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中國電子競技幕后史(三):電子競技新聞網站的革新

中國大部分老牌電子競技組織和個人都有媒體基因。

比如,DOTA時代早期最紅的EHOME戰隊(億家),他們出自電子競技網站Esai(億賽網),而Esai的前身是2000年在成都開始做的著名CS中文網站http://Ccsk.net。

Ccsk在2003年搬去北京的時候,有幾位主要成員脫離出來去了上海浩方,做了CGA(中國游戲聯盟網站)。2004年之后電子競技幕后組織形成北Esai,南CGA的局面。

CGA被盛大收購幾年后,當年幾位主要成員又脫離出來,跟著原浩方的投資人李立均做了起凡公司。

起凡公司做起來后,幾位主要成員又獨立出來做了11對戰平臺,所以說起來,中國電子競技幕后圈其實不大,轉來轉去都是一幫當初做電子競技新聞媒體的人在沖鋒。

這些都是后話了,書歸正傳,為什么媒體成為電子競技幕后的初級形態?

這個很好理解,1998年網絡技術的全面興起,讓原來各自稱霸游戲廳網吧的小孩子們開始聚集起來,又在星際爭霸與CS的共同努力下,戰報網站和游戲BBS成為了最早期的中國電子競技媒體的雛形。有聚集才會有組織,從自發的聊天灌水到變成商業組織,電子競技走過了相當長的時間。

在1999年左右,在上網還不是那么方便的時期,早期的電子競技媒體依然以傳統的形式出現,《電腦報》和《CBI電腦商情報》以強大的渠道優勢牢牢掌握著中國二三線以及更偏的地方城市,很多人是從這些報紙上學會怎么登錄戰網的,其中在《CBI電腦商情報》上比較活躍的戰報作者寒羽良等,讓很多電競愛好者記憶猶新。

因為早期星際爭霸沒有錄像系統,所以網站上最早火起來的依然是文字戰報為主,其中比較著名的有TS戰隊JOJO的網站,四川的=AG=戰隊網站,現在的WE.KinG當時的LION.KinG的LION戰隊網站,中國遙遠星際錄象下載網,CSA中國星際聯盟網等等。

星際爭霸最火的BBS就是八達了,當時重慶八達電腦建立的這個論壇,著名的8da.BOAT和中國第一支半職業戰隊八達戰隊的隊長8da.ZK相信當年混八達論壇的人都記得。

八達BBS火起來是因為重慶當地辦了一個重慶半職業星際聯賽,吸引了當年大量中國星際高手和戰隊參加,爭議、吵架、聊天、灌水,重慶美女(這個原因很重要),再加上當時也沒有像現在這么多的溝通渠道,讓八達論壇成為中國當時非常熱鬧集中的地方。

但是,在那個時代,電子競技幕后組織的發展大多局限在本地,電子競技媒體依然受到很多客觀條件的制約,所以基本上還處于一個相互灌水聊天爆料的BBS初級階段。

CS媒體的變革

2001年之后,CS因為其操作容易上手,團隊參與感強等原因開始超越星際爭霸成為中國電子競技主流游戲,CS的媒體接力星際媒體,開始了下一個階段的發展。

Cschina 與創建者“上帝偏愛步兵”

上帝偏愛步兵(李翔),現在搜狐暢游工作,一手創立了中國CS歷史上一個重要的網站,注意看這個域名中間帶“china”,這種域名只能在中國互聯網早期才能申請到,而且在搜索引擎還不發達的時代,一個域名好記,信息明確是非常重要的,還有什么比CS和China的組合更明確的表達?

CSchina延續了在那之前的星際、DF、Quake等等網站的大體格局,以戰報、論壇為主要構成。

Cschina出現的時機非常好,CS經過1999年到2000年的普及,玩家對CS比賽的戰報新聞等需求開始越來越大,而當時玩游戲看戰報的習慣已經形成,出現很多CS戰報作者但大家卻很分散,所以Cschina一出現,論壇中就吸引了大量國內外的戰報作者。

