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笑著寫下這篇文章,2017年,冬,天氣微涼。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東區田徑場最角落的位置,遠方重云朵朵,椰樹沙沙作響。你挺拔地站在我們面前做自我介紹,個子非常高,是那種男神的高度,身板非常正,有著久居軍營的干凈利索,眉如墨畫,眼睛雖小卻有神,鼻子是那種引人注目的挺,真是風姿傾眾目。你說你叫許哲,一個讓我一下子就記住的名字。
沉著冷靜是你一貫的作風,每次我們班都比別人多站十來分鐘的軍姿,一開始確實會有怨言,但后來慢慢把這種堅持變成了種習慣,也收獲了分從容,甚至有軍訓后依然要堅持每天站半小時軍姿的沖動,閩師將從此多了無數棵亭亭的樹。你說軍姿是基礎,你一遍一遍重復著立正要領,我們一點一點地矯正,每次走過我身后敲我腿時,明明覺得我崩得很緊,卻每次都被你說太軟,這方面你確實嚴。休息時間每次看別人在唱歌在拉歌,而我們總是很沉默,沒有讓我找到以前軍訓的感覺,你說我們有了榮譽在笑,這句話刻入我心田,你真的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看到別人正步走的那么好,而我們才剛開始,隔天就要會操,看得出來你有些壓力,但你還是表現的不緊不慢,該多站幾分鐘軍姿還是多站幾分鐘,你總強調多用腦子少動腿,這是你和其他教官最不同的地方,你也不懲罰我們,只是一次一次的幫我們糾正,看到別的教官在懲罰學生時,還會來一句臥槽就覺得特別的可愛。那天晚上我們也自覺留下來走了好幾遍正步只求隔天不要拿個倒一,卻意外的拿了個區隊第二,我們笑了,我想我們應該相信自己更應該相信你,現在想來那鏗鏘有力的每一步都濺起茫茫煙塵。大家都說你是個很細心的人,每次別人解散我們還要排隊拿水然后隊列帶回,你說一次別人不一定看得見但每次都這樣形成一種風氣別人肯定會注意到,我想平時你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吧。
那時的我以及525都深深迷上你了,剛好要參加攝影大賽,李燕帶頭找上你拍照,那張你溫暖的俯身現在我看著心都要融,就像一個父親認真地聽女兒在講學校里的事,露出三分笑意,像朵盛開在日光雨露下的太陽花,漂亮又干凈。也喜歡我叫你做些搞笑表情時你唇角漾出的那絲笑容,把害羞寫在了臉上。你說有人打小報告說你嚴,而我卻覺得你是全天下最溫柔的教官,你說話也有些輕聲細語,那種風拂柳絮般的低柔嗓音,在三四排的我經常聽不見,但唱歌的時候你卻氣勢十足,頂過千軍萬馬,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收放自如。你知道你問我叫什么的時候我內心是有多么激動,就感覺是微風拂面,帶來一陣桂花芳香,久久都沒有散去,又像是一束光芒,驀然把我照亮。那天晚上我告訴了你,隔天晚上你就給我忘了,好失落的說,我說再告訴你一遍,我叫施淑敏。哦哦想起來了方人也施,淑女的淑,敏捷的敏嘛,完完整整背出我的自我介紹瞬間緩解了我失落的心情,說好最后一天再問你一次,可惜真的沒有機會,你走的突然沒來得及道別,不過這樣也好永遠不告別。我和李燕準備好的肩章和記號筆卻差了你的簽名,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相冊上的那個ssm,會不會知道是我。那天晚上全班大喊“許班長,來一個”你先倒地然后轉頭就跑,說好改變形象最后還是害羞。你還說行百里者半九十,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優秀的人該有的模樣,以后的我也會帶著你的痕跡砥礪前行。
鐘聲敲響了日落,你說你今天就要回到你的家鄉,沒有任何聯系方式也留不下任何的念想,但我真切的希望許教官你至少留下我一點點印象。分別總是在這惱人的冬季,漳州的冬天沒有飄雪,你走的那天只有風中送來幾絲涼雨,但我想象中你的分離大雪紛飛,灑在你帥氣的迷彩服上,帶著這十天的記憶和你一起飛到內蒙古去。而你對我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溫暖著我,讓我從不想軍訓到享受軍訓,似乎還喜歡上了這種束縛。不過喧鬧后留下的寂靜感覺有些可怕,收拾行李時注視著一套軍裝,一雙軍鞋發呆,本來之前說這種質量不值得留下來,但現在卻完好的保存下來為了一份情感,我多么想和那些光陰一起住下來,但總得跟過往說聲晚安。愿你駕著馬在你的天空馳騁,愿我自己活的像一只隊伍,不氣餒,有召喚,愛自由。
在微信公眾號上得知,你為了來閩師軍訓,不惜辭掉內蒙古的工作,你認為這是一個預備役士兵應該做的。當書記跟你說辛苦的時候。你也是這么回答:應該做的。這四個字應該貫穿著你的始終,你一直在做你認為應該做的事。看到別的班每天都喊教官早上好!教官辛苦了!而我們第一次想喊就被你阻止了,也許你就是認為這是你應該做的事。向你敬禮!
沒見過你的人不懂得難舍的思緒,現在的我想出發內蒙古來場偶遇,卻覺得這距離就像飛鳥和魚,難與相遇。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一別,后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