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看過樂嘉主持的一個類似于演講類的節目,其中一期讓我記憶猶新。一個北大的才女做了一個感人肺腑的演講,說自己是一個獨生女,在遠離家鄉的城市上學,假期還要做兼職賺錢,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更別說是有時間能陪陪父母,對她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奢望。她講了幾件小事來敘述父母的艱辛和在等待女兒回家時的望眼欲穿。
父母含辛茹苦將兒女拉扯成人,為了兒女們的學業、工作沒少操勞,甚至徹夜難眠。你在外面上學或工作,父母會擔心你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不是有一句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么。
這讓我想起了兩條魚的故事:
第一條是海洋深處的大馬哈魚,母馬哈魚產完卵后就守在一邊,孵化出來的小魚還不能覓食,只能靠吃母親的肉長大,母馬哈魚忍著劇痛,任憑撕咬,小魚長大了,母魚卻只剩下一堆骸骨。
第二條魚是微山湖的烏鱧魚,據說此魚產子后便雙目失明,無法覓食而只能忍饑挨餓,孵化出來的小魚天生靈性,不忍母親餓死,便一條一條地主動游到母魚嘴里供母魚充饑,母魚活過來了,子女的存活量卻不到母魚的十分之一,它們大多為了母親獻出了自己幼小的生命,烏鱧魚是一條孝子之魚。
世界上最偉大的愛即是父母對兒女的愛――無私的愛。我記得有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特困家庭,兒子剛上小學父親就去世了,母親沒改嫁,含辛茹苦地拉扯兒子,那時村里沒通電,兒子每晚在油燈下書聲瑯瑯,寫寫畫畫,母親拿著針線輕輕地細細地將母愛密密縫進兒子的衣衫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當一張張獎狀覆蓋了兩面辯駁的土墻時,兒子也像春天的翠竹噌噌地往上長。兒子考上了縣重點一中,母親卻換上了嚴重的風濕病,干不了農活,有時連飯都吃不飽。
學生每月都得帶30斤米交給食堂,兒子知道母親拿不出,便要退學,幫母親干農活,母親不同意便安慰兒子自己隨后就送米去,兒子固執的說不,母親揮起粗糙的巴掌結實的甩在兒子臉上,這是十六年來兒子第一次挨打。兒子終于上學去了,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母親沉思。沒多久,縣一中的大食堂迎來了姍姍來遲的母親,他一瘸一拐地挪進門,從肩上卸下一袋米,里面五谷雜糧什么都有,這大米是這位母親拄著拐棍去鄰村討飯要來的。
后來,校長終于知道了這件事,不動聲色的減免了兒子三年的學費與生活費。3年后兒子以627分的成績考入清華大學,當占到畢業生歡送會的主席臺上,人間最溫情的一幕上演了。
母子倆對視著,母親的目光暖暖的、柔柔的,一綹有些發白的頭發散亂地搭在額前,兒子猛地撲上前摟住她豪豪大哭。
看完三袋米的故事我心里激動,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甚至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也許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這位母親一樣在艱難中支撐起自己兒子的天空。
但全天下的父母親都是一樣的,都想要把最好的給自己的孩子。
父母的恩難報,他們總是不計回報地把最好的一切給我們,因此,教順父母不能等。
有時候讓人感嘆,自己努力的程度和掙錢的速度始終趕不上父母衰老的速度,也許在他們心里不需要你多拼命,整天把自己弄的灰頭土臉,跟拼命十三郎似的。在他們心里只要你身體健康,時常能回去看看他們,陪他們吃頓飯菜,僅此而已。
記得以前讀到過幾篇小故事,第一個故事寫的是一位老母親問自己的兒子“兒啊!我什么都給你了,你現在還要什么?”兒子說“我要你的心”。母親就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了兒子,兒子拿著心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剛出門就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跤,奄奄一息的母親看見了,趕緊追出來問道“兒呀,你摔疼了么?”父母的恩大于天,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甚至還有有70多歲的老母親照顧自己的呆傻兒子,多年如一日,從不間斷。
而有些兒女卻把老母親放在農村不管不問,屋里面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九十歲的高齡理應安享晚年,卻要靠自己的雙手來維持生計,兒女幾個都住在城里面,吃好的,穿好的,家里面養的寵物狗,就連狗吃的都比母親好,我在心里不停地感嘆,這樣的兒女要他干嘛?母親含辛茹苦的養你長大卻老無所依!
