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要出發看閨女了,每天快遞都在送東西,我把要帶給閨女的東西都整理在房間,順便問了一句老公,他給閨女買的一包藥放哪里了?
老公淡然地說,在電視柜下面。
說的跟真事一樣,我坐在餐桌前寫文章,也沒有當一回事。
他打開柜子一看,根本沒有他說的那包藥。
放哪里去了呢?
開始從頭回憶,剛買回家時放在餐桌邊一個星期。
我要上課,整理餐桌,老公就把藥拿走了,同時順帶著還把家里的大小藥箱都整理出來,過期的該扔的扔掉。
然后,他把新買的藥放在哪里,我在上課也沒有注意。
好在家里房間不多,客廳里沒有,要么在書房,要么在閨女房間。
這個人就把所有的柜子打開一遍,開始找。
從客廳到書房到閨女房間,第一遍沒有找到。
坐在客廳沙發里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一個星期時間,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說,你再找一遍。
他又開始找,還是沒有。
寫完文章,我也開始從客廳到各個房間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
我說,找不到就放一放,說不定過兩天就找到了。
老公坐在沙發上,又開始想,腦袋還是空白,自己說了一句;是不是我扔那些藥時,把新買的一包藥也扔掉了。明天找不到,我就去再買一包吧。
說完,過了一會兒,又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那個自言自語的情景太像他父親,沉默寡語的公公。
那么多年,我都沒有聽懂公公講話,長年,每天二三兩白酒,而且經常是空腹喝酒,導致公公眼淚鼻涕不斷,動作遲緩,口齒也不太清楚,又是方言。
好在老公不饞酒,也不愛喝酒。
與我這個“話癆”,在一起,每天被動傾聽也是大幅度上升,足夠輸入可以影響輸出,平時講話也比公公多幾倍。
也不知道是找不到藥包的沮喪還是出差回來累了,洗漱的時候,一走進浴室,看見水龍頭放在水盆里,水盆里的水是臟的。
老公爆了,“怎么把淋浴龍頭放在這么臟的水里,阿,這么小的一個事……”
正在用洗面奶洗臉的我說了一句,“是我的錯。今天我拖地,防水了……”
他還在繼續,“這么臟的水,就不知道倒掉……”
我直接來了一句“Stop,夠了。你看見臟水,可以想到我今天辛苦拖地打掃衛生了,而不是喋喋不休……”
“吆喝”一句挺管用的,終于止語了。
看來突然腦子的記憶空白會讓人對歲月的衰老產生恐懼,喋喋不休的語言可以刺激大腦的神經末梢。
及時互動,也能把他從習慣性無助的意識中拉出來,哈哈哈……
早上,整理書房,一拉開客廳柜子,那包新買的藥就在柜子一個格里。
居然昨晚,查看了幾遍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