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表剛剛響了兩聲,安逸就從床上坐起來。他不知道今天為什么這么清醒,也許是昨天只打了一個小時的籃球,所以沒有那么累吧。安逸媽看見兒子從房間里出來,說到:“我就說吧,少打點籃球,就不會那么累。飯好了,過來吃飯。”
安逸總感覺有點什么事兒,卻沒有一點頭緒。安逸媽看著眼前好像有滿腹心事的兒子,問到:“不舒服嗎?怎么沒精神?”
“沒有,可能是早起不習(xí)慣吧。”
“就比平時早起5分鐘,也叫早起啊。你媽我可是天天掐點,5點準(zhǔn)時起床給你做飯的。”
掐點,對了,昨天那個女孩掐點上學(xué),叫什么了?好像什么夢,剛剛抓不住的情緒瞬間變得清晰。安逸突然開始加速吃飯,媽媽盯著剛剛還沒精打采一小口一小口吃飯的兒子瞬間變成餓鬼的樣子,又問到:“不打籃球,你精神都不好了嗎?”
“你這個老太婆,瞎說啥呢。別總盯著兒子看,小菜都吃光了,還有沒。”
“有沒有你不會自己去看啊,侍候小的,還得侍候老的。”安逸媽嘴上說著,轉(zhuǎn)身去廚房拿小菜。
“兒子,你媽不說我也想問呢,你怎么了?”安逸爸低聲問到。
“沒怎么,突然想起來今天值日,得早點走。”
“那就快吃吧,別晚了。”
安逸騎車快速朝學(xué)校方向奔去,昨天看見的那個女孩好像是掐點到校,他想去二高門口再次偶遇一下那個女孩。快到二高門口時,安逸停下車,屁股沒離開車座,只把左腳放在地上,右腳踩在車蹬子上。他朝二高門口那些學(xué)生看過去,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一眼就認(rèn)出人群中的那個女孩。看了一會兒,沒看到想要找到的人,他往馬路對面看,看見那個女生正穿過馬路往二高方向走。安逸慢悠悠的往前騎車,在女生剛剛到馬路這邊的時候,剛好到達她身邊。余夢嚇了一跳,她沒注意旁邊什么時候有車過來,她急忙地對安逸說了“對不起”,沒等對方回話,就朝校門快步走去。
接下來的兩天,余夢天天在校門口遇到自行車。她終于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昨天遇到自行車的時候,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對方,騎車人穿著高中校服。如果是二高的學(xué)生,直接騎車進校門就可以了,不會經(jīng)過那個位置。
周五早晨,余夢吃過早飯,她站在門口想了想,從書包里拿出近視鏡帶上,她打算觀察一下學(xué)校門口是不是有什么異樣。余夢站在馬路邊往學(xué)校門口看,在離學(xué)校門口不遠處,每天都會遇到的那個男生正在往她的方向看。那個男生穿著和她同樣的校服,背著雙肩包,個子很高,一條腿支在地上。綠燈亮了,余夢跟著一大群學(xué)生往校門口走,同時注意著那個男生的行動。她剛剛到馬路邊,那個男生騎車也要到她旁邊了。余夢突然站住,她側(cè)頭看向騎車的男生,她想看看那個男生到底要做什么。
安逸本來打算在余夢身后經(jīng)過的,沒想到余夢突然站住并看向他。他停下車,朝余夢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余夢在頭腦里快速的搜索初中男同學(xué)的樣子,好像沒有這樣一個男生。她仔細(xì)看了一眼安逸左胸處印著的學(xué)校名字“東城市第五高中”,五高那些不好的傳聞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腦海里,余夢瞪了安逸一眼,快步朝學(xué)校門口跑去。
安逸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余夢已經(jīng)進入學(xué)校大門了。“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天天跟蹤她了?還瞪我一眼,白朝她笑了。”安逸收回笑容,慢悠悠的騎車往學(xué)校方向走。已經(jīng)到教室的同學(xué)在老師的監(jiān)督下都低頭看書,安逸拿出英語書,又拿出一張白紙放在書上,寫了幾個字遞給老衲。
“你怎么追到張巧巧的?”
“是張巧巧追我,我這么帥,還需要追別人?”老衲很不要臉的在紙上寫到,然后推給安逸。
“我看見二高有個女生長得挺可愛的,像瓷娃娃,我要不要追一下?”
