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簡書日報里無意中看到這部影片的,一位簡友安利了它,影評寫的特別好,足以吸引我四處找了播放器,終于看了這部片子。
影片講了一個門房,一個天才而又敏感的11歲少女,一位紳士小澤先生在一棟有錢人住的豪華公寓的故事。這是一部法國片,費勁心思去翻找這部影片的一部分原因是一直很喜歡法國女人的優雅,也喜歡刺猬,一種看上去防守欲就很強大的動物,另一部分,我喜歡那個11歲女孩子關于生死的討論。
有錢人家的天才少女帕洛瑪
帕洛瑪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在影片的開始就在訴說“我家里都是有錢人,我以后也會是有錢人,可生活就像魚缸里的魚,整日撞破頭,終結在魚缸里”。她計劃在她12歲的那一天自殺,她在尋求死亡,尋找解脫痛苦的方法,她似乎看透了世界的本質,她開始倒數自己的死亡,并計劃用一臺老攝影機拍下一部電影,一部記錄生活虛偽的電影,那就是她的“高山”,于是整日抱著攝影機奔跑在房子里。
影片中,她對于死亡的態度太平靜,平靜的就像吃完晚餐添一口甜點那樣的自然,似乎這本就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在為自己做選擇。也許會有人說這是一種病態的心理,但誰又能知道太過聰穎的少女對于世界的看法,哪怕在家,她不得不躲起來,只是為了清凈,不受打擾。我竟然認為她孤僻的可愛。
我羨慕她冷靜的預謀和富有哲學性的話語,她就像站在岸上冷眼旁觀的人,似乎死亡的主角并不是自己,她有著歷盡滄桑的老人的隨和平淡,卻偏偏又是一個孩子的視角。她勇于指出到訪客人錯誤的言論,告訴家人自己以后想做個看門人,雖然孤僻卻也對任何人都很和善,也向父親平靜的訴說了母親關于失語論的荒謬,這個家庭并沒有讓我感受到溫暖,相反是水一樣的靜謐,也許影片最初的本意就不在于此。帕洛瑪是喜歡勒妮的,她狡黠地告訴勒妮,“你不是一個普通的看門人,你找到了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說不出來,帕洛瑪想要的死亡,劇情到底應不應該給她,她似乎在追求自己關于生命的意義,她不愿像一條金魚死在魚缸里,她想要追隨星星,在自己選擇的時候離去,摻雜著成人嚴謹的思考和孩童的浪漫主義。
優雅的米歇爾夫人
米歇爾夫人是一棟豪華公寓的門房,她形容自己是丑陋,矮小,謹小慎微守寡十幾年的門房,沒人會注意到她。她對任何人都保持禮貌,極有教養,沒有上過學,可卻比那棟樓的任何一個自以為的上流人士都來的睿智。她有滿滿一屋子排列整齊的書,她喜歡《安娜,卡列尼娜》,給自己的貓取名雷尼(出自一本名著主人公),她是個骨子里優雅的女人,她的卑微并不影響她精神的豐富。
這是勒妮(米歇爾夫人)和小澤先生的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因為一次對話,兩人似乎找到了精神的交流。勒妮后來應邀去小澤先生家共進晚餐,他們之間對于文學,對于影片的交流都讓勒妮欣喜,可她也是一個門房,她受著強烈的階級觀念的影響,一個看門人和有錢的房主,這樣的關系讓她感到自卑和不知所措,她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她本能的抗拒,卻又壓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愫。兩個人的相處,克制而又溫情,整部影片都彌漫著這種浪漫的法國文藝氣息,讓人著迷。
這大概就是片名的由來,刺猬一樣不近人情地保護自己,孤賞著自己的優雅。
在一次晚餐后,小澤先生為勒妮獻上吻手禮,來自上流社會的禮儀,他們是平等的,他告訴勒妮,他們可以成為朋友,是的,朋友,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這種情感的聯系,它已經來了,就應該張開懷抱迎接,如果不知道結局,看到這里,我是高興的,為這樣的感情高興。
紳士睿智的小澤先生
我很少喜歡日本人,不是偏見,只是毫無來由的不喜歡,也可能是因為接觸的優秀日本影片并不多,但小澤先生大概是我目前最喜歡的日本紳士,雖然這部影片關于是哪國的并不重要。小澤先生是個有品位很有風度的男人,用現在的話說,叫“撩妹”,可不是什么臂咚墻咚,他的溫柔和細致讓人舒服,如果男人也可以用優雅來形容的話,那他一定是優雅的。不論是房間的裝修,衛生間的音樂,門廊的畫,還是他挽袖做料理的溫柔,為勒妮送上衣服的體貼,恰到好處的稱贊,自身散發的修養,哦,還有那句讓人難忘的話
勒妮看著遠去稱自己為“親愛的夫人”的房主,問“她沒有認出我?”
小澤先生回答她“那是因為她從沒有好好看過你”
最后,影片的結束是勒妮愉快的起床,燒好了開水,一切都那么自然,她出門扔垃圾,走上馬路勸阻一個朋友不要站在馬路中間,一輛車駛過……人們開始圍過來,終于好好看了一次他們那個二十幾年的看門人。
夜晚吻手禮留在心底的愉悅還未散去,突如其來的一場車禍,小澤先生脫下外套為勒妮蓋上,影片戛然而止……我想不出更美的結局,有些模糊的記得一位名家說過,世間大多刻骨銘心的美都是悲劇,大抵如此吧。
最后的最后,多說兩句,這部影片沒有大惡與大善,只有真實,讓人一口氣喘不過來的真實,就像此刻潮濕沉悶的陰雨天我懷抱雙臂觸摸到自己微弱心跳的真實。
“我們都是孤獨的刺猬,只有頻率相同的人,才能看見彼此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優雅。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有一個能感受到自己的人,那人未必是戀人,他能是任何人,在偌大的世界中,我們會因為這份珍貴的懂得而不再孤獨。” ——妙莉葉?芭貝里《刺猬的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