當時CS發展的最好的國家是德國,CS講究紀律與團隊合作,德國人在這方面的天賦優勢是無法比擬的。

這里說個題外話,很多電子競技項目在興起時都處于混亂和懵懂的狀態,因為大家都還不熟悉。但是德國人總是能率先找出系統的玩法,成為領導者,這是一種思維習慣帶來的天賦。但是隨著時間的發展,大家開始了解游戲了,就是歐美地區玩家領先了,因為他們喜歡深入研究戰略和戰術,思維比較發散,會開發出很多有創造性的打法,不像德國人那么死板,之后是韓國人就開始領先了,因為他們既重視戰略戰術,也重視細膩的操作,不像歐美人那么粗曠。最后總是中國人和韓國人搶第一,因為中國人的學習能力實在太強了。

Cschina憑借天時地利,以及CSchina邀請賽,在2000年左右就已經成為了中國最大的CS網站了,中國各大戰隊都以能在Cschina上開論壇版塊而自豪。

用現在話說,Cschina當時算是中國電子競技網站的高富帥,聚集了一大批戰報寫手,不但有文字戰報,還發布歐美著名CS比賽和隊伍的DEMO(錄像)。

相比較來說,同時期的Ccsk只是一個屌絲網站,開的比Cschina晚,戰報錄像也沒Cschina多,網站論壇也都跟 Cschina一樣,怎么看都沒機會。

可就是這個Ccsk做了電子競技媒體上的一個重大變革,對整個中國電子競技幕后史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這個變革就是:遍及各地的記者站。

Cschina是不做官方新聞報道的,早期Cschina網站上的新聞管理是比較開放的,任何人都可以寫,可以提交,管理員審核通過后就會顯示在主頁上。

或者說,在那個時期,大多數小孩子心中,“新聞報道” 這4個字是很新聞聯播的感覺,離電子競技、玩游戲還很遠,而且當時電子競技的從業者也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他們對寫作文都頭疼,別說新聞報道了。

2001年左右的Cschina

2001年,Ccsk敏銳的覺察到了玩家這一未來必定會產生的需求,組建了官方新聞組,從Cschina和CCSK自己的論壇中挖掘出一批有文字功底,也有新聞眼光的愛好者,我就是這個時期加入Ccsk的。

Ccsk 重新設計了網站的版式,將新聞版塊放到了中間上部的顯要位置,還優化了網站新聞后臺,在新聞組內嚴格要求排版美化。

大家看到我現在在網上寫文章很注意段落空行和閱讀舒適度,這些都是在那個時期就培養出來的。

不要小看這些現在看起來習以為常的東西,這在當時是很重大的變革,要知道在這之前,電競新聞報道幾乎和論壇發言差不多,標點符號和格式都沒有,經常是一大堆文字擠在一起,還非常花哨。

2001年,這個記者組的核心成員大概有15個,分為國內新聞組和國際新聞組,新聞組的前任負責人叫被告山杠爺mad,四川人,男,但是長發披肩說話溫柔,要求嚴格,要不是因為他結婚了,我一度懷疑他的性取向。我就是由他從論壇中拎出來的,是我進入電子競技行業的領路人,對此我至今心存感激。

新聞組后來的負責人叫小胖(王強),他是個很執著也很有個人感召力的新聞人,他帶著一批在國外留學的CS愛好者不斷的把國外的CS新聞賽事翻譯轉化為中國CS的營養。

當時Ccsk還吸引了一大批現在都是大神的人物,比如現在很多人使用的Weico Pro開發者ttdz,他是CS的漢化者,他當時就在Ccsk國際新聞組,跟歐洲多個電子競技網站的創始人都私交甚好。

當Ccsk在完善記者站時,Cschina卻依然在原地踏步,后來我在與多個業內人士交流時,猜測可能是因為Cschina當時并不是上帝偏愛步兵的主業,所以并沒有太多精力去深入改革。我也找到了上帝偏愛步兵,但是他因為工作很繁忙,再加上是過年,所以至今還沒有回復我的采訪,這很可惜,以后有了我再來整理這個部分吧。

就在這個時候,Ccsk迎來了一個機會,雖然這個機會并不是件好事,這就是中國電子競技歷史上著名的2002年WCG Evil|zero 26space 戰隊被取消WCG韓國總決賽比賽資格的事件。

