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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一
元旦新年·紅燈籠·雪花·小姐丫鬟
故事①
一朝成鳳
作者:淋漓、盡致
香語面對這一身紅色華服,心思卻說不得。
她是替自家小姐上的花轎,入的宮門。主家待她極好,點滴情義,自當永刻在心。
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小姐不是蕭郎,她,亦不是。
初見小姐時,她還只是瑟瑟發抖的乞兒。而小姐,一身淡紅紗裙,一臉梨渦淺笑,深深融化了她。
自此,小姐將她當作親姐妹,與她在雨天下嬉水玩耍,和她在新年大雪下點鞭炮賞花燈,兩人一同長大,情誼深厚。
小姐自小便有心儀之人,那是對門人家的少爺。說不上青梅,卻也是竹馬。
香語曾瞧著小姐的眼眸里有她讀不懂的東西,她想那就是情。脈脈相語,顧盼含情。
可惜,一紙詔文,皇帝要納小姐為妃。本是耀祖光宗,蓬蓽生輝,小姐卻執意不嫁。香語知道,她是舍不得放下心上的那個人。
老爺夫人擰她不得,終是讓香語替了她。臨行重重叮囑,莫要忘記主家恩德,做了負恩之人。
香語點頭應允,五指重誓。
她成了皇妃,一朝成鳳,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妖冶如血,在她的身后悄然綻放。
小姐也如愿嫁予所愛之人,雖然不曾見到她成親,可香語在夢中見過她,十里紅妝,一身傾華。香語想著,小姐如斯,此生足矣。
可是,好景難留,小姐的夫家與皇后的母家牽上了命案,小姐的夫君不小心將皇后的弟弟打死,皇后大怒,小姐夫家難逃此劫。
看著小姐跪在自己身前,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她的指甲深深嵌在肉里,不疼,因為痛,刻在心里。
香語去求皇后開恩,卑躬屈漆,磕盡響頭,可是皇后卻冷眼望著她,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終是不動聲色。
“我是皇后,你能奈我何?”只留下一句話,深深刻在香語的腦海,終身難忘。
小姐夫家全被斬首的那天,香語沒有去看,她怕自己會失去理性,終是忍住了。
后來的香語,她自己也開始識不得。
她學會了隱忍,學會了爭寵,學會了爾虞,也學會了我詐。
她踩著一個個宮人的鮮血,步步上爬。她一輩子都記得皇后當日的模樣,若是自己手握權力,小姐的命也就不會如此斷送。
終于,她也一身鳳衣,絕代風華,妖艷的牡丹繡滿一片,數盡無數妖嬈。
她看著昔日驕傲的皇后伏在自己的腳邊,淚眼泣泣。曾幾何時,她也如此求她,可惜換來的除了嘲諷,再無其他。
原來,權力真是好東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小姐,我幫你報了仇,你看到了嗎?
香語撫摸著大紅的鳳衣,淚水卻止不住,滴滴落下。鳳衣雖華,卻不是她鐘愛。即便成了六宮之主,小姐也已然不在身邊,要這鳳衣又有何用?
以前,她不懂得生死。如今,她卻相信,從小姐的身上看透生死,因小姐的死獲得重生的安寧。所以,她確定,這輩子小姐都是她的親人。
小姐,不論生死,請等等我。
她仿佛又看見那一天,天地灰白,小姐笑臉盈盈,向她伸手,你叫什么名字
故事②
采兒的故事
作者:Xi
寒冬臘月,歲暮天寒。
雪花伴隨著冷風慢慢灑落在每一處角落,整個大地都被披上了一層白茫茫的薄紗。漫天飛雪似乎在為冬送來祝賀那樣,紛紛揚揚,不曾停落。
此時的唐府卻熱鬧非凡,從遠處一望便能看到高高掛在唐府牌匾兩側的紅燈籠,紅色的火焰在白茫茫的雪景里像似一幅濃墨細長的山水畫里的一支高貴獨雅的紅花。高掛的紅燈籠都預示著今晚是個喜慶熱鬧的大日子。
可不是嘛,今天可是新年又加上是唐老爺子八十歲的大壽啊。
一大早采兒便在廚房里給媽媽們打手,寒冷的天氣手一碰冷水便僵硬的動都動不了,明明是如花般的年紀,手上的繭和裂痕就像是七八十歲老太婆的手那樣。
她從五歲那年便跟著自家娘親進入了唐府,而娘親服侍的正是唐家的老太太,唐老太太一心只喜歡大太太,對于后面幾個太太可是嗤之以鼻,奈何大太太這么多年只生了歡兒這一女孩,讓她在唐府的地位一落千丈,最終郁悶而離世。
唐老太太心疼不已,為了能讓歡兒有個伴就讓她做歡兒的貼身丫鬟。歡兒從小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惜容貌上卻絲毫沒有遺傳到大太太傾國傾城的容貌,相貌平平的歡兒總是受到其他兄弟姐妹的排擠。
