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你以后少提吳正芝。沒有他,我與大女兒不會這樣輕易地且無端地分開。以前,女老板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醒說。這次通話,她又專門向我進行了警告式的越束。
吳正芝比女老板大五歲。單兩人認識的故事都可以另寫一個“白蛇傳”類似的傳奇。應該是在五六年前吧,他們兩已各自把先前所有的傳奇呀傳說呀都一一翻篇了,直接走到了需決定一個三口之家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
那是吳正芝調任隨陽縣擔任分管商貿線副縣長不久、女老板又決不想做官太太而輕易放棄個人專業以后發生的事情。作為縣處級以上領導的夫人,可以安排到一個經濟效益超級好的國有單位或者行業壟斷型的事業單位,享受月工資照發、年終獎放心拿,卻可以時時回到家,專干些家庭清潔工就可以干的體己活,目的就是不讓在崗的領導為家里雞毛蒜皮的事情分心。
如果我是女的,且有女老板那樣的福分,我一定會去做這樣的營生,起碼可以利用賦閑在家的機會,發揮發揮自己的創作才能,撰寫一些行業跨界型小說,撰寫以工人為主體、反映工礦企業改革創新的生態時尚劇劇本。這是多來勁的一件事兒啊,普通人求之不得,也是多愜意的一件事兒啊,無需考慮時間成本。估計女老板當時沒從深處這樣去想吧,也許她從來就不會持有這種“不勞而獲”的想法,她堅信自己的信念,認為這世上“沒有一個男子靠得住”、“不是做內盜,就是做外賊”。實踐可以一次次證明,她的思維超人,她的選擇正確,可頒發一張“社會優等生”的獎狀,因為男子多半只有事業心卻沒有家庭責任感的人。
只過了一年還是一年半,他竟然與自己分管的下屬單位、一位女局長纏綿上了,且因工作關系,從觀點接近到興趣相同,就發展到了情人之間該有的關系。花邊新聞四處飄逸,或多或少就傳到了她工作的單位,也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阜平縣落地,且彈片四濺,讓正信心滿滿的小說女主人公——專題部策劃兼節目主持人受傷不輕,無法全身心投入到自己心愛并愿意付出更多的工作中去。不久,不知又是誰向上級反映,隨州市委責成市紀委立即啟動聯合機制介入調查。經約談,大體了解前因后果,結局是兩個事主都受到了黨紀和政紀處分,一個人帶病去外省邊區掛職,一個人降低行政級別,去國營投資公司擔任副職,主管后勤保障。
一個人的政治生命就好比在獨木橋上行走,不按正道走,去滿足形形色色的欲望,遲早要掉入橋下的深潭,且洗也洗不干凈。吳正芝為挽回政治影響,干脆向女老板提出了離婚,并表示除了行使女兒撫養權和監管權之外,愿意凈身出戶。才過了而立之年的女老板,親身經歷了這場婚變。她干脆向阜平電視臺辭職,賣掉與原配兩個人共同擁有的婚房,為女兒府燕,親自上門向吳正芝父母委托并得到承諾“一定會培養好教育好”,然后,一個人出來創業。
家庭生變萬事休。兩人認識堪稱傳奇,兩人婚姻關系結束也不同于咱普通百姓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尤其是吳正芝副縣長。帶著一個拖油瓶的他,怎么與年輕女局長在一起生活?叮叮當當,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府燕是她在江城投資的第一個超市。兩年后,女老板在城東商城又投資了另一個超市。市民猜測,她一定重新傍上了金主。等好不容易與城東商城物業委員會簽訂了為期十年的租房協議,大家才知道這個金主名叫畢顯。
畢金主是她被知名省城大學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錄取后,在第一個學期開學報到時認識的新聞班學生。兩人在大二時開始牽手,大四又一起在省電視臺專題部實習,雙雙成績優異。但專題部主任只從電視臺臺長那里爭取到了一個攝影員編制,兩人之中選其一,留用了小畢。
“飛進尋常百姓家”,是省電視臺辦臺的宗旨。想不到女老板干脆借之來巧妙包裝,請書法家、裱畫師一一幫忙,書法條幅掛在管理辦公室內墻上,作為城東商城超市的經營指南。
城東商城超市分地下地上兩層,縱深推進,面積開闊,比府燕要博大,大約六千平方米左右,符合大型商超標準。自然,可以接納的品種全,貨架上日用商品也多。只是因為從商戶手中一一租用下來的,為租金前來“鬧事”的商戶特別多,又碰到了意想不到的“天災”,遇到的困難不僅巨大而且空前。
而正這個節骨眼,我與女老板認識了。
(未完待續)
陳水河原創于2023年7月30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