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深忽夢少年事

? ? ? ?陽光暴曬在紅綠相交的操場，是多久沒有下雨了，不對，昨天才下了一場六月雨，嘩啦啦的忽下忽停，但是軟趴趴的綠葉一點也沒有生氣。學校突然很吵鬧，季信想起來，現在是新生報名。季信不知道張安到底在哪里。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生氣。

? ? ? “你在哪個班啊，以后一起走吧。”張安詢問到，張安總是帶著笑，對誰都笑。

? ? ? “我們和好吧?！奔拘诺椭^對地板說，聲音小的感覺就是內心聽得見而已。

? ? ? “這幾個男的你喜歡哪一個??？”張安從口袋取出幾張照片。

? ? ? “都沒有你帥?！奔拘庞媚_尖在地上畫著圈圈，雙手背著，羞澀的不敢抬頭正視面前的男人。

? ? ? “假如，你不是基就好了?！睆埌舱f完，他的臉就扭曲成一團，教學樓也開始崩塌，瓷磚一片一片的下落。

? ? ? “啪！”

? ? ? 瓷磚摔碎成了粉末，窗戶玻璃也滿是裂縫，天空被閃電劈成兩半，有一半晴空萬里，另一半狂風暴雨。

二 卷地風來忽吹散

? ? ? “喏，你的雪碧?！睆埌蚕矚g雪碧，碰巧季信是瓶白開水，他想成為他喜歡的，所以他拼了命的給自己加二氧化碳，然后看看他像個什么，他依舊不是雪碧，他也不是白開水了，他之前不是他所愛現在依舊不是。但是他就只想自己成為他一路上最可靠的人。

? ? ? 回應季信的是沉默，季信那一瞬間手不知道放哪里，面對張安的沉默，季信束手無策。

? ? ? “拿走?！焙唵蔚幕亟^，干凈利落。

? ? ? 季信遲疑了一會拿走了雪碧，涂改液寫滿亂七八糟的桌子上只留下冰雪碧留下的一圈水。張安扯出一張紙將桌子上的水漬擦干凈，不想他跟自己有一絲絲聯系。

? ? ? 季信走出教室，將雪碧丟進垃圾桶，“砰?！睕]丟進。

? ? ? 季信也懶得撿起來，轉頭就回自己桌子上睡覺了，即使是中考，季信也沒有心思復習。

? ? ? 大概因為前天，也就是中考前最后一天上課的日子。

? ? ? 晚上吃的最后一餐，季信和張安，還有一個一起回家的胖子——于寧。

? ? ? 于寧和張安是初三下學期才走的很近，他們擁有共同話題，籃球，單車，多的數不完，而季信，好像什么都沒有。

? ? ? 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談到最好的朋友，季信一直是沒有安全感的人，以朋友的身份伴他左右，雖然知道，但又很想聽他親口說。

? ? ? “你最好的朋友是誰啊？”季信猶豫了一會，扯了一下張安的衣角悄悄問他。

? ? ? “明知故問?！睆埌残绷思拘乓谎邸?/p>

? ? ? “他??？”季信用手指了指于寧，季信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生怕一個“對呀，怎么了？”

? ? ? “你是吃多了吧！”張安沒聲好氣的罵了季信。

? ? ? 季信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突然就覺得很生氣，他就快步的離開了食堂。

? ? ? 大步流星的離開，踽踽獨行的歸來。

? ? ? 回到教室的時候，張安已經到了教室，因為季信坐在張安后面的后面，為了近或者是其他的，季信還是向張安的位子走去。張安把椅子一斜，將季信堵在過道，對著他笑的一臉燦爛。

? ? ? “讓開?！奔拘爬浔恼Z氣將原本悶熱的天氣一瞬間降到冰點，那么一瞬間，似乎外面的蟬鳴都停止了，蟬兒都怕叫一聲會讓一場戰爭爆發。

? ? ? 張安愣了那么一瞬間，臉色突然就變了。張安擺正了椅子，面容端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 ? ? 季信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是他就是看不慣他跟別的人走的近，季信經常埋怨自己為什么沒有能力能夠留著他。

? ? ? 許久之后，張安轉發了一條說說，說好朋友應該怎么做。當時季信又是一股氣，說：“抱歉，我做不到，你還是找于寧吧?！?/p>

? ? ? “有病吧。”張安回道。

? ? ? 在那之后，張安就跟季信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除了一些“好?！薄班拧！薄皫臀医o某某?！?/p>

