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在“張學友”(小張我的同學和朋友)里面至少有一半擁有外號,且有好多小伙伴的外號不止一個。而我的外號幾乎和民國時期報紙的號外一樣多,用二號字體全打印出來應該能撐小半張A4紙。待我羽化登仙,若是子孫后代擔心重名的太多所以要將它們全寫在冥間通用的支票上燒給我,估計都得燒好一會兒。
? ? ? 大約是在我上小學之前,我的小姨開始叫我“蜞”,就是螃蜞,一種比螃蟹小的蟹類。接著大概是以訛傳訛,我的外號基因突變成了“螃蟹”,有個同村的阿姨經常以此稱呼我。我那時還懵懵懂懂,跟現在一樣只覺得有趣。
? ? ? 差不多是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變得很胖。那時候我既是“小男孩”又是“胖子”,可謂一人獨占了倆原子彈的大名。由“肥胖”衍生了我的好幾個綽號,有“阿肥”、“小胖”“肥叮蚊(家鄉話里一種蚊子的叫法)”等等。那時在別人的嘲笑中,我有些自卑和敏感。家鄉話中說風扇在轉的發音和“胖”一樣,所以有個小伙伴每每有意以此取笑我,我總會惱火。如今回想起來,那時我真真像個忌諱“光”、“亮”的癩阿Q。而現如今自己也快兼做“大男孩”和“胖子”了,依然是倆原子彈,威力不減當年啊,霸氣。
? ? ? 在大量詮釋我如何“肥胖”的外號頻頻出現的日子里,還有一個小號“鶴立雞群”,那就是閩南語“山豬”,即野豬。那是在一節美術課上,老師叫我們隨便畫一種動物,我嘴賤地說:“那我畫山豬行嗎?”于是一下課,大家就叫我“山豬”了。
? ? ? 不久之后全世界的人都管我叫“番薯”,我偵查了好久,才解開了這個諢號的來源之謎。原來是我爺爺在跟人聊天時提到我時說“這顆番薯”,怎料隔墻有耳,傳到了WL同學那里,于是便如此如此了。
? ? ? 俏皮號“番薯”,以及同義詞“地瓜”,默默地陪伴著我升上了初中。在初中一年級我結識了兩個好朋友,皆虎背熊腰,其中按出生日期算最大的JF外號“老熊貓”,于是據此論資排輩,CQ同學便叫“大熊貓”,而我自然成了“小熊貓”,我們成了“熊貓家族”。那時我已經變得沒那么胖了,剛好小熊貓也挺迷你的,所以取這個外號名副其實。
? ? ? 高一的時候同學們給面子,我還是被叫做“小熊貓”,但到了高二,就華麗麗地變成“阿寶”了。據考證是因為熊貓是國寶,這······。許多年以后,面對《功夫熊貓》,我將回想起,那些被稱作“阿寶”的時光。
? ? ? 到了大一,我因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睡美容覺被喚作“睡神”。到了大二積極參加課外活動,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焦,總算慢慢變得小有名氣,蒙他人錯愛獲贈雅號“才子”。那是目前為止我的最后一個外號了。
? ? ? 往事隨風,那些外號和它們帶來的煩惱與溫馨,就像時間汪洋的海灘上的沙雕,當時看得清清楚楚,而今早已被歲月的浪潮卷平,只剩濤聲依舊。不過,這一片時間之海里,曾經涌現過那么多值得回憶的浪花,怎能不讓人懷念?就算這些浪花終將死在沙灘上、巖石間又如何,存在過,喧嘩過,洶涌過,美過,愛過也被愛過,你還要怎樣更好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