這個事件簡單的說,就是由戰隊跟贊助商在分比賽獎金時的不開心引起的,WCG之前 26space贏了一個上海的ADSL杯比賽,獎金3萬,老板說獎金先不發,先去北京參加WCG中國區總決賽。

于是隊員連夜去北京參加WCG,并最終獲得WCG中國區冠軍獎金4萬元,隊員們拿到WCG的獎金后商量了一下,覺得老板之前對他們不是太好,于是決定那3萬的獎金不要了,就拿著4萬獎金要離開26space俱樂部,老板怒了,就向WCG上海的承辦方揭露了有隊員未成年的事情。于是,按照規則26space戰隊WCG韓國總決賽的資格被取消了。

當時這件事情震動全世界電子競技華人圈,大家紛紛涌向Cschina論壇進行聲討,并分為兩大陣營,一方說錯在戰隊隊員,一方說老板太不顧大局,各種各樣的陰謀論層出不窮,到底是怎樣的,我跟雙方都有聊過,有些復雜,因為不是我文章的主題,所以在這篇文章里就不說了,只說一點,在這件事情上后來大家都有一個共識,就是當事雙方都兩敗俱傷。

2002那時候真是全中國的少年都在玩CS,好不容易有個中國公認的強隊第一次要去韓國為國爭光了,那個關注度絕對堪比奧運,所以面對潮水一般的憤怒玩家,很快Cschina的論壇就掛了,于是,大家紛紛開始轉到Ccsk的論壇繼續吵,吵了半個月后,大家驚奇的發現Ccsk雖然變慢了,但是撐住了。

這里就要說到當時ccsk網站的技術管理星星(郭茁),他后來是CGA的運維主管,再后來是起凡公司的總裁助理,這是一個對技術很癡狂的人,他在那次事件之前就提出論壇是一個網站的關鍵,為了能省錢購買升級論壇需要的核心文件,他曾經節食,Ccsk當時有這樣的人,怎么能不火呢?所以當我知道他去做11平臺了,我就知道肯定會有很大的平臺技術變革發生。

書歸前說,Ccsk在經過E|zero 26space事件之后,大量玩家就留了下來了,與此同時,各地記者站的優勢也開始體現出來,Ccsk總是可以第一時間到現場報道各大賽事,不但有國外的新聞還有大家身邊的明星與國外明星出現在同一個網站上,這大大滿足了當時很多小孩子的心理,于是越來越多的人希望能上Ccsk,越來越多的賽事希望能有Ccsk的報道,這個良性循環最終形成了巨大的連鎖效應,讓Ccsk成為CS時代的一個符號。

至今還能在各大視頻網站上看到帶有CCSK榮譽出品字樣的CS TOP10視頻

從CCSK之后的電子競技網站,都很重視新聞報道和BBS,而且無論是CS、WAR3還是DOTA時代,各地記者站的建立都變成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大量電子競技人才通過記者站進入電競圈,并逐漸從賽事報道轉向賽事的組織和執行等等方面,也有很多離開電子競技,進入大游戲圈發展,十年后,很多電子競技當年的編輯和記者,現在都遍及中國游戲領域的各個層面形成一個獨特的關系網絡,我相信,注定有一天這些人會再次聚集在一起綻放出驚人的力量。

下面附上一篇我在04年寫的Ccsk文章,大家可以更細致的了解下那個時期的事情。

文中人物介紹:

老夢:姓名鄭洪茂,原Ccsk外務組組長,主管CCSK商業洽談,現為Esai公司總經理。

DDM:姓名汪洋,原CCSK內務組組長,主管CCSK內部組織工作,現Esai公司高級主管。

寶寶:姓名楊晨,原CCSK外聯組組長,現浩方市場部工作人員,他的小名叫寶寶,既然這是一個回憶錄,所以我覺得還是用寶寶這個名字比較好。

ddjack:姓名張然,Ccsk第一任站長,在2001年底WCG中國區決賽結束以后因個人原因退出CCSK,2002年10月份加入的浩方科技公司,現為浩方科技市場部工作人員。

星星:姓名郭茁,原CCSK程序組組長,主管服務器維護與后臺程序的編寫,現CGA運維主管。

秋:姓名杜秋,原CCSK程序組組長(在星星離開CCSK后),現Esai網站技術主管。

ice:姓名鄭彬,原CCSK記者組組長,主管國內記者賽事報道與評論工作,現Esai公司行政人員。

mad: 姓名楊波,網名“被告山杠爺”,繼九天之后Ccsk的第二位新聞組組長,CCSK的很多主要成員都是他拉入的,包括寶寶,秋等,后因自己的工作原因,不得不放棄Ccsk的工作。

小胖:姓名王強,因出色的工作表現,在mad隱退后,接替Mad任CCSK第三任新聞組組長,主管國際賽事報道,新聞翻譯與評論工作,現在北京。

Ccsk為什么叫Ccsk?

