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這里面刪掉一些話嗎?
那個蠢蠢的斯巴達人讓我渾身起繭子。
你可以這樣改:
“唉,美麗的不可一世的期待啊,
你可以變成藍色的小鳥,飛到縹緲地云層和彩虹之上,
然而上帝,你真的能讓這個小小的愿望成真嗎?”
當我沒說。
說真的,哥們兒。
我不想干這活兒,
我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安排在這兒了。
我是五年前來的這地方,
混了五年,存款還不夠我好好花銷一星期的。
我走的時候媽媽跟我說,不要死在半路上了。
對,我是個打工仔,可是我也不能這樣……
說好了我會回家鄉去的—
可我還是沒回去。我想起那些房子和,奶牛,還有風車,還有颶風,就傷心。可是啊,它們應該還在那里……我卻要死了。
可是待在西部確實沒什么出息,除非諾蘭來了。
我可以當一個女演員。就像以前的那個我。
我來當——當一個群眾演員比較好,
把如此有宗教性質的角色交給我——
這不是個好主意。
本來我在一家個人書店里端詳著新的推理小說,
書扉頁上寫著一個推銷員的名字,
藏在頁碼里的密碼暗示非常有意思,
在一百二十三頁你可以看見整本書的全景。
書卻寫得有些做作,
“海中的冰山露出水面。”作者這么寫道,
之所以這么寫是因為小說的性質,
中間有一些無聊的暗示。
但之后發生了什么呢?
我被抓到——去當什么演員,應該是自愿吧。
他們跟我叨了這項計劃足足有四十分鐘,
說他們怎么把那些家伙培養到大,然后讓他們逃跑,
然后再抓回來,然后再——
按到班氏卡液里洗腦的。
然后又提醒我這項工作的重要性。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她說,
“不要傷害他們,也不要引導他們自殺或者傷害別人。”
有些好笑,其實當一個全能的人比較蠢,
我不是指人本身,我指這件事。
所有的事物都是順從你的,
但其實它們都在反抗你,
就像作者本身懊惱地不能領略讀偵探小說的快感。
只有別人可以。
因為他是創造者,
所有的轉折和凸顯他都了如指掌,了解誰會死去,誰會活著,
沒有過去和未來,
只有了解。
媽的,不要扯什么偽哲學。
總之,在這里說話還蠻爽的,所有“人”都聽得見。我有用音頻記錄生活的習慣,
你看,我待在小房子里,沒有手機,
對著這塊鐵疙瘩說話也行。
喂,沒人在這兒嗎?
好了,我從來只在音頻里敞開心扉,希望你們原諒我。
盡管它可能給我帶來危險,不過不表達的情況更糟。
我私自篡改了環境——我——
是的,這樣迷宮中的孩子就不會——
到達原本的終點去了,
我改變得不多,像拿走兩塊銘文石,丟掉一張卡片,
說辭斷斷續續,模糊不清,
并給予潛意識暗示。
我還記得偷走銘文石那一次,
孩子們追著我的足跡行走,想要發現自己藏的小寶藏。
我悄悄拿走了兩塊,讓他們幡然醒悟。
那是一個成長的過程。
他們跌倒,然后必須要學會爬起來。
在天堂上俯瞰大地是可怖的,
無數的人在相互交錯的時間和空間的迷宮里行走,
尋找不到出口和自我價值,
他們大多數是它物的追隨者,
我對自己說,這太殘忍了,我是上帝,我得放下我的啟示。
于是我做出了改變,
播回了循環的十字路口,讓它只通向一條布滿荊棘的路,
那就是暴亂,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