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里的好朋友在戰斗中為了保護自己,犧牲在朋友面前。前一秒還有說有笑,風趣善良的可人,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橫躺在地上,變成一堆爛泥。拉里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世界上會有戰爭、邪惡?人為什么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拉里讀書、冥想、游走,始終不得要領,靈魂由此不得安生,為此不惜和未婚妻解除婚約,去當煤炭工人,乞丐、農夫,似乎想通過對肉體的鞭撻折磨來喚醒靈魂的迷失。我們大部分人不曾經歷拉里的遭遇,對生命的拷問也不得如此激烈。
當然有的人有一點淺薄的認識,會說活著就是受罪。按照西方基督教原罪輪,我們生而為了贖罪。有罪是人性,我們不是因為犯了罪才成為罪人,乃是因為我們是罪人,所以才犯罪。人生來就是受罪奴役的性情。東方佛學則認為人本不分善惡,欲才是罪,貪、嗔、癡,是惡之根源,罪之毒淵。人在三毒中受其煎熬,不得解脫。
有的人則信奉活在當下,認為活著就是為了享受。終日角逐在聲色犬馬,權力旋渦中。靠周遭熾熱的氣氛和別人的恭維,為靈魂保溫。他們攀比、他們虛榮、他們脆弱、他們驕傲,他們害怕,他們看起來過的比大部分都好。當代范冰冰一句“我經受過多大的詆毀,就能承受得起多大的贊美”,激勵了多少人的斗志。
(二)我自然不能認同第二種人的活法,但是對于宗教式的罪與欲,還有很多不惑。為什么我們欲之有理,卻也顯的無理取鬧?為什么都是上帝的子民,罪還分輕重?為什么我們虔誠卻悲觀,有人放肆卻如愿?原諒我不能把質疑說的那么明白,因為翻譯過來真的很顯粗俗,就是問,為什么我過的不如別人好?為什么我過不上我想要的生活?
可憐的拉里窮其一生追問活著究竟是什么的時候,游遍世界,終于在印度瑜伽中得到寧靜。他不在乎吃穿,為人真誠自然,飲得瓊漿玉液,也咽得野草糠麩。重要的一點,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做到了純粹的自我。他物質生活需求極低,靠精神的反哺,神采奕奕。
反觀我們,無論“別人的生活”也好,“自己想要的生活”也罷,追求的無外乎只是想依靠物質的極大豐富,得到精神的安逸滿足。即使欣賞拉里超然無我的境界,也不得要領。
(三)我們當然不是反對物質生活,甚至不是失意下的犬儒主義。我的意思是,你想過別人那樣的生活,(假裝你看到的那一面就是別人的真真實生活),你要確定別人也確實enjoy其中。
你的好姐妹,家庭殷實富有,老公言聽計從,兒子乖巧可愛,自己膚白貌美,是活在別人眼中的“人生贏家”。你怎知她背后的焦慮,生意今不如昔,不得不開足馬力,連續開店;老公言聽計從,卻也眼中無活,典型的巨型嬰兒。兒子乖巧可愛,卻也過早的流露中沒有文化底蘊的狡黠與精明。而你“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trust me,永遠也沒不會有。有欲即無理,欲望的溝壑連上帝都無法填平。有了溫飽要色澤,有了色澤要排場,有了排場要門面,有了門面要里子。。。
像拉里一樣,唯有內心真正的寧靜,才能抵達幸福彼岸。這種寧靜,不叫無欲則剛,而叫做自己。有的人及時行樂,苦不堪言;有的人苦中作樂,樂得其所。舉個粗鄙的例子,你覺得大便是香的,它就是香的,別人嗅其臭,與你何干。硬著頭皮迎合大眾,說其香,痛苦的自是自己。你怎么知道,在上帝的權衡中,什么是香,什么是臭。
所以,生命的真諦,生活的意義,幸福的源泉,從來不是他人能給予的,唯有自給自足。生活沒有參照物,唯一的反射是區就是你臉上的笑容。那是精神滿足后的自然暈染,健康而有光澤。
Truth yourself,be happi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