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PenniePenny
在這凌晨1點1刻的時光里,終尋到片刻寧靜。其實并沒有很多話要說,只感慨自己又照著舊日的模樣做起了三心二意之事,思維不定,心始終漂浮,想拉都拉不回。 想來,當這顆心缺少了來自外界的牽引之后,自然也缺少了平靜,浮躁得如同田間跳脫的蚱蜢、蟈蟈蛐蛐和跳騷之類的小蟲子一般,一起日夜演藝著一首并不協(xié)奏的曲子。于是,有了這給自己一次心靈沉淀的機會。
很久沒有歸屬感了,也不知道心將屬何處,這便是一個21歲的自己的心聲。這里,我想借用元稹的詩來開篇——“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倒不是它所直譯的那層意思,我只是拿來借喻罷了。因為,當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棲息地被世事摧殘,慢慢隨時間在心中消散了之后,就不復存在了,之后再也沒找到任何可以代替它的份量,不管走到哪,駐足多久,都變成了一種短暫的停留。
回憶在腦海里泛起層層漣漪,我漸漸聽到一縷縷炊煙在傍晚的天空中綻放成一暈暈紅霞,渲染了整個通透微亮的天空,伴著一陣又一陣大人呼喚小人兒的倉促聲、鐵桶鍋盆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和各類家禽回籠的疲倦聲,被籠罩著的整個村莊顯得那么可愛、熱鬧與和諧。那是我記憶起源的地方,是我可以在眾多關愛下任性胡鬧的地方,也是我一直不舍的地方,可如今,只能把與它有關的一切藏到心匣的最底層。
彈去滴落在道別路口的滾燙“珍珠”,我踩著時光,順接著來到可以稱之為根源的一處,帶些陌生與不解開始了重新發(fā)芽。適時雖長,卻無法意料快樂略短。往后的日子里,我始終過得像一條被束縛在大海里的小魚,欣喜中夾著憂傷和無奈。有些東西,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在悄無聲息中慢慢壯大,成了纏繞于左右的魔爪。在自信被驅(qū)逐的時候,只能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內(nèi)心那點孤立的自尊。
“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見過海洋,我以為的遺忘,原來躺在你手上……”有時候簡單的歌詞和曲調(diào),對不同的人而言,體會出來竟是百種感同和心酸。見得廣了,世界大了,那些個過往的小幸福也慢慢被風遺忘,被光埋葬,再也不會為回到故里不見思人而整夜哭泣難卻,一顆心,鎮(zhèn)守不住那么大的天地,就散了散了……,可惜的是那份內(nèi)心珍貴的歸屬再也找不回了。
我曾說要留住每一個開心的時刻,把它一一記錄在片頁里,待到日后重溫,定能撿拾到超出當下的樂趣。但,念想總是被事實打敗,開心是轉(zhuǎn)瞬即逝的,難過則是久久遺留的。于是,我開始嘗試把幸福藏進春日泥土的芬芳里、藏進夏季知了的鳴叫里、藏進秋天飄零的黃葉和冬日蕭瑟的冷風里,藏進每一個季節(jié)里。而我在四季不分明的城市中,會選擇把它放進一首首歌的曲調(diào)里。想起了某次哥哥對我說:“看你朋友圈的動態(tài),都是些樂觀積極的言語,你似乎沒有煩惱”。我也不過是想著,可能心是這樣的:當你傾注了百分之八十的精力在品味快樂后,那余下百分之二十的不快也許可以忽略不計。
此刻,身處三亞,于我而言,第一印象里的它帶給我的是讓我脫下厚重棉襖的舒松,可以將整個身子都暢快撲進這陽光普照著的每一處芳華里。我以為我可以輕易并迅速接納這一切,誰曾想,前一個月的光陰都浪費在夜晚難眠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中,這翻情況和初到長沙竟是如此相似。于是,我明白,又要重新尋找歸屬了。
最愛是坐在被椰樹環(huán)繞著的大片綠地里,面朝如青翠寶石般的大海,吹著海風,看潮起潮涌、浪花四射,此時身心放空,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哪有什么比以往快樂,不過是漸漸領悟到了成長的真諦。——成長,就是把心間那絲快樂的小火苗無限放大,把糟心的爛情緒竭力壓制,不快的通通放在嘻哈中輕描淡寫。
——記二零一七年六月于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