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我們又被刷屏了,結婚也刷,離婚也刷,出軌也刷……真是“熱點不息,刷屏不止”啊。
雖然我不止一次地強調對這種“刷熱點”的反感與深惡痛絕,奈何我“人微言輕”,往往還來不及出聲,便被淹沒在洶涌的口水洪流中。但好在我是一名作者,我還能寫點東西。我不希望隨波逐流,至少我的寫作我能做主。
也許有些人會反擊:你別裝清高了,不寫熱點,能有那么高的點擊量嗎?沒有點擊量,能有那么多的粉絲關注你嗎?沒有粉絲關注,你能有打賞和廣告費嗎?……
對于這種說法,我只能置之一笑。這就好比我們在討論“票房重要,還是質量重要?”這個話題一樣。或許,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你有你狂追熱點圈粉賺錢的理由,但我也誓死捍衛我堅守內心寫作的權利。
然后,又有人可能會問了:不追熱點,不寫“林丹出軌”,你還能寫什么?是啊,我們還能寫什么呢?除了熱點,我們還能關注些什么呢?除了明星無休止的八卦,我們的精神世界里還能裝得下什么呢?……
我仿佛聽到了李白的呼喊:“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好吧,跟著李白走吧,去哪兒呢?“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江陵走完還不過癮,又去哪呢?去看看廬山瀑布吧。“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值此良辰美景,賞心悅目之時,怎能少得了美酒助興呢。“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當然了,人生之路有一馬平川,自然也有坎坷崎嶇。管它是什么“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還是“行路難,多岐路,今安在?”,最終我們都能勇敢地去面對,振臂高呼一聲:“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我仿佛看見了杜甫騎著毛驢在山間行走,他對我笑道:“窮年憂黎元,濟時肯殺身”。我便一路跟隨他來到泰山頂,面對大好河山,他口中吟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下了山之后,老杜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苦大仇深的老杜見識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慘相,也盡管自己住的是茅草屋,卻發出這樣的吶喊:“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憂國憂民的老杜讓我們見識了什么是貪官污吏(《石壕吏》、《新安吏》、《潼關吏》)?什么是悲歡離合(《新婚別》、《無家別》、《垂老別》)?杜甫一生貧困潦倒,四處漂泊,卻用不朽的詩篇,挺起了不屈的脊梁。
我又仿佛聞到了“東坡肉”的香味,穿過長長的蘇堤,陶醉于人間天堂的美景之中,難免感嘆“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才華橫溢的蘇大學士,一生豪邁豁達,卻也多情念舊,一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便看得人潸然淚下,正所謂:“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當然了,蘇東坡畢竟是蘇東坡,即使仕途坎坷,依然有著“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超然情懷。更不用說他多次在赤壁這個地方留下的千古絕唱“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挾飛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長終。”蘇軾一生,多才多藝,不僅在文壇上享有崇高的聲譽,他那“進退自如,寵辱不驚”的人生態度,更應成為后世文人景仰的典范。
也許有人會說,現在都啥年代了,詩詞曲賦早丫過時了,現在人為生活操碎了蛋都有,誰有閑情扯那些玩意兒?
好吧,不寫詩詞歌賦,可以寫散文啊。古有“唐宋八大家”,近現代有“朱自清、林語堂、周作人、梁實秋”等名家,建國后有“散文四大家”(楊朔、魏巍、秦牧、劉白羽),又有“當代散文八大家”(林清玄、汪曾祺、余秋雨、張中行、冰心、余光中、賈平凹、劉亮程)一說。如果還覺得不過癮的話,那就再看看“世界散文八大家”(培根、蒙田、伍爾夫、海涅、芥川龍之介、雨果、愛默生、屠格涅夫),或語言簡潔,文筆優美;或說理透徹,警句迭出;或典雅俏麗,精深洗練;字里行間散發出奪目的光彩。內容上,也并不局限于散文傳統意義上的“記敘、說理、抒情”等,還加入了歷史論著、政論演說、文藝評論等內容,絕對讓你大飽眼福,腦洞大開。
又有人說了,散文不過癮,還是看小說帶勁點。寫小說的人,古今中外就多了去了,且不說世界文學名著(世界十大文豪,世界十大名著、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巨匠)就如汗牛充棟,浩瀚縹緲,單就現在的網絡小說(慕容雪村與當年明月),便足以讓人眼花繚亂,目不睱接。更不用說,那些真正能喚醒人類純凈與良知,激發正能量,打動人心的作品了。
我的童年,常常驚訝于《封神演義》與《西游記》的神奇;少年時期,在《吶喊》與《彷徨》中漸漸成長,流連于《家》與《邊城》之間,沉醉于“金古梁”之武俠世界;中學之后,風格多變,曾渴望《受戒》,又一度《沉淪》,正值《花季雨季》,生活卻《一地雞毛》,不明白《圍城》何意,只感嘆《活著》多苦,看著天空凄慘的《月牙兒》,聽著《撒哈拉的故事》,目睹《白鹿原》的壯闊,走進了《平凡的世界》,伴隨畢業鐘聲敲響,一切都已《塵埃落定》。進入21世紀,80后作家韓寒、郭敬明、張悅然等紛紛崛起,又有安妮寶貝、饒雪漫、明曉溪等青春言情之風,再有蕭鼎、南派三叔、天下霸唱等網絡玄幻盜墓之流,接著“杜拉拉、四阿哥、王小賤、花千骨”等硝煙四起,更有90后作家張皓宸張佳羽盧思浩等紛至沓來……
如今,年過而立,卻愈發童心未泯。我現在的簡單愿望便是:擁有一間《草房子》,門前再種一畝《青銅葵花》,不敢奢望《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只想把心事寫成信寄給那家《解憂雜貨店》……
曹丕說:“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
我等小輩,固不敢奢望“流芳千古”,但也絕計不能“遺臭萬年”。寫什么固然是各人的自由,但與其蠅蠅茍茍、隨波逐流,不如謹言慎行,“躲進小樓成一統,管它春夏與秋冬”。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我們的文字且不說是否有益于人民,但至少不能成為情緒的垃圾,世俗的毒瘤。不要把眼界只盯著公眾人物,世間蕓蕓眾生,皆有靈性,同樣值得我們關注。如若你真看不清,不如“借你一雙慧眼”吧,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聽從內心的召喚,不懼世俗的洪流,寫下溫暖的文字!——謹以此與諸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