? ? ? 季信的脾氣就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東西，他常常埋怨自己為什么那么感情用事，不去考慮后果。

? ? ? 他太在意張安了，張安做什么他都在觀察，他睫毛顫抖一下他都注意的到，愛到極致是變態，季信覺得自己真的就是變態，自己喜歡的東西，別人動一下都覺得是搶。季信經常和張安吵架，次次都是他去道歉，每次都很好說話，因為張安知道，季信就是這樣的性格。但是這次，好像徹底鬧僵了。

? ? ? 整個暑假，云在慢慢飄，風在輕輕吹，而季信卻沒有心思去感受這一切，除了躺在床上想著過去的事，就是借著游戲麻痹自己。每次借著隊友坑吵架釋放自己，季信也只敢這樣做了。

? ? ? 時間和空間是良藥，可以扯淡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但是對于季信，這好像，行不通。距離感讓季信愈發思念張安，愈發悔恨。

? ? ? 后悔，果然是最無力的感情。

三 唯有南風舊相識

? ? ? 新生報名是真的來了，到了班上季信環顧四周，突然發現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個身影轉過臉來卻是一副陌生的臉龐，果然，生活哪會那么稱心如意。

? ? ? 發現他并不在自己班上，他就開始期待高二的分班。

? ? ? 渾渾噩噩的過著，在黎明到來的時候起床，一番洗漱之后，穿鞋出門，在公交站臺下無聊的翻著社交動態，一條條愛恨情仇呈現出來，在公交上讓座，抓扶手，隨車子一起搖搖晃晃，看窗外倒退的風景，回憶夢境里的碎片畫面，待陽光撒在季信臉上，季信才感受到溫暖，才有活著的感覺。

? ? ? ?高二的時候，季信選擇了文，他不覺得自己這種感性的人能學好理科。

? ? ? ?他被分到宏志班，他也并沒有什么志要宏，他一直都想擇一城終老，牽一人白首?？上У氖?，張安選擇的是理。

? ? ? ?他也懶得交新朋友了，但是，上天真的不會如你所愿。

? ? ? 老師突然說要弄英語小組，兩個人兩個人一組，大概是為了讓這群人先交流一下 吧。

? ? ? 晚自習要上的時候，季信剛剛拿出作業準備折騰一下，英語課代表就過來問：“季信你英語分組了沒？”

? ? ? “還沒有。”季信尷尬一笑，顯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尷尬，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社交能力不強。

? ? ? “那正好，鐘黎平也沒有，你就跟他一組吧。”英語課代表說完指了一下那個少年，把他們名字寫在一起，季信鐘黎平。

? ? ? 季信隨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個少年正在和幾個女孩子談笑風生，他笑起來和張安一樣好看呢。

? ? ? “他不像交不到朋友??？”季信心里嘀咕著，他是真的害怕交朋友了，他害怕那種交心然后被傷害，就像張安一樣。

? ? ? 和張安認識是也在開學后第三天，當時張安剛剛轉來這個班。初二的下學期，本來就很是忙碌老師也就是隨口一說，把張安指著季信后面的座位坐下來了。

? ? ? 的確很像小說，主角和主角永遠都是前后或者同座，如果張安沒有坐到季信后面，好多故事就不會發生，很可能季信就不是基。

? ? ? 原本坐在后面的確是沒有什么事情發生，他們也并沒有什么過多的話題，后面臨近會考，老師開始瘋狂的抓人背書，而季信就是張安的組長。

? ? ? “這個背錯了哦！”季信看著眼前這個笑起來如冬日暖陽般的少年，忍不住想和他多待一會，即使錯了一下無關緊要的東西也要他一字不漏的背完。

? ? ? “你就不會放一點水嗎？”張安佯裝生氣的跟季信說，縱使生氣的樣子，在季信面前也是依舊好看。

? ? ? “為你好嘛。”季信笑道。

? ? ? 關系突飛猛進的大概因為晚上偶遇他發現跟自己一路，然后一起回家開始吧。關系越來越好，有一股如膠似漆的感覺。

? ? ? 季信問過張安覺得自己怎么樣。張安說“很難靠近，不過被認可了之后又會很膩。”

? ? ? 在季信的世界里，的確只有好朋友與陌生人，朋友這一個詞幾乎很模糊，對于朋友，他和對陌生人其實是差不多的，他只和他認為重要的好朋友來往，這也就是他并沒有張安朋友多的原因。張安對誰都笑瞇瞇的，和誰都能扯幾句，就算是他不喜歡的人也禮貌有加，不喜歡他的人也就很少。

