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日更的第六十六天。天氣半陰半晴。
如同心情。
小學心理健康教育科目的教資面試是在2017年才開始的,原來國家重視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教育也才剛剛伊始,我仿佛站在一條歷史長河的開端,帶著既有展望未來的勇氣,又有內心匱乏的退縮。
我個人覺得這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很多的養育觀念告訴我們,養育孩子絕不是要他乖巧聽話,認真學習,有所成就,國家的大方向教育方針也在告訴我們需要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健康者和接班人,但道阻且長。
首要的問題一個來自學校,一個來自家庭。家、校是我們講的兩個最重要的影響孩子成長的因素,國家目前雖然已經開始著手在個別校園試行教材,開展課程,但想要普及,還鞭長駕遠。
對于家庭來說,努力做到家校合作應該是條很遠的路吧,且不說父母有沒有時間關注到孩子心理健康問題的異常和發聲,但就父母一代他們自己的內心成長也未必健康,如果增加、強化自己在這方面的知識,又需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但人生總得做點什么,否則隨著年華逝去,待到六七十歲,步入人生的回望階段,怕是顧影自憐,也猶未可知。
想舉個我自己的例子,我是什么樣的人呢,事實就是,對于理智的生活來說,我就是一個矯情的人。熱愛生活,熱愛甜品,熱愛五顏六色,唯獨不喜歡黑色,喜歡一切富有浪漫氣息的天空,草地,花鳥蟲魚和情感關系,但最糟糕的一點是過度在意親密關系。
我想我對生活應當是有很多設想的,無論是從前、當下還是今后,我都不希望從眾的為了生活而生活,如果可以在百忙之中以犧牲適當的世俗利益為代價只為滿足個體內心的人性需求,我表示愿意這么做,沒結婚前,我確實是這么做的。
但是,婚姻,令人惶恐,我失去了完全掌控自己命運的手杖,甚至受限于經濟能力和身份要求,我成為了一個妻子,一個媽媽,一個兒媳婦,一個嫂子還有一個等等、等等,在最初享受這些身份所帶來的光環的時候,我想我是快樂的,只是它們短暫,到了能夠迅速被其它東西替代的境地。
未成年時我們總是希望自己快點長大,成年后我們似乎又希望快點得到社會的認可,于是著急著畢業工作,得到一個員工的稱號,又著急著交男女朋友,得到一個誰誰誰男朋友,誰誰誰女朋友的稱號,再后來,著急著結婚,得到了爸爸或者媽媽的稱號,稱號越多,意味著責任越重,要求越多,似乎越不能隨意出錯。
如果在工廠上班,可以見到流水線上的工作看似千篇一律,但若沒有工人的嚴格把控和車間主任的負責督察,也很難保證不在某一環節出紕漏,人生也是如此,不一樣的是,你的人生,工人是你,車間主任是你,就連最終的產品也是你自己。
當然,權利越大,可變性越大,你想制造成什么樣的自己既取決于你自己的工作能力有取決于你自己的督察能力又因為工人和督察都是你自己,那么就算你做的不好,督管不力,最終產品不符合心理預期,真正的結局也就你自己責怪你自己,你要是覺得勉強可以,也能糊涂著流入市場,要是覺得實在不滿,想任意丟棄,代價太大,想返工重造又顧慮重重。
那些糊涂著流入市場的就是現在的你,作為90年代出生生長在60年代人手里的一帶,我們記得小時候屁顛屁顛玩耍的種種快樂,也依稀記得中學階段被朋友嫌棄的感受,記得自己第一次暗戀別人的小心翼翼,也記得第一次大姨媽來臨的窘境,記得貪玩落下功課而后想補卻無從下手時的困惑,也記得不會搭配穿著不符合心里預期產生的焦慮自卑,還記得青春懵懂被人表白的措手不及和喜歡別人卻沒有保持好關系因此影響了學習,太多太多的成長困惑沒有得到過相應的協助,讓我意識到,生而為父母,我們最初似乎并不合格。
父母在我讀初一的時候,開始創業,那年,我感冒數次,數次躺在診所醫務室輸液,上吐下瀉,苦不堪言,甚至現在都記得那副慘狀,父親總是忙到凌晨一兩點,母親與我冒著大雨騎著自行車回家的場景歷歷在目,猶如昨日。
到了高中,青春懵懂那些事我也都經歷過,有喜歡我的也有我喜歡的,因為父母的忙碌加上弟弟的出生,我成了一個自由自在的,青春的叛逆加上父母忙碌情感關注的不及時,我學習不好,還談了男朋友,跟男朋友同居,去男朋友家見父母,一度維持了七年的初戀,分手的時候,爸媽都不知道我曾這么生活過。
聽說大家總是懷念青春的美好,因為那些不計代價、不計后果的付出里充斥著人類彌足珍貴的單純、真誠,可是回憶即便是有意義的,也是不可逆的,成長環境的各因素影響可我們看待世界看待自己的態度,每個人都有自己憧憬的生活方式和歸途,但真正影響自己行為的卻是周遭那些在你未成年時不可控的外力因素,想用2成就3,卻發現自己身體里只有1。
這就是我理解的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的意義,我們無法改變大環境下整個國家整個社會對我們的期待,但至少希望滿足這種期待的過程能夠健康,能夠和諧,甚至能夠優雅,讓少年不只單純,讓青年少些遺憾,讓改變從一而終,成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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