相反她自己,肌膚嫩如白雪,柳葉細眉下那如清澈見底的泉水那般晶瑩剔透的雙眸總是微微泛著水光,嫣紅的小嘴微微一笑足以迷倒眾人。這樣的花容月貌的少女不應該被人不喜的,奈何娘親每次看到自己都會大發雷霆,她只看到娘親對小姐歡兒好,對自己卻是不聞不問。
剛出廚房便看到正踏入大廳的葉潯,采兒急急忙忙的跑去西廂房。
“小姐小姐,葉公子來了。”采兒的聲音讓床上躺著的歡兒立馬睜開了雙眼,“采兒,快,快幫我梳洗。”
梳洗過后,采兒幫歡兒帶上了面紗,便陪歡兒一同到大廳迎客。
采兒直到歡兒喜歡葉潯,哪怕她自己一直都不肯承認。
葉潯,葉家唯一的一位公子,背后可是整個皇室為他撐腰。葉家上上下下的親戚都在朝廷當官,最重要的是葉敏儀他的姐姐可是當今皇上最為寵愛的妃子,家父葉俊生可是朝廷的大將軍,屢屢帶兵出征有功。
而他,今日一身白色長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細長的劍眉下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里顯現出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入鬢黑色的發絲從后背遂下,真是一位絕色男子。
就是這個身份莊嚴氣度不凡的男子竟然會認出自己來,這是最令采兒意想不到的。
剛聞他低沉的聲音里蹦出一句,“這位少女,好熟的面容。”采兒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但是心里就像是抹了蜜糖那樣甜。
她確實在此之前見過他,她在陪歡兒讀書時常常喜歡去學堂另一處去聽蕭,那陣蕭聲總像是帶有故事那樣讓人沉醉,不知何時,采兒的腳步總會停留在白墻之外默默地聆聽著,直到那天下雨,她擔心他被雨淋濕,留下了傘。開口時卻仍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卑微的丫鬟怎可能擁有這樣的權利?
她小聲的對著他說:“這是我家小姐給你的。”把傘塞到他懷里便跑著離開了,應該就是這一面之緣吧……
葉潯見采兒沒有回答,便轉過頭對著歡兒微笑示禮,“感謝葉小姐的傘,才能讓在下免受一場大雨清襲。”
看著兩人牽著手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采兒苦笑了一下,突然暗自后悔了自己當初那般懦弱和膽小……
故事③
私奔
作者:朱丹彤
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喜氣洋洋的紅燈籠,無不宣告著新春的來臨。可是,此刻,家仆卻帶來一個消息:“小姐,今天早上,齊公子失蹤了!”
蘇桃怔了一下,卻沒有過多地意外。丫鬟鳶兒卻是比自己家小姐激動多了:“怎么會這樣?!”
鳶兒再看自家小姐,卻看她好像渾不在意一般,不禁問道:“小姐,你就不著急嗎?畢竟,再過半個月,齊公子便要與你成婚了呀!”
“昨日,他來見過我,告訴了我,他心里有了旁的女子。想必是同那女子私奔了吧!”
鳶兒愕然:“怎么可能?”蘇桃凄然一笑:“昨日,他求我原諒,求我退婚,我不愿意,他就如此決絕!”
是夜,萬物俱寂。蘇桃撫摸著一支紅瑪瑙的簪子,喃喃自語:“齊郎,以后,你只屬于我一個人了。再也沒有人能將你搶走……”
突然,蘇桃只覺心口一陣絞痛,她想起身,卻跌倒在地,她連聲呼喚:“鳶兒!……”
本該守候在外面的鳶兒卻仿佛聾了一樣,毫無回應。
她疼得冷汗涔涔而下,心臟仿佛被揉碎了一般,她已經開始感覺呼吸困難了。這時,鳶兒才姍姍來遲,出現在門口。
“鳶兒……快救我……”蘇桃吃力地說。
鳶兒卻反鎖了門,走了進來。
“我的小姐,齊公子恐怕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他的心上人是我吧?”鳶兒笑容凄絕。
蘇桃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會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呢?原本我的計劃萬無一失,小姐,你每日愛吃我做的桂花糕,我每天都在那桂花糕里加了一點點料,今日,應該就是你毒發身亡的日子了。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和齊公子雙宿雙飛了……可是,齊公子卻一心想要和平解決此事,想與你攤牌,希望你能成全我們,他一定沒想到,你會對他下毒手!”
