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愛無語(109)

第一百零九章:悄然離去

那夜,九仙一直于床上想著祖母柳素英和父親戚槐云,還有戚文輝的父親戚大俊、母親柳思琴。他們都是善良之人,本該有著更好的命運活于這個塵世的,可是,他們皆走了。祖母柳素英雖是年老時離開的,但她并沒有享福幾年。父親戚槐云呢,短暫的一生,可能還有九仙不知道的悲苦隱情呢!柳春陽以及柳春陽的祖父祖母和父親柳思玶的慈悲心懷,皆讓九仙深深地感動著。

總算,戚文輝有了歸屬,有了家,還有了愛他的妻子李盛英。他倆的三個兒女,或多或少皆給各自的心靈增添了些許的慰藉。

九仙想,人生不如意之事難免會接踵而來,即使想躲,也躲不過去的。就像當年戚文輝臨代教師被突然辭退,就像他的女婿不明事理等等。面對這些,我們又能怎么樣呢?唯一的辦法就是面對現實吧!

九仙知道,每一顆星星閃爍的時候,每一家炊煙裊繞的時候,皆是人們紛紛思念悄悄爬上心頭的時候。

對祖母柳素英的思念,刻骨銘心;對父親戚槐云的愧欠,也一直是她的半簾憂傷。

后來,就在九仙留下2000元錢給戚文輝和李盛英要離開那個小鎮的時候,梁超然又趕來了。她來一是要送送她的老師戚九仙,二來是要告訴戚先生一聲,他們的救助經費下個月就可以落實到位了。梁超然讓戚文輝夫妻倆和九仙皆放心,以后有啥事,直接電話找她就可以了。

戚文輝沒有起床送九仙離開,他的大舅哥李盛龍和妻子李盛英送了。梁超然讓她的小車師傅直接將九仙送到了戚家莊之后,她回縣城,九仙陪著母親吳月嬋又小住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下午,林晚間派車來接的那會兒,九仙才依依不舍地跟母親吳月嬋告別,去了上海。

就在九仙離開戚家莊不到二十天的時間里,某日,九仙突然接到了母親吳月嬋打來的電話,她說戚文輝走了,且是悄無聲息地走了。至此,戚文輝永遠的離開了他愛著的和愛他的所有人。

九仙再次奔回到了戚家莊。因為,戚文輝的葬禮是于老宅進行的。九仙說,她的人未到,心早已凍結成冰。戚先生,你離七十歲還很遙遠呀!當九仙得知,她最后留給他的兩千元錢又輾轉回到九仙手里的時候,她的淚已流不出來了。李盛英告訴九仙說,戚文輝希望九仙能回來辦所養老院,讓跟他一樣的老年人有個好去處。超然也來了,她更為自己未能完成救助戚先生的愿望而懊惱不已。

窗外,夜幕拉下了一張長長的臉,憂郁地高掛于九仙的眼前,它用它的淚珠訴說著這段似水流年的往事。鄉村房屋前昏暗的燈光下,九仙抬頭向夜幕凝望,她多想窺視到某個身影——她尊敬的戚老師?。】芍钡綗艄庑煨祀[去,濕潤的臉龐仍是對昔日的回望……這份沁入心扉的疼痛,冰涼的感覺讓九仙徹悟:他已經離去,再留一份愧欠于心間!

大地漸漸地厚重了起來,一如九仙昨日的憂傷。昨夜的殘殤,在歲月的輪回中,悄然隱退,也更似九仙對恩人的感激——永恒持久!

一曲傷懷的袒露,誕生在那年中秋節到來的前夜,緊隨時間流淌。思念的不斷回憶播放,盲目的追尋空蕩心靈,是喜,是悲?已是無從感知。九仙只知道:離開了的人,永遠都在她的心靈最深處!

九仙沒有收下自己送出去的那2000元,她說她要留給師娘李盛英。

再回到上海的九仙,果斷地決定了兩件事情:一是辭職,不做老師了;二是創業,兩年后回到家鄉建設一所養老院。她要將戚家莊以及戚家莊之外方圓十里內的老人們集中起來贍養,以完成戚文輝的最后心愿。

九仙先是跟母親吳月嬋商量的,自然,吳月嬋是堅決反對的。后來,九仙又找到了大舅、二舅和四舅,還有三個舅媽們一起來商量此事。九仙從舅舅和舅媽們風燭殘年的背景說起,說到表哥表姐們無暇顧及的難處,終于,舅舅和舅媽們的思想有了松動。這邊,母親吳月嬋的話也好說多了。很快,她便不再過問九仙的事了,母親吳月嬋僅僅擔心的是資金問題。

九仙讓母親放心,她和丈夫林晚間會考慮清楚的。下一步,就是林晚間的支持力度能有多大的問題了?!敬m】

前瞻馬耳九仙山。碧連天。晚云間。城上高臺,真個是超然。莫使匆匆云雨散,今夜里,月嬋娟。小溪鷗鷺靜聯拳。去翩翩。點輕煙。人事凄涼,回首便他年。莫忘使君歌笑處,垂柳下,矮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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