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交河故城的生土建筑遺跡走著,周圍是錯落有致的壯美的荒涼,來的人能夠感受到歷史的濃厚氣息,雖然只剩下了不同形狀的土堆。炎熱的太陽在頭頂照曬,一如千年以前。戈壁荒漠里的這塊綠洲,穿梭著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沒有乘坐游覽車,是想要真實地感受不變的大地,距離古人再近些,體會歷史的滄桑。特色的葡萄依舊如過去一年結果一年綠,維吾爾的土房里,農人辛勤勞作著,就著馕餅和坎兒井的水,揮動智慧的坎土曼,一年一年。放眼望去,是不盡的葡萄,是連綿的黃沙和戈壁。
遠方的旅人帶著行囊,帶著疲憊和饑渴,聽見汩汩的流水聲,看見成片的綠色,猛地感到生命那么美好,生活有了希望。好客的人們迎接每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他們經歷了死亡沙漠,經歷了熊熊火焰山,經歷了沒有人跡的后峽,經歷了多個大阪,終于有了歇身之地。吐魯番,向東出哈密進入內地,向西是烏魯木齊,向北是古城吉木薩爾,向南進入南疆。一個交通樞紐,一個炎熱之城,一個神秘的地方,一個能夠生存人類的不毛之地。
初來吐魯番的人一定不適應,尤其在七八月最熱的時候,稍微沒有補充夠水,便會口干舌燥,會流鼻血,會渾身不舒服。哪里都不是人呆的地方,呆在哪里都覺得燥熱難耐。然而,千百年來,這里一直人煙續存,且有壯大之勢。樓蘭古城,高昌故城,交河故城,直至現在吐魯番撤區設市。也許這里的地理氣候環境決定了這里的一切,最適宜種植葡萄,瓜果最甜,是一個在待夠了想要出來看世界的必經之地。這里也卻是體驗生命的極好之處,去爬火焰山,感受肌膚缺水生命的極其渺小,去從坎兒井里感受勞動人民的智慧偉大,去柏孜克里克千佛洞感受佛教的神秘,去博物館感受不死干尸和億萬年前的奇妙,去艾丁湖感受零海拔。來這里一趟注定是興奮,是有收獲。
然而,生活在這里的人,也是安逸。炎熱的天氣,出來的時間也少,總能找到涼快的地方。幾個人在一起,喝啤酒,聊天,看毒辣的太陽。不用擔心生活,有了幾畝葡萄地,日子總能舒服地過下去。勞作,當然是辛苦的,是要流汗水的。在密的不透風的葡萄地里,除草,澆地,剪枝,這是必須的。從年初的開墩到年尾的埋枝,期間就是一年的日子。多達百種的葡萄給這里的人帶來不菲的收益,天氣越熱葡萄越甜。
走在吐魯番的城市里,賓館占了一大半,路上的人不是很多,樹蔭下有些許涼意。走過去,總想從這座城市里找到遠古的痕跡。張騫當年的鑿空之舉和玄奘的路線是一樣的么,佛教和伊斯蘭教在這里經歷了怎樣的交替,吐魯番郡王當年是多么的氣派。似乎,這里的每一塊石頭上都記載著不平凡的歷史,每一粒沙子里都是神奇的世界,每一顆甜美的葡萄都在召喚著蠢蠢欲動的旅人的心。去蘇公塔看看吧,感受康乾盛世在遠疆的余威。去王洛賓藝術館,聽聽西部歌王的滄桑之美,去吐裕溝麻札感受不一樣的習俗。
累了,在任意一家小店坐下。喝一碗涼茶,解解乏,解解渴。吃正宗的拌面,烤肉。再來一個酸奶,一瓶冰鎮的水。日子該如此了吧。下次也許在某一瞬,還想體驗一次。來一次,必定讓心靈的深處震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