實際上直到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CCSK這個名字到底是哪幾個單詞的縮寫,因為無論從拼音還是從英文上CCSK幾個字母都很難找到合適的解釋。記得當我還在CCSK工作的時候,我就曾問過內部人員Ccsk縮寫的全文是什么?到底Ccsk的全意是什么?結果大多數答不出個原因,特別是寶寶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只用了5個字“它沒有意義!”。

還記得當時對于CCSK名字意思的猜測很多,不過大多數人都說不準k是哪個單詞,對于這個問題,時隔1年后我終于在對DDJACK的采訪中找到了正確答案。原來CCSK的全文是China Counter-Strike Killer(中國CS殺手),這是DDM,老夢和ddjack在協商了一個晚上后確定下來的,ddjack說這個名字是他最后確定下來的,這一點我們不需要去考證了,但是估計他沒有想到此后CCSK這個名字會名揚世界。

Ccsk的前世是什么?

Ccsk的前身是DFCN(中國三角洲聯盟),早在1998年底,老夢,DDM和mad三人就熟識了,老夢是=V=隊隊長,DDM是當時全國幾大戰隊之一=LD=的隊長,MAD是DF時期著名戰隊(NC)的隊副,這幾只戰隊在DF年代都是非常出名的,1999年中,老的DF聯盟瓦解了,全國幾百只DF戰隊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DDM就拉著老夢組建了新的聯盟DFCN,開始組織全國的DF聯賽,并且在當時的國內DF界建立起了權威。

這個時候,ddjack,mad開始加入DFCN(中國三角洲聯盟),而寶寶在這個時候正在做UO,還沒有和老夢他們做接觸。不過就在2000年初的時候,同一件事情開始降臨在他們分別喜愛的游戲上,就是外掛的興起,雖然任何游戲都是有生命極限的,但是無疑外掛加速了UO的衰老,同樣也毀了DF,而那個時候,面對瘋狂的作弊氛圍也毫無辦法,游戲技術人員一時間無法有效控制,大批的UO和DF的玩家被迫放棄了自己喜愛的游戲。

就在大家迫切需要一個公平和干凈環境的游戲時,CS出現了,可以說CS的機遇是很好的,在CS初期作弊器相對較少的情況下,人們的目光紛紛開始轉移到這個新新的游戲上。很多DF的職業玩家都開始轉到CS,比如大家現在比較熟悉的OY等CS職業選手,而就在這個時候,DFCN聯盟的核心成員們在接觸了CS后,就被這個款FPS游戲的激烈程度,豐富的畫面質感所震撼。

當時國內的CS站點只有21世紀排骨的HL站和上帝偏愛步兵的星云CS專題站,很多DFCN的支持者開始要求DFCN轉型做CS,以滿足他們對CS資訊方面的要求,于是,DFCN的轉型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從此以后,DDM,老夢和ddjack等人就開始天天晚上通宵的研究CS的各種特點,并給新的網站起了名字,叫www.Ccsk.net,這個域名是屬于DDM的個人資產。

Ccsk第一任站長ddjack為什么在CCSK建成后就離開了?