? ? ? 和鐘黎平認識的方式和張安一樣，季信就忍不住多注意了這個和鐘黎平一樣笑起來春風十里的少年。

? ? ? 他跟他一樣，他跟他又不一樣。

四 桃花依舊笑春風

? ? ? 兩個人認識后，關系也因為文科班男生少的關系慢慢好起來。

? ? ? 那天鐘黎平的同桌因為生病請了三節晚自習的假，季信就自然而然的坐了過去，只是無聊想寫作業有個人說話而已。

? ? ? “哎，你想考哪所大學??？”季信問鐘黎平。

? ? ? “大概是中山大學或者西北交通大學吧?！??鐘黎平想去廣州福建一帶，季信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選擇一個地段，大概因為某些特殊的關系吧。

? ? ? “那你想去哪里？”鐘黎平挑著眉問他，季信一時失了神。

? ? ? “哦，黑龍江大學呢?！奔拘畔肴W醫，能夠救人于水火之中，大概有一股很美好的自豪感吧。

? ? ? 之后又談天說地亂說一通，兩人真的熟絡起來了。

? ? ? 上學期總有很多的活動等著的，藝術節鐘黎平是有參加，因為每個班都要出一個節目，所以他們班就把策劃人交給了鐘黎平，無他，人人和他關系都蠻不錯，深得人心。

? ? ? 藝術節的排練的時候季信恩鐘黎平總是成雙入對，所有人都在開玩笑，假如季信身邊沒有鐘黎平就被他們說“你的阿黎呢？”

? ? ? 他喜歡叫他阿黎，他喜歡黎這個字。鐘黎平，不知道他的父母怎么想，想大概他父母就想他平凡安逸的度過一生吧，黎明的黎，含義是等待，黑夜等待光芒，失眠的人等待美夢，而季信，也在等待著什么？

? ? ? “等會吧?！奔拘呕卮鹬鴨栴}，然后站在窗邊看風景。

? ? ? 張安在橋邊坐著看著遠方，似乎在等人，而季信也注意到了他，他們關系依舊僵持，季信也不敢跟他說一句話了。

? ? ?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 ? ? 季信莫名就想到這一句詩，可惜，季信的生活里只有茍且，并沒有詩和遠方。

? ? ? “季信來排練了啦?！辩娎杵秸惺纸屑拘胚^來排練。

? ? ? 少年們的訓練總是伴隨著各種笑聲，等到他們排練完，已經是下晚自習的時候了。

? ? ? “散了吧。”鐘黎平說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拿起自己的包陸陸續續結伴回家。

? ? ? “走吧。”鐘黎平對季信說，他們是最后離開的，空無一人的舞蹈室，只剩一面巨大的鏡子。

? ? ? “砰?！贝箝T被鐘黎平關上，鐘黎平一手拿著包，另一只守搭在季信肩上，相繼無言。季信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時光，雖然也因為可能是不善于找話題。

? ?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鐘黎平的鞋帶松了，在他頓下去之前，季信將守伸出來準備接他的包，沒想到他根本沒有看見，直接將包丟在地上。那一刻，季信覺得，鐘黎平根本沒有把自己當做朋友。

? ? ? 季信曾經問過幾個他認為玩得好的朋友，如果他死了怎么辦？等到的回答就是涼拌之類的回答。

? ? ? ?張安卻說：“你是不是怕沒有人在乎你？”

? ? ? ?“嗯。”季信被窺探到內心真實想法的時候心里一熱。

? ? ? ?“別怕，沒有人在乎你我在乎你?！睆埌才牧伺募拘诺募纭?/p>

? ? ? ?那一刻，季信真的把張安放到心里第一位的時候。然而越是回憶，季信也真的越后悔平時自己為什么會跟他吵架，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如今自己看來都覺得幼稚無比。他能容忍自己那么久，當了自己那么久朋友，大概成為密友總帶著愛是沒錯的吧。

