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是不配擁有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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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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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大家都聽說過這個故事,為了不讓大家覺得乏味,于是我把這個故事做了些改動。”男人捏著一根白色粉筆,在黑板上行云流水的寫著。雖然字不那么工整,但也不讓人覺得潦草。
? “男孩已經十六歲了,卻還沒有十六歲的樣子,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吊兒郎當的。可盡管如此,大家還是很愿意接近他,因為他的笑容似乎能化解心底那層最厚的冰層。治理那里的國王是個暴徒,他不相信任何人,在他眼里,所有人的行動總是與他的王位有關。當他聽到男孩的名字時,很是生氣:這個壞家伙竟然用他的笑容來蠱惑他人,我要治他的罪!國王這么想著。于是他讓士兵捉來男孩。當男孩被抓住時,他一臉不解,因為他并沒有犯任何罪啊。但是國王的命令是不可抵抗的,男孩只好忍著手腕上因為麻繩捆得太緊而傳來的劇痛來到了城堡。國王高傲的坐在他的王位上,輕蔑的看著男孩,問:‘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嗎?’男孩一愣,雖然心有不快,但為了活下去,他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我總是對他人笑。’國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像學校里的老師一樣說著:‘因為你還只是個學生,所以你給你自己定個罪吧。’男孩歪著頭想了想,道:‘國王,我有個請求。我想在臨死前見一見在外城的父母,如果在第三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沒有回來,那么您可以殺死我最好的朋友。’國王覺得有些好笑,因為他不相信人類會遵守承諾,他懷著惡作劇的心態答應了男孩的請求,并道:‘如果你沒有回來,那么你的朋友會替你承擔錯誤。’士兵抓來了男孩的朋友。朋友并沒有怪男孩,因為他相信男孩一定會來。男孩笑著看著他,并沒有說話。只是瞳孔上隱約浮起一層水汽。朋友來后,男孩如常的獲得了自由。他并沒有去找在外城的父母,而是過起了像往常的日子。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朋友的失蹤而慌亂。有人問男孩有沒有看見朋友時,男孩就會驚訝著搖搖頭,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終于,第三天的太陽升起,它身上的光輝照亮了萬物。男孩看見掛在草尖上的露珠閃著金光,映出了他的模樣。下午,朋友家傳來了朋友因犯了罪而被絞死的訃告。男孩看著朋友的家人哭的一臉悲痛,他們丑陋的模樣倒映在男孩冷漠的眼瞳中。后來,國王造訪了男孩,男孩淡淡的聽完國王自以為是的發言,開口道:‘因為我”故事到此就結束,因為黑板已經寫不下了,男人有些遺憾的拍了拍手,熟練的將營業牌子翻了過來,推開門,剛下過雨的土壤里傳來了清新的氣息。男人整了整襯衣的領口,剛要轉身回去,卻因為一個聲音停下了身子。
? “紀樹?”說話的是個男人,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很好聽,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就像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紀樹嘆了口氣,轉過身子,微笑道:“我是店長紀樹,你是?”紀樹的聲音柔柔的,不低不高,帶著能平復人心的安全感。
? 男人可能有些失望,但是卻并未表現出來,“你高中時的班長,何鴆。”紀樹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么,語氣中帶著興奮,“哦!就是那個高三畢業組織全體燒作業未遂被老師發現的班長!后來你好像還被學校當做典型教育學弟學妹!”
? 紀樹的笑容很好看,并不是外貌的好看,而是帶著像初生太陽的溫暖,能撫慰每一個人。何鴆看得有些恍惚,卻又因為被提起了黑歷史而有些尷尬,忙轉移了話題:“你大學畢業后開了一家咖啡店?”何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紀樹是個成績優異的人,他本以為他現在和他一樣在事業上已經有了不小的成績,可是卻沒想到他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才華,在一個離市區不遠的郊區開了一家咖啡店。
? 只是因為自己對他不夠深入了解吧。何鴆的腦海里飛快的閃過這個念頭。
? “嗯,不過我在一家醫院擔任心理醫生。很閑,周末偶爾來這里看看店。”紀樹示意讓何鴆進屋。何鴆打量了一下裝潢,店面不大不小,墻壁和桌子都是木質的,每個桌子上都有一瓶花,所以店里充斥著咖啡的濃郁和花朵的清香,但是兩者并不沖突,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 何鴆看得出來,紀樹為了這家店費了不少心血。正胡思亂想著,何鴆的面前多了兩杯卡布奇諾,紀樹在何鴆的對面坐了下來,道:“這個時候店里一般都不會有什么客人。所以我就陪你敘敘舊吧。啊,被自己的文藝腔惡心到了。”
? 相比之下,反倒是何鴆有些放不開,平時在職場上游刃有余的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隨便說了句:“近況如何?”
? “嗯,還不錯。這里的空氣比市區好太多了,真想住在這里啊。你呢?”
? “工作上還算比較順利,已經坐上了一個小白領。”
? “哦!不愧是我們班的班長啊。”紀樹端起杯子,小心的飲了一口咖啡。太陽的光輝穿過店里,打在紀樹的發梢上,看起來就像落入塵世的王子一樣。也許是因為視線太過于熾烈,紀樹疑惑的看了一眼何鴆,正好和他的視線碰上,何鴆也沒有移開視線,只是淡淡的說著:“黑板上的故事,結局是什么?”
? 紀樹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
其實何鴆剛剛差點就要移開視線,但是如果移開的話會顯得比較尷尬,所以何鴆就隨便問了一句,只是不曾想,答案的答案竟然是不知道。
? “工作真是累啊,不過連我都覺得累的話,那你應該會更累吧?唉,才二十出頭的人過得像個大叔一樣。”何鴆突然想到他剛剛說的“真想住這里啊”,也不由得開始關注外面的環境。
? 紀樹像是知道何鴆在想什么似的,站起身子,道:“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就帶你到這附近看看吧。”何鴆有些驚慌的看著面前絲毫未動的咖啡,抱歉的說:“對不起,浪費了你一杯咖啡。”
? “沒事。反正你也聞到咖啡的香氣了,這叫‘間接品嘗’吧?”紀樹無所謂的笑著,先走了出去。
? 何鴆也趕忙起身,跟著紀樹,看著他只是翻了一下營業牌,不禁問道:“不鎖上門嗎?”
? “不會的。不會有人進來。”
? 不會的。這簡短的三個字讓何鴆有些羨慕,這是對這里的居民有多大的信任,才會這樣說啊。
? “走啦。”紀樹在何鴆發呆的時候已經走了一些路,朝他揮了揮手。
? “嗯。”
? 天上慵懶的云慢悠悠的走著,仿佛時間被定固了一樣,兩個身影一前一后,被槐樹悄悄地記錄了下來,從此成為他們畢生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