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起,迷迷糊糊拉開窗簾,天微涼,擁抱著些許的黑暗,今天陰天么?轉頭看向枕邊的她,雙臂上舉,睡的像嬰兒般安詳,就在她的額頭留下了一個輕輕的吻痕。而她是你的誰?
這個問題該如何作答,怕是要講長長的一段故事。
四年前,他是被自己鋃鐺入獄的少年,卻懷揣大大的夢想。有關于他自己的故事,他表示緘默,只字不提,因為害怕再一次被隔離,再一次被冰凍于地下,而獨自破冰的時間卻是遙遙無期。可又難以躲過良心對于自己的煎熬,不愿戴著面具示人,尤其面對可愛之人,值得之人。于是,這才得了兩全之法,為知己者死,為悅己者榮,若你是我值得付出的人,你定然不介意我丑陋的容顏,我是那頭野獸,你便是那膽大的美女。就這樣,他開始直面真實的自己,她傾聽他的故事。那時候,他的構想是宏偉的藍圖,她被他的才華橫溢和命運多舛折服,這才有了兩看不相厭的生活,才有了彼此的扶持。
臨上班前,他像個小孩兒,哭鬧著說:“寶寶不想去上班,想一直在媽咪身邊……”然后她就抱抱他的頭說“乖,快去吃飯!”,他吃飽了,她說“別忘了帶鑰匙”,“帶了!”,“手機?”,“帶了!”,“白大褂?水果?”,“都帶了!我走了,下班就回來陪你了,給你買好吃的!”。然后彼此戀戀不舍的離開,他蹬單車去上班,她徒步去實驗室,她反過來成了小女娃娃,他反倒成了名副其實的大人。
中午,他雷厲風行的盡最大能力去壓縮干活的時間,跑完所有的路程,在相同的時間點被迫被點外賣,相同的時間段躺在床上、長椅或者隨便一個可以容身場所,來卸去一身的疲憊,睡前和她隨便微信聊上幾句。
下午也是忙碌的無處安放進水的小空閑,這一戰,抬頭便是漆黑一片。而打開手機來看就是未接來電是在一小時前,她在門外已坐立不安了一小時,還拿著他愛吃的甜點。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飛奔過去,換掉一身的衣物,大口嚼著甜點,拉著她的手就跑進了電梯,帶著她去了她最愛去的小火鍋店,陪她開心涮鍋到撐爆,然后牽著手一路的往回走,邊走邊聊著各種話題。
回到住處,他一會兒像孩子需要她哄,一會兒又是個男子漢,承包了所有重活、臟活,一會兒又是天使,呵護著她的點點滴滴……
他做任何事情貌似都有不自覺的前奏,而她在他之前就為他做好了一切,他則明白她內心的千千結,任她、被她在心理上百般折磨。
菜里多了點鹽,她生氣不吃,做面條,他也生氣,不就是咸了一點,以前她炒焦了,他也沒說過啥,以后不放不就行了。都是她愛的菜,都是她愛吃的口味,可是就一點點出入,就這樣了……她生氣,他也不開心,不是菜的問題,不是要求的問題,她笑了,他也就傻傻的笑,不分任何原因和理由。
她究竟是什么人?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朋友,絕對可以是。母親?有點感覺。女友?絕對存在。是不是兩個人的關系里,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兩個人的關系里可否同時存在多重關系,彼此扮演不同的角色,只是在這人生的舞臺劇里,彼此隨著彼此的狀態調節著彼此的頻道,開心著、快樂著,痛苦著,也掙扎著。
也許就一種情感可以囊括,那就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