大多數人都對ddjack這個名字沒有印象,因為ddjack在Ccsk的時間很短,當時CCSK的負責人本應該是老夢,但是老夢因為當時的DF聯賽還沒有結束,實在抽不出時間做CCSK的業務,于是DDM找來DFCN(中國三角洲聯盟)成員之一的ddjack做CCSK網站。可以說那個時候整個CCSK就ddjack一個人,從技術,美工,到網頁的更新,后來同是DFCN(中國三角洲聯盟)的成員九天被派過來更新新聞,成為了CCSK第一任新聞組長,他們保證了CCSK網站初期的運轉。

直到2000年5月份左右,DF聯賽結束,老夢和DDM等原DF站的成員徹底放棄DFCN,全心投入到CCSK的工作當中,這時的ddjack卻因為私人原因離開了Ccsk,當我在采訪里問到他為什么離開Ccsk時,他不好意思的說,是因為女朋友,他經常因為做網站而疏忽了女朋友,所以女朋友對他很不滿,他只好放棄Ccsk。從此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直到2002年10月份加入的浩方科技公司,ddjack就是現在的CGA市場部的“十三張”,CGA論壇里的CGA_CiCi。

Ccsk初期是什么樣子?

用“荒涼”2個字來形容初期的CCSK也不為過,什么都缺,從頁面新聞更新,到技術維護,從運作資金,到服務器的放置,基本上都是ddjack一個人在做,WEB服務器是由CPGL的ACEP和DC(星際圈的老朋友們應該知道這兩位)支持的,程序和數據庫服務器是ddjack從當地電信局利用私人關系(給他們做做網頁、架設游戲服務器)借用的。從這一點上來說,ddjack為ccsk網站的啟動立下了汗馬功勞,對于他的工作,老夢也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隨著DFCN的轉型的逐漸完成,越來越多的成員加入了早期的Ccsk,九天,Mad(被告山杠爺),小胖,秋,都陸續成為CCSK網站的主力,初期的艱難是難以想象的,當時的CCSK網站的人氣也是無法和cschina網站相比的,發一個新聞大概就幾百個人看,沒有錢做啟動,沒有名氣拉廣告,沒有足夠的人手做比賽,基本上是個死循環,CCSK想發展,就需要突破這個死循環,而突破的關鍵要素就一個字--錢!為了能有更多的錢發展,CCSK早期的成員都過著縮衣節食的生活。

楊晨--奮斗在激情燃燒的日子里

2001年,楊晨在進入CCSK之前和現在游戲圈內非常有名的笑三少,CAT[AOQ],DDJACK,毛刷等人成立了U天工作組,在此之前他們的UO服務器在當時的網絡游戲圈子發展的很不錯,而當時國內的網絡游戲市場潛力十分巨大,傳奇在那個時候還未登陸中國,于是他們想在當時的基礎上進一步擴展。但是,也許是他們真的缺乏投資理念,也許是他們還缺乏一點點運氣,也許是當時國內的網絡游戲發展環境真的沒有成熟,使得他們的努力最終煙消云散,心灰但是沒有意冷。

從三少在那個時期的文章中就可以看出來,文中有對環境的責罵,有對玩家素質的批評,有對傳統觀念根深蒂固的無奈,有對國家當時“四處圍堵”的失望,我們能看出來的是他們的認真,他們認真在做,也希望能做出一番事業來,可是畢竟事物發展的外因和內因在那個時候沒有碰在一起,于是U天工作組解散了。

三少和楊晨都在一種失望的情緒下開始了新的生活,一個19歲做了中國最年輕的網絡游戲市場部經理。一個去了CCSK,與老夢,星星一起義無返顧的踏上了電子競技的道路。

2001年中期經過DDJACK的介紹,當時正在北京上學的楊晨加入了CCSK,與老夢和星星三人一起在北京打拼。從CCSK記者到記者組組長,楊晨為了自己的夢想與同事們一起奮斗在激情燃燒的歲月,后來在我采訪他時,他回憶起這段日子的時候,快樂的情緒甚至讓我透過QQ看到了他在屏幕前微笑的表情,楊晨是個很感性的人,雖然現在再也看不到當初那個火氣很大,很急噪的寶寶了,但是每次與我回憶過去的時候,總是讓我感到他心里的激動。

特別是他說起的一件事情,2001年時,CCSK接觸的第一家投資商突然的撤資,公司欠著大家大概2個月的薪水,但是他們也無能為力,為了省錢,他們搬進了地下室。老夢拿出2000元,當時他們不知道這2000元花完后,他們該去哪里,該怎么辦……楊晨對我說,那個時候他很迷茫,不知道該繼續還是退出。

