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證券經(jīng)紀(jì)人到畫家,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一段神奇瑰麗的追夢之旅。
作家毛姆以他所獨有的如手術(shù)刀般犀利的筆觸,為我們打開了通往精神世界的大門。
主人公查理斯·思特里克蘭德的生活本是幸福美滿的。
人到中年,一切都穩(wěn)定下來,有了事業(yè),家庭,子女,不必像青少年那樣忙忙碌碌。
余下的生命就像一條筆直的公路,一眼望得到盡頭,只要沿著它走就是了。
這不是很好嗎?這種安逸平穩(wěn)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渴望的嗎?
主角說“不,這一點兒都不好!”
他拋妻棄子,從倫敦到巴黎,再到馬賽,最后是塔西提島。
他為了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放棄了朋友,家人,牢固的關(guān)系,舒適的環(huán)境;他甚至隱居于原始叢林之中,與自然為伍,而且樂此不疲。
他瘋了!
所有人都這么人認(rèn)為,他自己也承認(rèn)了!
為什么?
他說“做出這個舉動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內(nèi)心里的一個比我更強大的東西。”
你知道嗎?我的朋友。一個人一旦被愛所占有,他對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事情都會不聞,不問,不顧。那時候,他就像是古代的奴隸一樣,已不再是他們自己的主人了。
攫住思特里克蘭德心靈的那股熱情,就像愛情一樣的專橫跋扈。
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覺,仿佛一道貫透生命的閃電,沐浴在它紫色的光芒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好像一下子就被拉近了。
就像一種回歸,一種真正的回歸,不只是返回故鄉(xiāng)這么簡單。
有時你會覺得,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簡直是了如指掌,你想去做什么,就徑直去做,沒有阻礙,沒有坎坷,你一定會去,而且一定會成功。
世人敬佩也好,譏嘲也罷,與我又何干?自由的精神一旦降臨,便如風(fēng)雨欲來,大廈將傾,哪怕你有無窮本事,也逃不脫它的洗禮。
過去所追逐的榮耀,權(quán)力,財富,愛情,在它面前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它就像長槍大戟,蕩平你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所有不滿,以至于你的身軀,你的心魄如嬰兒般明潔,如赤子般純粹。
于是他去追夢。
沒有人能理解他,只有一個蹩腳畫家施特略夫支持著他,當(dāng)然,他也不需要別人的理解。
他面帶譏笑地闖進我們的生活,用尖刻的言語回應(yīng)旁人的質(zhì)問,最后又滿懷諷刺地離去。
他就像是離群索居的圣人,背負(fù)著來自上帝的使命,在人世間踽踽獨行。
他承受著內(nèi)心深處的痛苦,憤怒的火焰在炙烤著他的靈魂,他不得不放棄生活,放棄愛情,放棄為世人稱道的美好的東西,只為給尚處于迷蒙中的世界以全新的希望。
他偉大只因他能犧牲自己所擁有的安逸舒適的生活,去換取無垠的星空,換取更廣闊的天地。
在這片忙碌的世界里,我們各司其職。每個人都有自己追趕著要去做的東西,可是迫于輿論的壓力,總是拿起,又放下,再拿起,再放下,反反復(fù)復(fù)中,歲月飛逝,韶華不再。
誰說人到中年就不能追逐夢想了呢?
有的人生而偉大,他們家境優(yōu)越,相貌堂堂,本領(lǐng)高強,注定要立大業(yè),成大事。可更多的時候,偉大需要被塑造,尤其需要鐵和血。
無論我們再鄙薄這個不公的社會,都不可否認(rèn),正是因為它這一殘酷的特質(zhì),使它像磨刀石一樣鋒利而有效。每一條試圖跨越龍門的鯉魚,都要在它的傾碾之下褪去脆弱的魚鱗,在鐵與血的沁染中脫胎換骨。
從這一方面講,上天也算得上是公平的,或許它沒有賜給你成功所必需的品質(zhì),但它給你指明了通往成功的道路。人世間所有的痛苦與絕望,每一個渴望成功的人都必須一一品嘗。
所以,當(dāng)你有了六便士的時候,你是想要下一個六便士?還是想仰望一下月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