五 但愿君心似我心

? ? ? 藝術節很成功，他們班的節目獲得了一等獎

? ? ? 大家很開心的準備慶祝，鐘黎平說：“季信我請你吃東西吧?！?/p>

? ? ? “我要餓死了！”季信掐了下鐘黎平的腰，鐘黎平反手將季信雙手捆住。

? ? ? “哼，跟我鬧。”鐘黎平挑了眉，又笑起來。

? ? ? “好吧好吧，弄不贏你，放手啦?！奔拘烹p手一直就在掙扎，可惜鐘黎平力氣太大了。

? ? ? “好咯好咯?！辩娎杵秸f完也放了手，將手搭在季信肩上一起走出學校。

? ? ? “想吃什么？”鐘黎平問季信，季信想了一會，搖搖頭。

? ? ? “那跟我走，哥帶你吃好吃的。”鐘黎平帶著季信向步行街走去，過馬路的時候就緊拉著季信。

? ? ? 季信還記得有一次和張安過馬路，記得他將自己摟的緊緊的，季信本來就帶著愛意，極其不好意思的問他：“你摟著我干什么?！?/p>

? ? ? 過完馬路他撓了下后腦勺說：“我害怕身邊的人會失去的感覺。我經常摟著妹妹過馬路的?！?/p>

? ? ? “我才不是你妹妹！”

? ? ? “你是我弟弟啦，我肯定摟著咯?！睆埌才牧伺募拘诺募?。

? ? ? “到了。”鐘黎平將回憶中的季信拉回現實。

? ? ? 鐘黎平帶季來的是「古早味」，店面小的可憐，但卻充滿了日系風格。

? ? ? “老板兩個招牌芋圓，有一個不要花生?！辩娎杵綄习逭f到，鐘黎平記得季信不吃花生，季信心里一熱。畢竟有個人記得自己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的感覺真的很好。

? ? ? 小小一碗湯水，里面東西很多。等到冰塊徹底融化，他們兩個人也離開那一家店子。

? ? ? 季信的內心在夏天余熱還沒有褪去的時候又暖了一次。季信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經移情別戀了。他會不會不喜歡張安了，喜歡上這個叫做鐘黎平的男子。

? ? ? 感情這種事，季信還是想太多，別個張安已經不理他了，鐘黎平也只是感謝性質的請客，季信還是覺得自己想太多了，搖搖頭，繼續跟著鐘黎平走。

六 他年我若為青帝

? ? ? “你們這些文科生，做醫生還是太難，不過可以做個中醫哈?！鄙锢蠋熗蝗痪统兜结t生的話題，這時候坐在季信前面的鐘黎平回過頭對季信說“你看你還可以做中醫?！?/p>

? ? ? 只是在說考什么大學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句自己想去的專業，沒想到鐘黎平就一直牢記于心，然而，關于想當醫生，季信也跟張安說過。

? ? ? “張安我想當醫生誒?！奔拘懦吨鴱埌驳囊滦鋵χ鴱埌舱f。

? ? ? “醫生要值班，每天都要很晚回家的呢！你不怕嗎？”張安想了想回答季信，在他眼中季信就是弟弟一樣需要哄。

? ? ? “對耶，那你陪我?！?/p>

? ? ? “所以你會害怕的呢?！睆埌驳椭^看著他們兩個的步伐，莫名的一致。

? ? ? “就說你會不會來陪我嘛？”

? ? ? “肯定啊！你是我的弟弟，以后我下班就會來陪你?！睆埌苍陉柟庀旅髅囊恍Γ绱说?，深深刻入季信的心里。

? ? ? 只可惜，他永遠不會陪自己了，過馬路不會有人摟著他，他永遠不會和別人說他想當醫生的夢，永遠沒有人會記得他不吃什么，再也沒有人了。

? ? ? 季信是這樣以為的，可是卻發現這個人，換了一個角色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把所有的內心秘密交付于他。

? ? ? 季信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鐘黎平，不管做什么都和鐘黎平一起，現在像依賴張安般依賴鐘黎平。鐘黎平不去吃飯，他也不去，鐘黎平被罰抄，他也幫他抄，鐘黎平沒有錢去上網，他省下早飯錢去裝闊綽的給鐘黎平網費。

? ? ? 那次春游，別人給季信的零食季信全部塞給了鐘黎平，鐘黎平看著電影沒有空搖著頭說不要，季信就剝好喂給他。坐在旁邊的小伙伴們都各種打趣說。

? ? ? “你就只給他吃，自己都不知道吃?！?/p>

? ? ? “yoooo！”

