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二天江宇照常起床,田惠雅知道他是要去上班,“那工作辭了吧,對身體不好。”田惠雅拉著他的手擔憂地說。江宇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沒事的,我戴著口罩呢,這不是要重新建設廠房了嗎?到時條件不會那么惡劣的?!苯顚ψ约旱脑捯矝]有底,但他現在要養一個帶病的人,需要更高的工資,半個月后的升職可以給他更高的工資,在別的地方賺不到的高工資。
? ? 來到工廠,大家都上來關心田惠雅的身體。江宇隔著口罩只是簡單地對大家說:“粉塵太嚴重了,把惠雅的肺傷得很厲害,大家以后還是把口罩戴上吧?!比缓蟊闳スぷ髁耍愤^田惠雅的工作臺,他看到那個染著田惠雅的血的模具,那血已經變得暗黑,江宇把模具打開摳出杯子,這杯子和“結晶”一樣是不太正常的形狀,更令人驚詫的是,血被裹進杯壁中,怎么也擦不掉,暗紅暗紅的,或大或小遍布整個杯體。
? ? 傍晚,工作總算完成,主管先是奇怪地帶大家到醫院做檢查,這檢查比田惠雅做得簡單得多,只是拍了張X光。報告出來后醫生直接給了主管,然后主管帶大家去大排檔吃飯。酒足飯飽后,主管先是和大家說了些客套話,然后逐一叫進里屋去見老板拿工資,拿了的人出了門也不過來打招呼就徑直走了,這大排檔也是老板開的。輪到江宇進屋,除了老板和主管還另有兩個壯漢坐在沙發上悠悠然地抽著煙。
? ? 老板先是隔著圓桌把檢查報告扔了過來,“硅肺一期,我這里你干不了了,下個月不用來了?!毖援厑G過兩個信封,“這里是你和田惠雅的工資和獎金,出去以后也不用和外面的人說什么,趕緊走吧,明白嗎?”江宇什么也沒說撿起兩個信封沒管檢查報告一聲不吭地走了出來,出來后也沒有去和剩下的人打招呼,小馬喊他他也沒有搭理。
? ? 江宇來到超市,買了臺攪拌機和幾個芒果回家。家中田惠雅已經做好飯等著自己。兩個人吃著簡單的飯菜一時相對無話。江宇打破沉默說:“我還是不去那上班了,不太安全,另外找個工作吧。你說做什么好呢?”
? ? “去虎門那找找吧,找些電子廠,聽說輕松些。”田惠雅聽說他不去玻璃杯廠工作高興極了,一高興又咳了兩下。
? ? “等會給你做冰沙,沒有冰耶,怎么辦?”
? ? “去樓下小店找凍硬的礦泉水吧,那么熱的天老板會凍一些?!碧锘菅盘嶙h。
? ? 飯后江宇果然在小店冰箱里找到幾瓶凍硬的礦泉水,拿回來割開,把冰敲成一塊塊和剝皮去核的芒果一起放入攪拌機中打勻。江宇拿過“結晶”又從兜里拿出那只暗紅的杯子洗凈裝滿冰沙。新鮮水果打出的冰沙淡淡的果香帶著寒氣兜轉于鼻翼,冰沙在熾熱的喉舌間融化牽動著柔軟的芒果纖維滑進深喉,瞬間,讓人清爽通徹,好像自己作為水溶入了水中。
? ? “你的杯子怎么這顏色?”田惠雅好奇地問。
? ? “新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