星星曾為論壇而節食

說到節食,就要提到一個對CCSK的興起起很關鍵作用的人--原CCSK技術組組長星星。大家知道Ccsk后來的興起,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Ccsk的論壇,論壇建立了龐大的CS社區文化,論壇注冊用戶達到250,000人,同時在線峰值為2900人,當然,這都是后話了。最初的時候,論壇的服務器和新聞托ddjack的關系,曾在淮北的電信服務器上放過一段時間,然后經星星的努力,這些數據放在了星星做UO的服務器上,直到2002年底UO服務器關閉。

最初的論壇也只能支持200人,星星為了論壇能滿足越來越多的注冊量,強烈建議更換CCSK論壇程序,并且到處游說更換程序后對CCSK的人氣增長有巨大的好處。可是,購買論壇程序需要一筆錢,這對于當時收入微薄CCSK來說是比較困難的。

于是,星星為了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就開始節食省錢,在他的這種帶動下,寶寶和老夢也開始節食省錢,很長時間里,大家都不吃肉了,這對于CCSK初期為了跑贊助拉廣告,組織比賽的成員們來說,是一個從身體素質到精神毅力的全面考驗。

初期對CCSK幫助最大的非CCSK人員是誰?

當我問到采訪人員這個問題時,他們除了感謝玩家的熱情,以及團隊中人的無私奉獻外,都提到了2個人,CPGL的ACEP和DC,這是2位從星際時代就開始做電子競技的前驅者,他們對CCSK的發展起到了關鍵的作用,這個作用不僅僅是在CCSK初期,給予WEB服務器幫助上的重要作用,而且是一種近乎信仰的幫助。

老夢曾在感謝中特別提到ACEP,老夢說:“從他那里,對產業有了更清晰的認識,雖然并不認同他的一些做法和想法,但可以說我是在他的影響下把我們的DFCN乃至CCSK看待為一個未來前景廣闊的新型產業。”正是這種高瞻遠矚的眼光,成就了CCSK后來的發展方向,堅定了老夢一行人心中的信仰直到現在還在繼續。

寶寶曾在感謝中特別提到了DC,寶寶說:“WCG 2001是我認識DC的時候,DC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是中國電子競技絕對的先驅,但是知道他的人很少,可是,凡是知道DC的,都會很尊重他.....DC在WCG 2001后,離開了中國的電子競技,他曾經在2002年出現在WCG的現場,做為嘉賓被邀請,但是很快又離開了,這是我非常崇拜的一個人。” DC現在念研究生。

采訪中,我第一次聽到寶寶說他崇拜的人,所以對這個連一張正面照片都沒留下的電子競技前輩DC,我更感到一種景仰,所以特別找到了一張很無意照到DC的照片,特別裁剪下DC的特寫,放在這里,以感謝他對中國電子競技人的深遠影響。

2002年論壇的變革是CCSK發展歷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志了Cschina的衰落和ccsk的興起

直到2002年,星星用省下來的錢買了論壇程序,就是大家那時看到了天藍色和白色的論壇,而當時這個論壇也只能支持200人在線,并且論壇程序開發是沒有完成的。于是,星星在隨后的一個月里,不斷的在修改論壇BUG,2002年初的平均在線人數1000,而當時正逢第二屆WCG,于是論壇的注冊人數和在線人數不斷攀升,這期間發生了杭州賽區的ICE戰隊被黑幕影響事件,在線人數很快升到2000。

WCG后期,CCSK記者組在論壇里進行的最佳新聞記者評獎活動,隨后就是發生了讓大家永遠忘不了的E|zero戰隊在獲得WCG2002年中國賽區總冠軍后被取消去韓國資格的事件,由于CCSK的對此事及時的跟蹤報道,使得CCSK的論壇在線人數從2000急劇攀升到了3500,在這期間,星星為了論壇的穩定,連續一個星期不斷的對論壇進行升級和修補。

可以說,論壇在CCSK發展最關鍵的時候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而在同時期,cschina的論壇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負荷關閉了,很多原cschina論壇的會員紛紛轉到ccsk論壇,這為CCSK的社區文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schina從此開始逐漸失去支持者。所以2002年論壇的變革是CCSK發展歷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志了cschina的衰落和ccsk的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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