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動:第一章 06》

小學的生活總是沒心沒肺的,能回憶起來的早已是寥寥無幾。或許那個時候的我們還沒有意識到人生是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小學的。也沒有盡力去記住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感動。后來經歷得多了,明白以前的純真年華時才后悔莫及,于是起早貪黑的回憶過去,以期望留下一些什么。可惜大浪淘沙,剩下的都只是一些碎紙屑。所以去他媽的青春,去他媽的人生。老子只想過好現在。

“叮鈴鈴……叮鈴鈴……”下課鈴響了,9點35,是課間早操的時間。下課鈴聲就像是當媽的女人一樣,每到了孩子該回家的時候就大吼小叫起來。于是每個聽到喊聲的孩子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飛快的往家里趕。當然也有一些稍大點的孩子想要挑戰一下大人的權威,故意慢騰騰的往家趕。我知道他們下次一定比我跑得還快。鈴聲是在我所生活過的那個年代里最動人的音樂,和母親的喊叫聲一樣的悅耳動聽,一樣的令人陶醉。

大大小小的男生女生從各自的教室里走出來,一年級的,二年紀的……六年紀的全都出來了。他們匯聚到操場上開始每日的必修課,好像小學的所有課程都是必修課。課間操是學校強制規定的,所以基本沒有任何逃課的可能,當然也有一些有特殊情況的學生會待在教室里,躲在廁所里。至于能否抓到他們就要看學校老師的實力。早操場就是在巨大草坪上開墾出來的一片空白區域,在操場的兩側載著兩排松樹,風一吹過來,他們就開始點頭哈腰。對于我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雖然調皮搗蛋,不愛學習。但是對于上課間操卻是不排斥的。因為我們可以盡情的炫耀我們擁有的新衣服、新鞋子。然后在同學的羨慕聲中微微抬頭,滿足那個時候我們的虛榮心。那個時候的虛榮心竟然那么的小,哪像現在,虛榮心已經沒辦法具體來形容了。我本以為這些東西一輩子都不會變。只是現在回過頭去,突然發現,那些小時候好像被定格的東西好像一夜之間突然全部長大了一樣。上學還流著鼻涕的女同桌一夜之間成了校花,成了班花。漂亮得不像話。進而大學畢業,結婚生子;當年在班級里最搗蛋的二狗子一夜之間忽然沉默下來,開始勤勤懇懇的努力工作……一夜之間,所有的似乎都變了,一夜之間,似乎只是一夜,似乎本來只是一夜。

小學畢業升學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小假期,兩個月之久。我便讓父親從城鎮里帶給我一些好看的書籍。其實我還不知道他們好不好看,評價的標準是什么。但我知道讀書總是好的,文鄒鄒的感覺特別的爽,看著別人看自己不爽就特別的爽。書讀得多了,便可隨口一句經典,頓時便收獲妹子的好感。我也比較喜歡這種感覺。畢竟沒有人不喜歡被人崇拜。

那應該是在假期的第二個月,我常常躲在自己房間里看書,其實我是躲著父母在查閱字典,因為我發現了我感興趣的所在之處。我尋找了字典里所有的與男女有關系的各種名詞描述,然后孜孜不倦的一遍一遍看他們的解釋。像“性交”、“陰道”、“陽具”、“乳房”、“做愛”……這類詞都是我所關注的對象。這些淫猥的詞語,我從來不知厭膩。反而樂在其中,它們讓我極度的興奮。甚至在看這些描述時我都會不自覺的把手伸進自己的下體。想起阿叔阿嬸那晚的行為,我的心跳就會再次加速。我終于知道他們在做些什么!只是不知道那感覺是怎樣的。然后我將房門鎖緊,仔細的觀察起周圍的一切,警惕著突然出現的母親。如果被母親突然抓住,那么我肯定會面紅耳赤,羞愧得無地自容。

在我了解這些事情以后,在與女生交往的過程中,我很難再有純潔的念頭,總是不自覺的將她們帶入一些畫面之中,然后關起自己的心房,一點一滴的剖析她們,拼接她們。所以我外出時,隨時都會帶著一本字典。在那個年齡里一本字典就足以滿足我對性的所有期許,所有幻想。

這大概就是我童年里關于性的所有啟示,我在一種興奮與羞愧之中開始進入了人類歷史上最純潔最骯臟的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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