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陌生人相處

雖然我今天并不忙碌,但內心卻始終縈繞著一種緊張的感覺。這種緊張給人以壓迫感,讓人坐立難安。我并不清楚這到底是因為我的錯誤,還是旁人無中生有的冷戰。我竭力發出友好的信號,但始終收效甚微,我甚至以為這是一種刻意的刁難。當然我還沒有聰明到可以去求證我的懷疑。

那事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一樣的呢?我敏感的察覺到,從對方在鎖門事情上喋喋不休我懟了她之后,氣氛就略微有些尷尬。但那件事情來的快,小消散的也快,我們很容易忘記,一切又似乎和好如此。

而我能清晰體察到的爆發,應該始于燈泡事件。其實歸根結底,那也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裝電熱水器的大哥可以幫我們免費安裝燈泡,于是我們打算下樓去購買燈泡。在我下樓之前,室友叮囑說不要買與上次相同的型號,因為那個燈泡沒兩天就壞了。由于我之前下樓幫大哥拿過他的工具包,此時又聽室友絮絮叨叨,我便說那你下去買吧,我在這兒看如何安裝。結果室友不樂意下樓,我也不樂意了。因為我感覺既然你那么有主意,那就親自去執行,沒必要我領了你的命令去,搞不對還要來回跑。但我沒把那些想法清晰的表達出來,既然誰都不樂意,那就別買了,然后事情就擱在那兒了。

最后還是安裝大哥說,他手里的活馬上就完了,要安裝燈泡就趕緊買。于是我再次詢問室友:你到底去不去買?你不去我去了。安裝大哥此時插話說:不就一個燈泡的事嘛,放心吧,我不收你們的錢。室友說要不先別安了,她這話說在安裝大哥前,聽了安裝大哥的話,我只好下樓買了燈泡。

買回燈頭燈泡來安裝,很不湊巧的是,燈頭里接的線太短,無法安裝,唯一的方法死想方設法買卡口電燈泡,大哥仔細的告訴我們,住所不遠處的明白電器城還是啥城肯定有(尷尬,大哥仔細說了好幾次,我此刻還是給忘了)。

大概這次的對峙都在彼此心里種下了嫌隙,可若說有多嚴重,其實也并不十分嚴重,因為晚上安裝衣柜的時候室友還是主動幫了我,且完成了大多數有難度的組裝。若沒有她,到猴年馬月我也無法完成如此艱巨而又浩大的工程,我甚至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決不再買這種木質的組裝衣柜。

如果說一切如初,那似乎又不是。因為我覺得,我無論說什么話,對方的回答都不似往常那樣,而且常常我說的話或問的句子,都沒有十分明確的回音,仿佛我不值得對方開金口。我并不明白到底是我變了,還是對方真的故意給我難堪。

如果說事情從什么時候開始爆發,那一定是昨天中午主任打電話讓我們去教育局那會兒,我多喊了對方幾次她不耐煩的回音后。由于電話是打給我的,我自然十分著急,我想主任打電話那會兒應該在校門口等著,于是我叫對方出發,但是三十秒后她仍然沒有出發的意思,我便又叫了一聲,沒有回音,后面我著急催了一下,對方便吼了我。結果到門口后,我和主任的確等了她一兩分鐘。這件事本來也沒有什么,可是在教育局安裝電腦時,我問對方一兩個問題,那明明可以聽得很清楚的話,她卻一句也沒有回答我。

今天呢,今天晚上回家后,我專門與她說話,一說熱水器插線板的事情,二說我新買的打包SOD蜜熏眼睛,結果一句回音也沒有。我當然很不開心。

其實不開心是小事,主要是這尷尬的氛圍讓我渾身難受,讓我不斷反思回想自己真的是不是犯了什么大罪,活該被如此對待。

直到此時此刻,我心依然難安。寫下如此多的文字后,我依然不知該如何。如果說,是我錯了,且先不論我并不完全清楚我錯在何處,就拿我對待雙方關系的態度來說吧,我已竭力示好,把它當作認錯的信號也好哇,起碼給一點回音吧。倘若是你主動甩臉的,那前幾回我沒有介意,后面的示好當作臺階下也可以哇,可是呢,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

如果說,以上一切是我太敏感,抑或是我內心戲太多,人家本沒有什么,你卻偏偏臆想出如此多的問題來,那才是真的可笑。

我只能心疼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心疼自己太敏感脆弱。

只是,這也算長個經驗吧。明白人世之豐富,人可以坦然到如此地步,也可以將同一屋檐下的人視為無物。我可以明白世間之人并不全如曾與我同一屋檐住過的傻大姐、英子般熱情奔放,體貼周到。

人是多面的,只是我們曾經的好友都有長久而濃烈的情感基奠,我們清楚對方的脾性,說出一句話甚至可以猜想對方的反應,我們也曾憤怒爭吵到面紅耳赤,可大家都沒有隔夜的仇。如果彼此真的都放不下身段來,一句“拉拉手我們還是好朋友”可以讓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化戾氣為祥和。

可現在呢,此刻呢?我與全然不清楚對方的過去、現在的人住在一起,我們此前沒有任何交集,一張試卷讓我們匯集于此。我當然在脾氣相投時慶幸過上天的眷顧,可是此時,我只能想,世界如此豐富,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太多太多。

只是我以往的活潑可愛、主動熱情,在此似乎變成了一切不耐煩的缺點,我不知道是我自己該變還是讓世界去變。

我終于遇到了難題,我忽然慶幸。

寫于2019年9月24日,21:41。


本以為過去一個國慶假期會有所緩和,結果并沒有。我發現合租是一件要格外謹慎的事情,我僅僅貪圖一時的便宜,便與相識一天的新入職同事合租了一室一廳,兩個人還同住一張床,結果現在關系如此尷尬。租期一年,我不知道這種尷尬的相處多久結束。原本是本著經濟省錢的想法,我主導了合租,現在情形如此,我不知道怎么辦更好。

也許我不該要求太多,不能還用以前的和好友相處的關系去處理雙方關系,而是換種思路,想著我已經達到了省錢的目的,就只管屬于我的房間權益,而其它胡思亂想的世間,不如用來看書追劇。我們不能貪婪,同時也不要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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