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就像童話,這是他們在童話里第一次相遇。那么熱的夏天,少年的后背被女孩的悲傷燙出一個洞,一直貫穿到心臟。
每當她笑的時候,就讓他想起夏天灌木叢里的螢火蟲,忽明忽暗,飛不遠,也飛不久,日出前會變成一顆顆露珠,死在人們不會注視的葉子上。因為有一天,他終于知道,程霜和螢火蟲一樣,現在是亮的,但說不定下一秒,就是暗的。
再習慣等待,等不來依舊難過。那種難過,書上說叫作失望。直到長大后,他才明白,還有更大的難過,叫作絕望。
正如賭徒沒離開牌桌,因為手里還握著籌碼,那么劉十三手里也握著時間。賭徒的終點是破產,劉十三的終點是高考。
原來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有計劃、有毅力就能做到的。
劉十三說:“老家就這么好?”外婆說:“祖祖輩輩葬在這里,才叫故鄉。”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輸,有人老。
“成功人士不會看我們的。比你強的人,要么對你憐憫,要么對你無視。
你望見璀璨星光,滿心沉醉,其實它穿越無數光年,你望見之際,說不定這枚星辰毀滅已久。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輸了的話,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山這邊是劉十三的童年,山那邊是外婆的海。山風微微,像月光下晃動的海浪,溫和而柔軟,停留在時光的背后,變成小時候聽過的故事。
若再見你,時隔經年,我將以何致你,以眼淚,以沉默。
等待而已,也叫努力?是在等別人離開,還是在等自己放棄?
不是每個人只愿意沉默,不是每個人只愿意等待,會有人懷抱炸藥包,貼住高高厚厚的城墻,粉身碎骨。
劉十三以后才會明白,有些告別,就是最后一面。
對死去的人來說,每個在世上活著的重要的人,都是他們靈魂最亮的燈籠。他們總會放心不下,永遠都在尋找,一定能回來。
它們夾在筆記本最后的空白頁,像夾在時光的罅隙,人們隨口說的一些話,跌落墻角,風吹不走,陽光燒不掉,獨自沉眠。
人和人之間舒服的關系,是可以一直不說話,也可以隨時說話。
希望和悲傷,都是一縷光。
誰說高興和難過會互相抵消呢,人為什么不能同時保留希望與悲傷?”
劉十三撐不住了,嘀咕:“外婆,你會不會永遠陪著我?”王鶯鶯說:“外婆在的,一直在。”
這輩子我就出來過三次,一次四年級,一次二十歲,還有一次,就是這趟啦。真好呀,每次都能找到你。
因為你呀,是我生命中那么亮那么亮的一縷光。
我愛你,你要記得我。
為別人活著,也要為自己活著。希望和悲傷,都是一縷光。總有一天,我們會再相遇。
蝴蝶死在路上,云邊藏著念想。有些人刻骨銘心,沒幾年會遺忘。有些人不論生死,都陪在身旁。
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滅以前,能夠照亮你一點,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我愛你,你要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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