? ? ? “我也想被喂啊?！庇袀€女生這樣撒嬌，季信看了一眼笑了笑。

? ? ? 那次春游他和鐘黎平走的很近很久。

? ? ? 但無計留春住。

七 人間四月芳菲盡

? ? ? ?“我再也不要和你說話了。”春游之后，斗地主的遺風還在，在鐘黎平搶了季信的牌后，季信脫口而出。

? ? ? “你打的那么爛，看哥哥教你?！辩娎杵叫χD過頭對季信說。

? ? ? “我不管，我不要和你說話了?！蹦菚r候鐘黎平和他初中玩得好的朋友走很近，然而有次因為他的朋友忘記了季信，季信心里總是對他有一股火。

? ? ? “你說真的？”鐘黎平轉過身子很認真的說。

? ? ? “對?！奔拘牌^頭去。

? ? ? 鐘黎平把牌交回季信手里就離開了，走的干脆，沒有拖泥帶水。

? ? ? “切，不打了。”季信把牌一丟，回到自己座位，趴著睡了。

? ? ?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月的沉默，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找對方。季信忽然想起自己和張安也是這樣斷絕了關系。

? ? ? 季信從附近的人找到一個聊友，隨隨便便就扯到了感情。

? ? ? 季信說他是個基，他喜歡張安，想重新和他做朋友卻找不到理由。季信用真名字說了真故事。

? ? ? 而又恰巧，這個女孩子的同桌是張安，被張安借手機的時候被張安瞟到一眼，張安知道了季信喜歡他。

? ? ? 那時候女孩并不敢跟季信說，被偷看見，怎么都沒有讓對方相信的理由，更何況是剛剛認識的人。

? ? ? 后面張安口中的季信不再是弟弟，而是——惡心。

? ? ? 季信知道，自己和張安和好的關系幾乎和自己中五百萬的機會差不多。他也就不奢求了，能夠安靜看著他，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 ? ? 經歷了最不順的四月，愚人似乎一直就是自己，整個春天，季信似乎經歷了四季，冬去春來，如今卻是春去冬來。

八 杏花驚蟄寒

? ? ? “同桌，借我根筆。”

? ? ? “沒有?！蓖罁u了搖手中僅有的一根筆。

? ? ? 環顧四周發現附近的真的都是窮人一樣都只有一黑一紅。

? ? ? 鐘黎平把他的筆袋打開，滿是五顏六色的筆，他挑了一根樸素的黑筆遞給了他。

? ? ? 季信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伸手取那一支遞給自己的筆。

? ? ? “快拿啊?！蓖雷擦俗布拘诺氖种狻?/p>

? ? ? “謝謝?！奔拘诺吐暭氄Z，他不敢對這個已經在寫作業的男生說什么了。

? ? ? 下課后，季信坐到鐘黎平旁邊說：“不是說不理我了嘛?！?/p>

? ? ? “哼！我是有骨氣的人?！辩娎杵絼e過頭。

? ? ? “好啦好啦，我錯了嘛。”季信實在忍受不了沒有他的日子，有時候內心會讓你迫不得已的去做某些事。

? ? ? 那支筆就一直在季信的手里保存著，沒有了水也一樣保存著，這是記憶。

? ? ? ?然而關系也就是好了兩個月左右，有次聊天的時候，不知道是鐘黎平是心煩還是什么，終究又跟季信吵起來了。

? ? ? ?拉黑。這次是有多嚴重？這次季信惹也沒有惹他，果然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九 無計留春住

? ? ? 這個世界有許多人，男人，女人，季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是個基，在男人里面是特殊，在女人面前也是融不進內心。季信常常在想他的那個夢“如果我不是基，你說那該有多好？”然而，回答他的是沉默和沉默。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如意，季信遇見兩個喜歡的人在最后都離開自己一個是因為“你占有欲太強了?！绷硪粋€是因為“他性格奇怪，不適合做朋友。”

? ? ? 總歸是離開了，曾經以為會長久的人，雖然不能開口說愛的人，但是，終究是愛過。

? ? ? 其實季信并不知道什么是愛，其實他是不是基都不一定，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誰喜歡誰，無關年齡性別生死。

? ? ? ?季信特別喜歡許嵩的清明雨上，那句“東瓶西鏡放”說的深入他心，我們平平靜靜過完就好，別太有過多的糾纏，就當故事吧。

? ? ? 季信終于知道鐘黎平的名字的意義了，鐘于等待平靜的生活。而張安，大概也是安適的度過一生。

? ? ? 他們都溫暖過季信，讓季信擁有了太多璀璨的回憶。

? ? ? “不說再見嗎？”

? ? ? “怎么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