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摩成長錄 (7)

“你們覺得我漂亮嗎?”姜玲卻是不直接開始講故事,拋出了一個問題。

“姐姐你好漂亮的。身材苗條,五官端正而協調,簡直就是女神啊!”方旭卻是搶答到,作為一個少年,他的回答聽不出是真心話還是調笑。不過其他幾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聽到眾人的肯定,姜玲卻是沒有半點開心的意思:“我以前是個胖子,250多斤,方旭,姐姐那時候的手臂有你的大腿粗,臉簡直就是一個盆。而且胖也就算了,還濃眉大眼,五官搭配得很隨意,走在路上可以把小孩嚇哭那種。別說走了,到后面我胖得走路都成問題。每當看到街上一對對情侶親密的樣子,我甭提多羨慕了。都說哪個少女不懷春,我也想有個對我好的男兒,可我的樣子只會讓別人望而卻步。”

想起往日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姜玲流出了眼淚:“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網上看到有人在討論巫蠱,還有人在賣,一時想叉了,我就想變得瘦下來,變得漂亮,變得有人愛,我也沒覺得我有多大的錯。我按照對方講的,將自己的頭發、經血與生辰八字放在枕頭底下,每日子時念咒。開始,我迅速地瘦了下來,無論吃多少都不會胖。就在我享受著無數男人火熱的眼神時,代價出現了。每日子時,我都腹痛如刀絞,猶如肚子里有什么東西,想要出來。我實在受不了了。我承認,我是不該那么虛榮,可這代價我已經付出得更多了。我現在只想解脫。”

葉明軒抱了抱姜玲以示安慰。

姜玲講完后場面出現了沉默,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見狀,丁立辰說道:“我來講講我的吧。我沒有你們那樣的遭遇,我是我們幾個人中唯一正常的。我呢,有個小公司。以前的我,經常為公務忙得不可開交,家庭,被我拋到了一邊。后來,我妻子和女兒突然失蹤了,我才慌了。通過她們留下的信,我才知道她們受了多大的痛苦,而我,一直在缺席,我不是個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親。我只想找到一個真相,還她們一個公道。”

方旭接著說道:“我屬于自作孽不可活那種。青春期嘛,你們都懂,比較叛逆。我是跟同學打賭,按照網上所寫的舉行了招靈儀式,結果還真招來了。現在我身體里還有個靈魂,這靈魂搶占我的身體也就罷了,誰知道他媽的他是個話癆啊,無時無刻不在叨叨,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我真是想哭啊!我最近都快被他折磨得瘋了。同樣,在招靈后我脖子上就出現了這個吊墜,我也發現了,摘掉吊墜那聲音就沒了,不過會頭痛欲裂。我現在晚上睡覺都是摘了吊墜再服鎮痛藥。要是還不解決啊,我估計我只能靠毒來鎮痛了。”

聽完方旭的話,幾人把目光投向了杜妤。

杜妤擺擺手:“你們都知道自己現在遭遇的確切原因,我不一樣,我是丟失了以前的記憶。”

葉明軒總結道:“我們的遭遇都差不多,我們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簽訂了一個契約,就像是魔鬼的契約,我們所遭受的遠遠大于我們得到了。無論我們過去有多不堪,至少現在我們都付出了代價,而我覺得我們付出的代價已足夠,所以我們想撕毀我們身上的契約,我想這也是‘抱病歸來’論壇存在的意義。”

丁立辰說道:“沒錯。你用的‘契約’這個詞很好,就是這么回事。但是是誰跟我們簽訂的契約,我們不知道。論壇成立這么多年,無數的兄弟加入進來,無數的兄弟最后承受不住而選擇自殺。好在這么多年,我們終于知道,跟我們簽訂契約的,不是神,是人;而且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他們是一個團體。我們的目的,就是找到這個團體。而這次葉明軒的線索非常重要,很可能牽扯出這個團體的背景來。”

說到這,丁立辰停了下來,讓幾人消化這些信息。而杜妤,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上的吊墜是這么回事,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相較而言,也是幾人中最難接受的一個。

杜妤猶豫了下,還是說道:“你們都是有明顯的苦難,而我只是失去了記憶,好像沒你們那么嚴重。而且你們摘下吊墜,都能有所緩解;我也試過摘下吊墜啊,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發生,會不會我跟你們不一樣?”

杜妤的問題一問,幾人都陷入沉思。眾人中丁立辰的資格最老,想了想,說道:“你的情況的確特殊,不過我能確定,你身上既然有這個吊墜,肯定跟我們是一樣的。只是你的契約內容是什么,因為你沒了記憶,誰也不知道。但我猜想,如果你不采取措施,很可能你最終會像老年癡呆,記憶的遺忘頻率越來越頻繁。至于吊墜對你作用不一樣,我猜,可能吊墜與你的契約內容有關,所以才不一樣。”

聽到這,感到自己的情況更嚴重,杜妤的臉色變得煞白。

丁立辰安慰道:“別擔心了。我們都是一個大家庭,我們的問題解決了,你的也就不遠了。葉明軒,那個教授叫什么?你打聽到了嗎?”

“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葉明軒拍著胸脯保證到。

……

就在同一節車廂不遠的地方,兩個少數民族裝扮的人正在交談。

“皇天不負有心人,咱倆等了這么多天,總算等到了。這次是最好的機會,那個醫生不在她身邊,待會你下手。”

“放心吧,族里準備這個計劃好幾年了。要不是那個醫生給她催眠,她體內爾古畢摩的靈魂早就蘇醒了。這次絕不會出差池。”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因為那醫生耽擱了一年,也正因為這一年,爾古畢摩的靈魂恢復得更強大,一旦蘇醒,力量也比其他人恢復得更快。看,他們睡著了,快去!”

其中一個人裝作上廁所,走過杜妤身邊時,中指一彈,杜妤胸前的吊墜閃了一閃又恢復平靜,好似什么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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