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役北
坐在某間咖啡店里,四周是來往的人群,和我一直敬重的大哥聊了很久。
我不懂咖啡,這種棕色或是黑色的液體,帶著某種苦澀的味道,卻又不似茶的回甘,有種奇怪的味覺。
咖啡廳也真是個容易讓人文藝的地方,熱戀的情侶在深情對望,疲乏的職場人卻微微酣睡,更多的是如我般發愣的過客,享受著當下時間點難得的安閑,或許下一刻便又要啟程。
咖啡的味覺已經逐漸淡去,只留下杯沿的一圈棕褐色垢在沉默,像同樣沉默的你我。
或許早已習慣了匆匆,畢竟匆匆是生活的常態。但匆匆過后,能留下的是什么呢?
我一直覺得哲學家都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像現在的我。
思想也真是個和咖啡一樣奇怪的東西,你根本沒法抓住那一絲若即若離的虛無,但這虛無卻真實存在。
杯里的咖啡已經見底,就像你的錢包一樣空虛,如果你喜歡可以再續一杯,但已不是上一杯的模樣。
我以為我會存在于自我的時空里,朋友卻說你太在乎他人了,但其實如果他人不再存在,你也就不再存在了。
寫下的這些看似荒誕又矛盾的艱澀文字,我很清楚這不是我的風格,但思想就是這么奇妙,你想到了,所以你做了,一切就是這么順其自然。
就像這垢!
咖啡喝完了,留下的垢證明了它曾存在過,那么人呢?
你我都是人海里的微粒,如果把人海變成地圖,人生或許只是人海版圖上不斷交織縱橫的路線。
在某個節點相逢,也在這個節點錯過,相逢和錯過其實是同時發生的。就像這間咖啡廳,我和大哥在這里相逢,我和路人在這里錯過。
留下的這一圈杯沿的垢,訴說著咖啡的消失,也在訴說著我們的相逢和錯過。
咖啡廳的音樂在娓娓道來一個個故事,我也在經歷一段段時光。像今天這般的安閑是不多見的。
我是個感性到極致的人,任何一件事都會觸動我敏感的神經,大哥說你是個玻璃心,我深以為然。
只是打碎的玻璃還是玻璃,只是比平時小了些,亂了些。它可能失去了社會應用的價值,但卻并不妨礙它是玻璃的本質。
我們往往太在意一種使用價值,因為它可以讓你被接納,可以找到一種存在感。但當玻璃被掃進廢棄的紙簍里,它失去了使用價值,所以換來的是被丟棄的命運。
那么人呢?你曾放棄過一個人嗎?包括你自己!
我望著杯沿的垢若有所思,然后發現我的關注點變得越來越奇怪,這沒什么不好,至少說明我在改變。
那么你呢?
是隨波逐流還是破而后立?
這種艱澀的文字或許連看到結尾的人都不多,畢竟需要思考,而思考很費力氣,很多人都不太喜歡在空閑的時候太費力氣,包括我。
這種感性到思辨的文字可能以后我也不太會寫,但誰說得準呢?
或許只有變化才是不變的吧,至于這層垢,你曾觀察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