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文章的結尾寫到:在京城火車站遇到一個朝陽小伙,昨晚在火車上躺著,腦海中一直在想著該如何描寫他的故事,今天也是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就這樣寫了罷,也不知道這樣寫對不對,希望看到的人能給我一點建議。
這個故事不長,畢竟我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僅僅是同他攀談了一個多鐘頭。
他留一頭短發,皮膚有點黑,臉上看著油油的,想來應該有兩三天沒洗了吧,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圈(不知該如何描述,就是一般女生涂眼影的那一圈)白白的,而其他地方的皮膚都曬得比較黑。穿一身黑色衣服,背著一個扁扁的雙肩包,徑直向我走來,面帶微笑。
走近了,他喊:“嗨,哥們,有火沒!”我掏掏口袋,才想起來早上走得急,煙和火都沒裝,只能如實回答,歉意一笑。正好在我們側前方有一個大叔在抽煙,向他建議問那大叔借火。他掏出煙來,煙盒鄒鄒巴巴的,我也沒看是啥煙,想來這盒煙他該抽了好幾天了吧。
我拍了拍那大叔的肩膀說:“叔,借個火。”那個大叔回頭看我一眼,向后躲了一下,也興許是沒聽清,我于是重復了一遍,點著煙說聲謝謝,那大叔也沒回答,轉過身去。
我倆退回去,他小聲和我說,現在的人啊,防備心都挺重的,我說,中年人可能這樣吧,像咱們年輕人還好吧。我倆就這樣聊了起來。
他今年22歲,高二輟的學,之前給人當貨物司機,一天跑十幾個小時,腰疼的不行,不想干了,所以跑來北京找工作,可惜沒找著,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路也不認識,給我抱怨北京的物價太貴,賓館一晚上200多,天安門那一瓶百歲山7快,一瓶可樂還得4快……
我問他,那現在是打算回家嗎,他說他才不回家,還得繼續找工作,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到啥人,給帶個路。來這只是想找個地方睡覺,昨天也來過,他說沒票就沒讓他進候車室,我想這只要身份證就能進去的啊,他不會沒有身份證吧,可他說他有。我也沒多問,就繼續和他聊下去了。
他去過很多地方,打過許多工 ,給我講了講他一個朋友,1.83的個子,身體壯,想去當兵來著,可沒被檢查上,后來不知道受啥刺激,變得六親不認,往死里打親姐姐,拿刀捅了人,看到路上的汽車,飛起一腳踹門……后來自己又上吊自殺了。
他給我講他去看了他那朋友死后的樣子,脖子被嘞的一道深深的紫色嘞痕,眼珠爆突,舌頭伸在外面老長,直垂到胸前。
聊天期間,走過來一個要錢的,他對我說,你給點唄,可我還真沒現錢,只能舉著手機對那要錢的說,錢都在手機里 ,我沒錢,而他可能是真沒有錢。
我六點半的車,五點半左右時,他給我說,你也快到點了,進去吧,我說不著急。他說等下進的時候你帶我進去吧,你刷了身份證,我替你拿行李,就夾在你的行李中間,我說這成嗎 ,那是紅外線掃描的,你拿身份證一刷也能進的,他說沒票進不去,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
心想看在你陪我聊了這么長時間的份上,你也住不起賓館的份上,就幫你一把,里面的監控設施齊全,又有警務人員,想你也干不了啥壞事,而且我覺得他心眼也不壞。
過去進站口,起初他走我前面,我刷的我身份證,可人臉識別不對,他退了回來,我再刷,啪,關卡打開,他一下閃進去了,關卡又關上了,我只得在刷一遍,待我進去時,早已不見了他的影子,找一圈也沒找到,算了,就當做個好事吧,可萬一他真要干點啥,我可就罪過大了。
想想寫寫,不知覺已經十二點半了,錯過了昨天的更文挑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