“二高?你試試吧,估計沒機會。”
“安逸你倆干嘛呢?拿張紙推來推去,拿過來我看看。”蔣老師在講臺上沖安逸喊到。
“沒事,我倆閑聊一下。”安逸說著話,把紙揉成一團塞到書桌里。
“還有空閑聊啊,看起來給你們的作業(yè)還是不夠多。”
“夠多夠多,我馬上看書。”
安逸快速的翻看書后英語單詞,一會兒要考英語,臨陣磨槍也是必須的。他根本就沒打算追女生,只不過剛剛被瞪的那一眼讓他很不舒服,所以想要扳回面子。
?余夢進到教室后,心還在突突的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被五高的學(xué)生盯上,五高的學(xué)生好像除了體育好,再沒有其他好的傳聞。余夢盯著眼前的書,實際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有一點害怕,還有一點小得意。那個男生長得挺好看,個子好像也挺高的,看起來很健康,和二高的學(xué)生氣質(zhì)不一樣。
“余夢,你怎么了?”秦巧輕輕碰了一下她。
“啊,沒事。”
“別騙我了,你一直盯著這頁看,都快把書看出洞了。”
“有點困,天天都留太多的作業(yè)。”
“昨天考試沒留作業(yè)啊,你有心事啊。”
“有啥心事啊,快看書吧,一會兒要考試了。”
“江浩學(xué)習(xí)怎么樣?”看余夢心事重重的樣子,秦巧有點慌,“難道余夢和江浩有關(guān)系?高一時三個人都在一個班,那天為什么江浩只和余夢說話而不和自己說話?”秦巧很想試探一下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
“不知道,下周排榜,估計能看到他名次吧。”
“我就隨便問問。”
余夢一點沒注意到秦巧的異樣,從來不關(guān)心男生的秦巧今天怎么會問起江浩的事兒,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穿著五高校服的那個男生。
十一當(dāng)天,江浩拿著一摞砂紙和一桶油漆來到院子里,他打算重新刷一遍籬笆和秋千。他已經(jīng)和江源約好一起干活,可是等了半天江源也沒出現(xiàn)。“懶蛋,估計又睡懶覺呢。”他拿出砂紙先仔細(xì)地磨掉秋千上的舊漆,然后開始刷秋千。快刷完秋千的時候,江源出現(xiàn)在籬笆外。
“又睡懶覺了?你一天天哪來的那么多覺呢。”
“睡啥懶覺啊,我媽朋友來了,非得讓我表演鋼琴。”
“二嬸又拿你顯擺了?”
“煩死了,那些阿姨圍著不讓我走,非得要多聽。她們家的孩子不會彈鋼琴啊,非得聽我彈。”
“肯定沒有你彈得好唄,沒有人說要讓你做女婿啊。”
“有,怕了她們了。我一聽我媽說她朋友來,我就想跑。本來起得挺早的,結(jié)果我媽起得更早,堵著門不讓我出來。”
“我能想象出二嬸的樣子,‘兒子啊,給媽長臉的機會來了,你可不能讓你李阿姨家的孩子比下去,她家孩子彈的啥破樂器啊,像彈棉花似的,還有你張阿姨家的孩子,吹個破薩克斯,也不怕吹破肺子。’”江浩一邊刷秋千一邊模仿二嬸說話的口氣。
“你學(xué)得挺像的,我真羨慕你,大娘從來不讓你在別人面前表演。”
“我啥都不會,我媽也沒法顯擺。秋千刷完了,刷籬笆吧,拿砂紙把籬笆上的舊油漆蹭掉再刷。”
“交給我了。”
江源拿著砂紙從靠墻的籬笆開始磨,江浩拿著油漆桶和刷子跟在后面。快到中間的地方,江源停下來。
“哥,蹭不動了,歇會兒。”
“行,剩下的我處理,你歇著吧。”
“我刷漆吧。”
“也行,早點做完早點休息。”
哥倆配合工作,一個多小時后,籬笆刷完了。兩個人進到廚房,江浩媽正包餃子。
“完事了?剛剛榨了蘋果汁,在冰箱里呢。”
“媽,誰拌的餃子餡?”
“保姆阿姨拌的,知道你不愛吃我做的飯。”“也不是不愛吃,就是沒有阿姨做的好吃。”江浩一邊說一邊從冰箱里拿出果汁,給江源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大娘,你家保姆放假了?”
“是啊,過節(jié)讓她休息幾天,你家的阿姨呢?”
“沒放假,我媽要招待朋友,沒阿姨做飯可不行。”
“你爸呢?”
“我爸和朋友去打高爾夫球了,估計得玩幾天。”
“要是阿姨過兩天放假,你媽不會做飯,你們過來吃飯吧。”
“我自己過來就行,我可不想讓我媽跟著我。”
“你們先去洗澡,一身油漆味,我煮完餃子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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