蘇桃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原來如此……”她握緊手中的紅瑪瑙簪子:“我就是用這個簪子,刺破了他的喉嚨……我吞了他的心臟,他的心只屬于我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弱,終于,沒了生息。
故事④
千年情事
作者:白水若心
大雪紛飛,年二八。丫鬟蝶兒,挽著小姐洛云在雪地里走著。小姐左顧右盼,似在找尋什么?蝶兒臉上帶著淡淡的哀傷,并不言語。后她們停在一個大院門口,推開院門,卻看到一片荒蕪,小姐詫異,丫鬟娓娓訴說。
雪停,年二九,宅院前,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小姐問丫鬟,這些人為何看著如此怪異?情郎又為何不來相見,他們本約定在自家門前不見不散,丫鬟不語。
年三十晚,雪夜,燈籠高高掛。主仆二人在院前停住。看著荒蕪,小姐又問丫鬟。丫鬟再次娓娓道來。
三百年前,小姐和情郎約定私奔,奈何情郎膽小未到,小姐逃跑路上,不小心踏空,丫鬟為救小姐,雙雙墜崖。小姐傷心過度,選擇性失憶,每一天醒來都會忘記前塵往事,每逢年二八到三十都會在自家院前等候。卻不知道早已經物事人非。
小姐不甘問閻羅,閻羅回答,當初情郎就未赴約,此人早已輪回,癡情換不來癡情,世間再無情郎
小姐不甘依舊年年赴約,丫鬟依舊年年陪伴。
500年后,一位小童子路過,看到小姐,說:姐姐,你真漂亮,我好像見過你,我長大了娶你,可好?
題目二
山洞·骷髏·男女·鬼魂or妖怪?
故事①
癡情種
作者:窈官
陳生將他手頭僅有的銀兩予了賣身葬母的江柔,本著與人為善的念頭,不曾想江柔卻跟定了他。
眼看著年關將至,江柔想起亡父母暗自垂淚。陳生雖一貧如洗,對江柔倒也體貼,便提出與她一同上山拜祭亡靈。山路崎嶇,江柔走得極慢,數次打起了退堂鼓,卻拗不過陳生的堅持。
越往山上走,江柔心里便更是糾成了一團,“陳郎,我們回去吧,我忘了娘親葬在何處了。”
霎時間,山林間風聲呼嘯,黑云壓頂。眼看著大雨將至,陳生顧不得其他,手指著不遠處的山洞道,“我們先到里面避避雨吧——”
不待江柔阻攔,陳生已上前撥開蛛絲和葦草為她開路。
陳生入了山洞后才發現角落處幾十具陰森森的白骨,江柔害怕地握緊了他的手,“這里陰森森的,我們快回去吧!”
“五妹妹為何急著走?”陰森可怖的女聲在山洞內響起,四個女子憑空出現在他們面前,拿只有眼白的眼睛笑望著他們。
陳生感受到江柔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忍著害怕將她護在了身后,卻因為緊張忽略了女鬼的話。他壯著膽子道,“小生和內人無意冒犯,請諸位見諒。”
“若我非要你們其中一人命呢!”
“那……那便拿走小生的命便是!”
只聽其中一鬼“嗤”笑了一聲,“五妹妹倒是找了個癡情種,放心吧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家娘子,還會把你的心讓給她!”
陳生這下終于聽懂了,他僵硬地轉過頭去,只見與他相知相守了半年的妻已然變成了和她們一般的女鬼!
“姐姐,放過他吧。”江柔蒼白的臉上淌落了兩行血水,哀求她的姐姐們道。只是江柔話語未落,陳生的頭便已被她大姐姐擰了下來,那頭一咕嚕滾至江柔腳邊,一雙驚恐的眼睛至死未閉。
“陳郎!!!”
江柔抱著陳生的頭哭得凄厲,大姐姐卻已將他的心挖了出來遞給江柔,“角落那些白骨也曾有我亦或是你另三個姐姐深愛之人,但人鬼殊途,只有我們五姐妹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五十年來,四個姐姐輪流下山獵取食物,這是江柔第一次但卻不會是最后一次。江柔接過尚有余溫的心慢慢啃了起來,對著大姐露出了個帶著血淚又極盡妖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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