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
何時會低下頭,
在夜里對火與月亮朝拜,
第二天大早就放下一切遠行。
《白日焰火》
等到了天黑,
你燃起焰火,
黑夜襯托起色彩,
你說這樣才完美。
只有我,
喜歡那白日焰火,
沒有五彩六色。
白光一閃,
晴空一震,
只是清明。
《昨夜星辰》
我望了望昨夜星辰,
今晚我還能擁你入眠,
若是黎明你執意離去,
希望明晚,
就是再見之時。
《情書》
你有沒有在路旁,
拾起過一封情書,
它不是丟失,
也不是被遺棄,
它是姑娘留下,
給小伙路上的禮物。
少年常伴孤獨,
這份小禮物,
小伙可以解解愁。
老人常常這樣說,
生活有些忙,
吃飯都不想再堅持。
小半畝田地,
一直都是耶利在耕。
耶利是頭老牛,
當它還是頭小牛犢的時候,
見過一頭小母牛,
白白的,乳房嬌嫩,
耶利圍著它轉了一圈又一圈,
銜起青草給小母牛。
小母牛打了個響鼻,
置之不理。
耶利掉頭走了,
草莖也被踩斷,
花兒才開就被濺土掩埋。
老人也在觀望,
每當這時候,
老人總會打開左邊口袋,
掏出泛黃的情書。
默默念誦,
字跡模糊。
《紅帽子姑娘》
我剛剛看到了一個紅帽子姑娘,
想起了舊情人,
那次宿醉,
言語續續斷斷,
在信札里向她漏了心跡。
姑娘的淚痕放在左側,
蠟燭也降下了花花。
隔一宿啊,
天還沒亮,
姑娘就成了我的愛人。
現在卻是舊情人。
《陽光下》
草根的味道依然有點甜,
扛著背包,
城市已對過分我熟悉。
多少次失了分寸,
趁著酒醉沿街跳起探戈。
少年時游歷,
也有姑娘為我側目,
而今陽光下,
呼吸很深,
手背彎彎曲曲,
鞋里也灌了河沙,
常會硌腳,
但嘴里的草根還肯讓我回味。
我挺幸運,
有片夕陽已被我感動,
也許它今天就會將我留下,
在這里與我長眠。
《酒窖》
我腦海里有個酒窖,
酒不多,
卻很香,
不是名酒,
但精心釀造。
老人在樹蔭下咀嚼著,
他說酒里有青草的味道。
小伙子在婚期暢飲,
新娘臉上也泛起了一片霞。
玉米青稞小麥子,
這個季節里,
他們不久就能收獲。
我也會有一個小酒窖,
諾阿諾阿,
快來嘗呀~
《夜路》
穿著寬松的睡衣,
信步走在曖昧的暖風中,
伴著落葉的沙沙滑落聲,
開始了一段不著邊際的舞蹈,
聽到哀嚎后戛然止步,
為了明日的祈禱,
忘記了睡眠。
《無題》
我有一扇窗子,
只在夜里關閉,
我用它來呼吸,
也用它來逃避。
《無題》
總想化作一片漆黑,
攪拌在夜色里。
我記起了你,
你又將忘記誰。
《目送》
身體是靈魂棲居的房子,
每個靈魂一生會有很多房子,
每所房子都裝滿了回憶做成的箱子。
離開了這所滿載的房子,
下個地方會為你準備一所新的房子。
如果你做一些箱子,
你就會變成一個孩子,
以后也會有兒子,還有孫子。
我目送你離開這所房子,
喚來南風載你直到只剩一個影子,
我仍會珍藏這些箱子。
(爺爺走好。)
《儂本多情》
你是風兒你是云,
你隨水去,到海才停。
躲在我心窩是你的本領,
揮彈不去的還是你的蹤影。
你是蚯蚓鉆我百孔千瘡,
留我沃土千里讓人耕耘,
我是被吳剛砍伐的月桂,
只為挽留卻又不敢喊停。
你讓黔山的土豆因貧瘠而香甜純粹,
織金洞里的鐘乳石也為你翹首而盼。
記憶里有你最愛下的飛行棋,
總是將到終點,又朝起點行。
你是蜂兒帶走我的產的粉去釀你的蜜,
途中又處處為我留情。
花的全部香不及你的半點芳,
可惜我沒好的瓶子可以容納。
我沒有能藏起陽光的箱子,
只有一間燃起蠟燭的房子。
我追上你看到的都是俏,
我對你撇起嘴又藏不住心里的笑。
樹掛上藤才配,
有了羈絆的自由更美。
你是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不在乎苦的人會永遠留戀你的醇。
《遠方的余暉》
我熱愛陽光,
即使它一直都被打斷,
烏云之下是希望的源泉,
捏一捏你的小臉,
造就一個幸福的娃兒。
《秋來了》
我用雙腳踹著落葉,
知道它也會疼,
卻仍還是噙著眼淚將它踹開,踹開,
任憑車來人去,
用我不疾不緩的腳,
走過這段被秋風掃落的葉路,
遠處是歸途。
《婉月》
我想透過這薄薄的大氣,
去眺望你的身影。
撫開那些漣漪似的云,
更加明晰你的面容。
我就像一只流連忘返的小鹿,
期盼在夜晚沐浴你的光輝。
蓋或這絲絨似的浮云,
也會在夜里溫暖我的夢吧。
《我想的不多》
我想的不多,
我只想在夜半時起床上廁所,
還能輕輕掀開棉被,
回身之際在你額頭留下一個輕吻,
熟睡的你竟還能掛起一絲微笑。
我想的不多,
我只想在天氣漸涼時你能披上我送的新衣,
而我穿戴你織的圍巾,
柔軟的羊毛,
還像過去的一樣溫暖環繞。
我想的不多,
讓我隨著衰老還能像孩子一般微笑,
多年以后還記得在分別時的相互依偎,
牽手和擁抱,
懷揣著幸福像當初一樣驕傲。
我想的不多,
我只想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你也知道。
《遐想》
說過很多正經的事情,
在吃了糖以后。
做過不少荒唐的舉動,
當然是看不見月亮的星星。
崩塌了一墻墻瓦礫,
沒法埋葬那些小小的魂靈。
當某天再披甲執銳,可否帶上情人同往,
忘記硝煙彌漫,只有呻吟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