我想起了我的父親,57年2月他出生在河北宣化,那是一個美麗卻處處都透著春意和農家人氣息的地方,也是我兒時的樂園,青石板路的兩側都是一模一樣的土房。爺爺和奶奶他們就住在其中的一間,院子里養著雞、貓、狗,動物之間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奶奶每天天一亮就起床給我們大家子做早餐,吃完早餐奶奶就帶著我去大野地捉蜻蜓、螞蚱、蛐蛐、蟈蟈……
那段時光是我小時候最開心快樂的日子。我想說一說我的父親和我爺爺之間的一些往事,在我父親二十來歲的時候就跟著我爺爺到了這個城市打工,爺爺進了醫院的食堂工作,父親進了工廠,歲月如梭,光陰荏苒,二十多年在時光的長河中無聲無息的流淌過去,爺爺退休后就坐著火車回老家了,那時火車的車廂都是綠皮的,窗戶可以打開,父親站在站臺上和爺爺隔著空氣不停的揮手,火車長鳴一聲緩緩的啟動,在固定的軌道上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去,父親的眼睛一直不曾離開坐著爺爺的那節車廂,直到火車速度越來越快,變成一個點,最后消失在視線盡頭,父親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招呼我們離開站臺,爺爺走了,只帶走了一個包,同時也帶走了父親濃濃的思念。只剩父親,母親和我,在這座城市孤獨地漂泊。我們就像無邊無際大海上個的三個浮萍,不停的朝著一個方向前進,沒有目標,也沒有終點。
由于父親工作的關系,我們大概七八年,或者時間再久遠一點,十年左右才會回去一次。在那個地方我歡快地奔跑,跳躍,無拘無束。
那個青蔥一樣的歲月,我在單車、第一部西游記中不知不覺長大長高,由一個小瘋丫頭變成了一個文靜的女孩,卻刪掉了腦海中很多關于童年的記憶,唯一讓我晃眼的就是爺爺兩鬢稀疏的白發和有點謝頂的腦袋。
童年的爺爺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比如他在家里總是穿著一件到處是窟窿眼的背心,我沒事的時候就會在他身上練習數數;比如他總是在我一數他背心上的窟窿眼的時候,他就會呵呵地笑起來;比如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很洪亮;再比如他看電視的時候總是喜歡把電視調成靜音,光看圖像,還美名其曰省電。關于他的記憶很多很多,卻永遠停留在了我24歲的那年。
父親在爺爺病危的時候,正好面臨著單位體制改革,他決定讓母親回老家照顧爺爺,因為父親請假會被單位解雇的,母親失業,而我還未畢業,父親十幾年的工齡也將覆水東流,父親要養家小,責任重大,所以他不敢冒險,母親替他回去的那些日子,他的情感每時每刻都在與理智抗爭。最后當他決定不顧一切的去看爺爺的時候,卻傳來爺爺去世的噩耗。
父親在我心里從來都是堅強的,我從未見過他哭,可卻在爺爺去世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我看到了最脆弱的他,同時,我還看到了一個傷心欲絕悔恨交加的兒子對他的父親那種情感,父親的脆弱卻在這一刻顯露無余。
半夜,我從床上爬起來上廁所,看見客廳的燈亮著,父親就坐在小方凳上,眼睛一直盯著前方,一動不動,眼眶紅腫,還有晶瑩的東西在眼眶里滾動,一連好幾個晚上都是如此,早晨又和沒事人一樣照常上班,當時我卻未能理解他心里的苦,直到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每次一提到爺爺父親眼中的光芒就會立馬暗淡下去,那永遠成了父親心里面一道永遠不能觸及的傷。
我慶幸我和父母住在同一個城市,想見就見,可以陪著他們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他們會像小孩子一樣在你耳邊邊嘰嘰喳喳的嘮叨,不知道疲倦,為的就是能和你多說說話――回家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他們耗費了青春,耗費了精力,辛苦把我們養大,我們陪他們一起慢慢變老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