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國境之南
圖/來自網絡
在昨天的共讀中，我們講述了達洛維夫人想到年輕時的戀人彼德，以及他們的愛情，這愛情成了她往后余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但這在成為理查德的太太、達洛維夫人以后，就只能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了。
達洛維夫人犧牲了昔日的夢想和愛情，不得不說這種代價是巨大的，但生活是一個大熔爐，可以將我們塑造成各種樣子。
達洛維夫人的一天仍舊是平凡的，一如往常。可又是在哪一瞬間，她開始深思自己生活最真實的樣子呢？
讓我們一起開始今天的共讀。
1.
達洛維夫人去買花，想起了初戀情人彼德，想起了那些在一起的日子。
年少時的愛情，干脆也濃烈，只是很難善終。
正是因為這份難以善終，所以才會一直橫亙在心中，成為一段無法磨滅的回憶。
達洛維夫人其實一直知道，彼德是自己所愛，因為他給愛情賦予浪漫和神圣。
守著這樣一份感情，曾是她年輕時候的夢想，也是達洛維夫人在姑娘時稍微努力就能獲得的東西，可是她卻放棄了，因為遇上了理查德。
婚前的達洛維夫人，大家都稱她為克拉麗莎。那時的克拉麗莎不僅有初戀情人彼德，還喜歡過那個謎一般的女子——薩利。
也是在那個時候，克拉麗莎深刻地意識到，愛的問題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
是的，克拉麗莎不僅愛過彼德，也曾在那段時間和薩利交往，她們之間有過一段同性之愛。
現在想想，時間過去太久了，達洛維夫人已經捕捉不到她們之間情感的余溫，剩下的只有初識薩利的記憶。
薩利很有個性，克拉麗莎和薩利的相識是在一次派對上，當時，克拉麗莎第一次遇見薩利便被深深吸引。
黝黑的皮膚、大大的眼睛、超脫的氣質、不羈的性格，那是自己曾羨慕且一直想要成為的人。
陪著薩利的男子告訴她，薩利和父母不和，這更酷了，克拉麗莎想。
年輕時的喜歡就是如此簡單、純粹，同性之間的喜歡更加透明、簡潔。
克拉麗莎還想起，一天晚上薩利和父母吵架，身無分文地來到伯爾頓小住，克拉麗莎的海倫娜姑媽為此還生了氣，覺得薩利失了規矩，到現在都不愿原諒她。
那個晚上，克拉麗莎和薩利整夜都沒有睡覺，一直聊天。
外面世界的多樣，讓克拉麗莎感到自己住在伯爾頓的封閉和無知。包括對生活、對周圍的世界、對人情世故、對性。
薩利的天賦是驚人的，她有個性，活得灑脫。
對花的擺弄讓人驚嘆不已，還有次薩利在洗澡時忘了拿海綿，就光著身子去拿。
這成了屋子里傭人現在還在計較的事，讓哪位先生看到了可怎么辦？
薩利的打扮更讓人咂舌，可這就是薩利，那個令克拉麗莎深深著迷的女子。
而更讓克拉麗莎難忘的莫過于薩利在公園里對她的那一吻吧，純粹、突如其來、心動。
多年以后，已成為達洛維夫人的克拉麗莎被瑣碎占據，她似乎就要忘記了那種感覺。
如今的薩利，她又住在城市的哪一個角落，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想著這些的達洛維夫人拿出晚宴的禮服，這曾是薩利最喜歡她穿的那件衣服，裙子破了，達洛維夫人要將其縫補。
這不是個體力活，一針一線之間，有達洛維夫人年輕時候的夢想和愛情，亦有自由。
這時候門鈴響了。
2.
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昔日戀人彼德。
彼德的提前到訪讓達洛維夫人感到吃驚，也將達洛維夫人的思緒徹底拉回克拉麗莎時代，那里有著他們往昔的回憶。
“你還記得那面湖嗎？”她用生硬的口吻問。在說“湖”字的時候，她的嘴唇也打顫起來。
克拉麗莎時代的達洛維夫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父母中間，把面包喂給鴨子；
同時又是一個成年女子，來到湖邊的父母親身邊，雙手緊緊擁抱住生活，一個充實的生活。
而這一切對達洛維夫人來說，也只有在彼德面前才能提起。
只有在手里拿著需要縫補的裙子，身邊坐著自己愛的人的時候，才能找回真正的自我。
“這就是我的生活！”達洛維夫人內心無限感慨，幾十年來，自己真正在追求一種什么樣的生活？在創造一種怎樣的生活呢？
舊日回憶在腦海里涌動，現下歲月的沉浮變得虛無，目光所至之處，沒有厚重和落定，那是一場夢境的覺醒，亦是一場沒有勝負的較量。
生命未到盡頭，一切都在繼續。
達洛維夫人懷念克拉麗莎時代的自我，盡管這一切無法再來。
她和彼德聊了分別后的瑣碎，占據著他們生活大部分時光的工作、生活和愛情，時間太短，短的讓人產生錯覺，聯想到這一切都是發生在昨天。
時間太長，長到讓人懷疑歲月的薄情，眉眼的皺紋。
彼德告訴達洛維夫人，自己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一個印度姑娘戴西。
戴西的丈夫是少校，為了同戴西長久在一起，彼德找到律師，希望他們能搞定戴西同丈夫的離婚案子。
達洛維夫人感慨彼德的坦誠，理解他的不堪和痛苦。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相似的人，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生長成一棵可愛的樹。
只是達洛維夫人也知道，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盡管在往后的歲月中，達洛維夫人總是懷念彼德在身邊的日子。
女兒伊麗莎白的突然回來，讓這對昔日戀人惺惺相惜的狀態結束，彼德匆忙離開。
而此時的達洛維夫人還是不忘記囑咐彼德，一定要來參加她的派對。
3.
離開達洛維夫人，彼德在街上閑逛，他感慨達洛維夫人的變化如此之大，也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尷尬。
她什么都還沒說，自己卻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又哭又笑。
昔日那份愛戀，有甜蜜也有無奈與心酸。回到現實，這一切又讓他更加懊惱。
彼德陷入幻想，仿佛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那女子的穿著、樣子、風度、細枝末節都被彼德囊括在腦海中，他同那女子相遇又分別，潛意識中的快樂占據了彼德的心扉。
他笑著想：我已經得到樂趣，我已經得到過了。
但是這種快樂很快被擊得粉碎，因為他又想到了同達洛維夫人的那段感情，那時候他們一直在爭吵，達洛維夫人惹惱了彼德，她害羞又嚴肅，傲慢且無趣。
彼德開始懊惱、沮喪，雪上加霜的是克拉麗莎和薩利的感情也被他盡收眼底，他的惶恐與日俱增。
那時的彼德被各種預感占滿心房。直到克拉麗莎向眾人宣布理查德的那天，說：這是我的達洛維。
看到克拉麗莎和達洛維在一起，彼德就想要千方百計地傷害她，這更是加速了克拉麗莎離開的腳步。
最后一次爭吵過后，克拉麗莎和理查德一起走了。也是在這個時候，薩利和彼德知道這次克拉麗莎不會再回來了。
一切都結束了。
人們會忘卻傷心的事，生活也會日復一日地繼續下去。
好了，我們今天的共讀到這里就結束了。達洛維夫人再遇見初戀彼德，回憶她和彼德昔日感情以及同薩利的過往，讓她無限感慨。
城市另一個角落，塞普提默斯，這個戰后軍人，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妻子蕾西婭能否拯救他呢？
讓我們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