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導演孫波在河北省衡水拍攝電視劇《大地英雄耿長鎖》,于2016年2月6日突然身體不適,送醫搶救無效與世長辭。享年65歲。寫完下面這篇文字的第二天,我知道了孫導離世的消息,雖然與他只有幾個小時的工作緣分,心里還是覺得難過。2月3號那天,他還指導我們群演拍戲呢,跟我們說話很親切,總是跟我們道謝,著急了也跟演員們喊幾句……世事無常 ,真的要珍惜生命存在的時光!祝孫導一路走好!
在農歷羊年的最后幾天里,有幸成為電視劇《大地英雄》(農民耿長鎖)的一名群眾演員。早上八點,帶著欣喜和好奇,我走進了拍攝基地的大門。這個拍攝基地從建成到現在,存在這里兩年了,我上下班都會從這過,可是也沒機會進來看看,這次終于一睹拍攝現場的神秘面紗,同時也可以近距離接觸一下影視劇的拍攝過程。?
進到院子里,被一排排搭建的具有時代感的建筑物吸引,好像真的土泥瓦片蓋成,不過用手一敲,聽聲音發空,偶爾有破損的小邊角,才發現是泡沫制作的,上面的標語也營造出某些時代的氛圍。就這樣,幾條小路胡同,幾排代表建筑,幾戶農家小院,就可以制造出影視劇里的包羅萬象,縱橫千里……看到這些,一方面感嘆場景制作人員和導演、演員的創作智慧,一方面又感慨:許多事都是鏡花水月,眼見未必是真,還是要深入內里,才能明白真意。
到了人員匯合處,挑選要拍攝的那個時代的衣服鞋子,今天要拍攝的是日本鬼子進村的場景。為了保暖,不脫羽絨服,我找了一件很大的單衣,套在外面,顯得很臃腫,加上羽絨服的帽子作怪,好像有點羅鍋兒,同時為了具有農村婦女的氣質,化妝師給我們幾個姐妹涂黑了一層, 我前兩天剛染了有些紅色的頭發,化妝師一看,說紅運罩頂啊,可是那個時代沒染發的,于是給我用頭巾包起來,很多跟我一樣染頭發的姐妹都包起了頭,或者用噴霧把頭發噴黑。
我化妝時,耿長鎖的扮演者王駱勇老師,就坐在我旁邊刷著手機看網頁,他還時不時的跟周邊人討論網頁的信息,我就看了他幾眼。說真的,他的臉我在電視上看過,挺眼熟,可是一下子忘了他的名字,我都沒法跟他打個招呼。他就跟我們一樣,普通人,上網,購物,聊天。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一名演員,感覺很自然。看著鏡子里裝扮好的自己,很像一位五十多的老太太,跟周邊人互看一下,都笑了起來,這個樣子,扔到一堆群眾演員里,估計認識我們的人也認不出。充分印證了一句話:人靠衣裝和化妝。
開始拍攝,一群化好妝的人按照導演要求,去到合適的地點,聽導演講戲,告訴我們走過去的路線,需要表達的情緒和動作,有一部分演員混到人群里跟我們配合,同時引導我們完成拍攝任務,我看他們都眼熟,電視里都見過,不過都叫不上名字。這些演員都很禮貌親切,不拍攝的時候也會互相打趣,跟我們這幫群演待一起也是有說有笑,好像周邊的同事們,其實,現在我們一起完成一個拍攝工作,確實是同事呀,這感覺挺好。
我們這幫群演素質好呀,基本走一遍戲,正式拍一遍,偶爾有笑場或動作情緒達不到的,來個三遍,也就過了。聽到導演說“過”的時候,一群人都松了一口氣呢,心里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不過,這樣算下來,電視劇里幾分鐘的畫面,我們也拍了兩個多小時,這幾個小時,吃的最多的是——土,人多一走一跑的,塵土飛揚迷人眼,呼吸都是受罪。?
完成了上午的拍攝就到中午十二點了,我們去吃盒飯,簡單的炒菜花和素丸子,工作人員也是跟我們一起吃,正式演員們又拍了一場戲才過來吃飯,日本太君的扮演者過來想喝點稀粥,可是兩桶粥都被我們喝光了,周邊人就起哄說:粥都沒了,太君都還沒吃飯呢,快把好吃的給太君拿出來,要不死啦死啦滴……那位帥帥的“太君”也說:是啊,都沒好吃的,良心大大滴壞了……我們都哄堂大笑,氣氛和諧,疲累感消除。
拍戲下來,看著真正演員們對戲,他們自己商量著這場戲誰有什么動作,要不要加一個耳光,怎么可以更好的表達劇集的情緒……看著兩位演員,上一秒在商量的有說有笑,下一秒就變成日本太君的兇神惡煞和耿長鎖的怒目相對,感嘆,演技演技呀,要不許多演員都說自己演得好還得感謝跟自己對手戲的人,互相渲染激發,帶動情緒,然后創作出更好的表演。我也被他們帶進戲里,閑著時有說有笑,等到了拍戲時,那場景一渲染,心就跟著沉重起來,也就笑不出了。所以,由此得出的哲理體驗:一個人的生活環境和圈子真的挺重要。古時的孟母三遷,是為了給孩子營造好的生活和學習氛圍;還有一句話:良禽擇佳木而棲。所以,還是要多跟有某些值得我們學習借鑒的人在一起,自己的生活圈、朋友圈很重要。通過別人,照亮自己,然后不斷提升、向前。?
一趟拍攝電視劇之行,是一段特殊的經歷,得到了一般日常工作、生活沒有的體驗,這感覺挺新鮮。一邊跟隨拍攝,一邊收獲著心感。
拍攝等待的間隙,我跟我們單位一位參與寫過劇本的領導說:“領導,你給咱們的工作也寫個劇本吧,現在各行各業都流行拍個微電影啥的,咱們也拍一個,表現一下咱們為了完成各級領導要求的工作任務,為了獲得一個數據,跟各個兄弟單位,下面的鄉鎮工作人員,個體工商戶,企業,甚至社會上的自然人進行了一系列的電話或入戶調查,有時得不到理解和支持,也會費勁周折,好話說盡,有時也會著急生氣,感覺點點委屈……通過講述,增進人們對咱們工作的了解,改變一下那些以為咱們就是輕輕松松弄個數字的人的看法。”領導點頭說:“嗯,不錯這個可以寫寫……”看吧,生活處處有創意,處處有可能,我們這幫臨時群眾演員,也許不知哪一天就成為了自己影片的主演,表現我們的喜怒哀樂。都說戲如人生,人生如戲;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和別人生活的客串,生活沒有平凡的定位,小的生活一樣可以過的精彩,關鍵是看個人如何去演藝它罷了。?
戲劇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虛幻,我們見到的表面光鮮,背后是演員們付出了幾倍的艱苦努力。所以,許多事,不能只相信自己的感覺和看到的表象,要真的深入了解后,才能明白,什么才是真的。不過,有的事,有的人,我們帶著一份欣賞和享受,只看表面的美麗就行,沒必要去打破燒鍋問到底,影響了自己的生活和別人的心情,所謂善意的謊言,就是如此。至于何時追求真理,何時裝個糊涂,這就需要個人用心的感知和經營了。
一群敬業可愛的專業或臨時演員們,用心演繹的一個個大小角色。祝我們家鄉的電視劇順利完成拍攝,早日與我們觀眾見面,也許里面可以見到你熟悉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