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運】守護

(2012年12月22日發表在QQ空間)


今天姥爺和表弟過生日。中午爸媽開車帶著姥爺來學校接我,我一開車門就看到姥爺端坐在后座,腿上放著裝著蛋糕的大盒子,一只手扶著,另一只手把玩著數字蠟燭,神情像個孩子。我突然間心就一疼,有一種想要保護他的沖動。

姥姥走了兩年了。以前不管是母親還是舅舅給她打電話,她都興沖沖地把自己做了些什么、買了些什么、舅舅或我們家發生了些什么一字不漏地傳達給母親和舅舅。那個時候,姥姥是家里的線,即使我們和舅舅互相不聯系,全家人也永遠系在一起。

姥姥走了以后,線斷了。我們都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我們的親情。因為以前總能從姥姥口中了解到對方的近況,我們都不習慣和對方聯系,所以最開始每一次通話都像是例行公事沒話找話。姥爺一直都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經了這樣的變故,變得更加不愛說話,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舅舅給他打電話,往往是舅舅問一句,他就答一句,多一句話都不會說。母親在跟我說姥爺不會聊天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那種被看似抱怨的語氣掩蓋的深深的悲傷。時間的確是良藥,兩年過去,我們一家人又能經常在一起說說笑笑,可是我們的心上都留下了一道永遠不會消亡的疤。

今天吃飯時,不知是不是燈光的緣故,舅舅的白發顯得特別扎眼。我愣愣地看著,半天說不出話,心里百感交集。以前讀一些范文,看到描寫親人頭發變白的段子,總是覺得矯情且俗不可耐。而現在輪到我自己,卻真實地感受到一切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這樣的心情,是無論如何也寫不好看的。我看著我們一大家子,除了剛滿四歲的還什么都不懂的小表弟外,都以超出我想象很多的速度衰老著。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成了這個家未來的依靠。一種漸漸沉重的責任感壓在我的心頭,讓我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我有些好笑地想著,我也算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我不能再把自己當成可以無憂無慮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我要做的,是扛起曾經姥姥和母親的責任,我要好好守護我們的家,好好保護家里的每一個人。

我也在以超出我想象很多的速度成長著,我感謝生命中接二連三的跌撞,我在它們的磨礪下蛻變,終有一天,會像鳳凰涅槃一般脫胎換骨,華麗重生。

最后,希望姥爺能快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生活,希望表弟能安安穩穩地長大。生日快樂,我最愛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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