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屬于隨緣隨性隨心所欲那種,就是某個環境需要我做到100分那么我可能會做到99,如果沒有要求呢我就自由自在的可能也會優秀,更有可能是及格。
那天自我檢查了一下思想,貌似我在老爸老媽面前的表現就是這樣,我想永遠做個就在及格線邊邊兒上溜達滴孩紙,好像這樣他們就永遠不會老去。
比如每個周六回老媽家混飯,進屋子就直撲沙發,軟骨病一樣攤到飯熟,期間或者飯后老爸還時不時舉著各種水果或者小面包,熱情地鼓勵我再來一個。
心里也不是不惶恐的,害怕生老病死的殘酷早晚來到,又心存僥幸自己可以一直這么依賴。忽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彩衣娛親,什么叫掩耳盜鈴。
終于拿下自己的耳塞,是那天聽老媽講述年輕時候做的兩次手術。21歲的小姑娘,已經各地輾轉住院近一年,最后住進的是北京結核病研究所,切除了單側大半的肺葉。
老媽年輕時候白、瘦、剛強,自己跟著手術推車走到手術室,自己爬到手術臺上。疼,就咬著自己的牙,怕把自己的牙咬碎了,就換了咬自己的嘴唇,可又怕把嘴唇咬個洞。
第二次做手術,要把四根肋骨人為折斷向內凹陷成V型,好抵住剩下肺葉給予幫助擴張和收縮。聽故事的我,從起初覺得這樣的老媽真是好呆萌,到后來覺得這樣的老媽好令人心疼。
老媽是家里老大,下有兄弟姊妹眾多,上有奶奶姥姥太姥三個,做手術時竟無人身邊陪伴。所幸后來有當年我的老爸前去照料看護一陣時日,老媽念著這點好,就回報了老爸一輩子。
當然還包括了照料老爸的老媽,和我和弟弟“這一窩小崽子”、及弟弟家的三個孫子孫女(二胎是龍鳳胎組隊來噠)。所以常常聽到老爸調侃老媽:從小木人可憐。就是個操勞的命啊。
老爸嘴狠,心卻很軟。除了十年前就把一套帶小院的家屬房讓出來老媽的老媽居住養老,還特意把后來購買的商品房辦理到老媽名下,好給老媽一個心理保障和安全感。
老媽也會嘴硬的說:沒人可憐也長大啦!我想說:老媽不著急,先苦不叫苦,后甜才算甜。你的孩子們會讓你遭過的罪流過的淚,走過的路及所有付出,都慢慢地化成后半生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