意思的是,在主峰金剛山寺的前面,有一個巨大無比的山門。超過25米。要十幾個人一齊用力,才推得動。哈哈。這就是人矬偏要開高門。”
“目前,東洋人在中國開設(shè)的這些別院,他們的上院,大都是來自高野山等地大寺廟。也以真言密宗、凈土宗、臨濟妙心寺派、曹洞宗、日蓮宗和天臺宗為主要宗派。其實,他們的所有的佛法傳承,他們的宗主源泉,還是源自我們中國。即使是他們自己標(biāo)榜的神道教,也可以找到模仿我們道家的痕跡。只是,……唉。”無塵嘆了一口氣。可以看出,老和尚對積弱的國運,充滿了憂慮。
“東洋人來我中國,建別院,宣傳佛法。倒也是好事。常言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只是,他們別有所圖,另有所謀。國人就要當(dāng)心了。”祁東強有點激動。
“據(jù)我的研究,東洋人自甲午之戰(zhàn),大敗清軍之后,得寸進(jìn)尺,步步緊逼。亡我之心不死啊!這個民族,自號神和。人矬心惡。早就覬覦我們的大好山河了。”
祁東強正說到動情處。一聲“報告長官”,門口進(jìn)來一個傳令兵,對著祁東強立正敬禮。
“何事?”
“市長大人請師長回府議事。”
祁東強起身,雙手抱拳,對眾人說:“公務(wù)在身,失陪了。改日祁某宴請諸位。”說著話,雙手撐開。順勢穿上衛(wèi)兵早已展開的少將軍服。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特地走到小緣來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你真行。一個小孩兒打三個大人,不落下風(fēng)。武功精妙啊。改天有空,跟你小兄弟討教討教。哈哈。”說笑著,人已走出了茶館。
祁東強走了。楊洪事情忙,打了個招呼,也走了。店里只剩下無塵、緣來兩個客人。老掌柜吩咐伙計,把壺里的茶水倒掉,重新沏上新茶。
見老掌柜神情異樣,無塵知道,老掌柜一定遇見特別的事了。他有話要講。
大和尚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品嘗剛泡的金陵翠。這是史福興看家的極品,地道的明前茶。
瓷盞里,放好茶葉,再蓄上八層滾的熱水。碧翠的茶葉尖,泛著青綠,還有點金黃。特別是隨著熱氣,輕輕溢出來的清香,放到鼻端,深吸一口,直透頂門。猶如醍醐灌頂。再細(xì)啜一口茶湯,真正是如含酥糯,唇齒留香。
無塵慢慢地品茶。緣來抱著小懷義,逗得他“咯咯”笑個不停。
和老掌柜第一次見面起,無塵就特別敬重這個老人。從心里交上了這個朋友。他覺得自己和老掌柜,有一種心靈里的默契。老人豪邁大度,更是智慧精明。
老掌柜站在樓梯口,神秘地向無塵招招手。大和尚好奇地走了過去。緣來抱著懷義跟著。上了二樓,走進(jìn)老人的臥室。
不大的房間,很潔凈。一張床,一張小書桌。墻角一個立柜。老掌柜讓無塵在桌子前面坐下。他轉(zhuǎn)身打開立柜,從最里面捧出一樣?xùn)|西。
“啊呀!”面對老掌柜捧出的東西,無塵不禁失聲叫了起來。
要知老掌柜端的捧出個什么東西,各位看官,耐住性子,且待老夫下回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