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五)

再次見到那個帥氣的侍酒師是在他的酒吧里,他叫Alex,他一直在忙,手里的電話不斷,放下電話又在調酒,前來搭訕的女人絡繹不絕,但那張俊美的側臉卻始終低垂眼簾。

我坐在昏暗的角落觀察他,要想從Alex的嘴角里擠出笑容,哪怕是一點點,都要特別用力。

我是那天喝到最后的女人,可能是酒精給了我勇氣,我故意搖搖欲墜般地晃到了他面前,我請他為我倒一杯桃紅葡萄酒,他抬起明亮的眼睛望了我一眼,雙手優雅地擺弄著玻璃器皿,他稱贊這款酒的顏色很襯我的臉,我翹起嘴,深深地向上吹了一口長長的氣,前額的頭發在氣流中暗暗涌動。

“喝點葡萄酒可以讓你心情好一些,這是我最喜歡的桃紅葡萄酒,名字叫<海間>,兩海之間。”我的確心情不佳,該怎么分析我當時的心境呢,我想挑逗他給自己找點樂子,可我卻怎么也激動不起來。

“謝謝!”我轉過身又搖搖晃晃地坐回原來的位子,栽進沙發里,繼續聽著安靜又令人悲傷的歌,思緒回到了下午在辦公室接到“離婚協議”時當眾出丑的樣子。

你能想像當時我看到“離婚協議”四個字時面部表情有多丑陋嘛,眼里布滿血絲,頭上青筋爆脹,手抖得連一張紙都拿不住,我已經繃不住了,我的所有力氣在“哇”地一聲哭喊聲后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對我說一句道歉的話,而我還在傻傻地回想跟他無理取鬧時他讓著我的樣子,腦袋里全都是他的片段,他對我的好,他對我的無情,我一直在等待他向我祈求原諒給他機會,可是等來的卻是“你要怎樣才能跟我離婚”的絕情。

我知道當我們貌合神離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該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可是我就是無法接受將要失去他的事實。

如今他真的要走了,也好,我可以不必總是擔心他要走。

一張紙巾從我面前遞過來,我接過紙巾,顧不上文雅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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