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林小姐

說起林小姐,那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女人的交際圈非常廣,回憶起第一次和她見面是在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上。她嫣然來遲,穿著紅色連衣裙,扎了個又大又圓丸子頭,把嬌小可愛的耳朵露在外面。熱辣辣的火鍋蒸汽里看著這樣一個紅衣女子進入包間,便突然被眼前霧氣繚繞的女人撩撥了心弦。幸而她坐在了我的旁邊,讓我感覺又驕傲又幸福,幾番推杯換盞你來我往之后,便與她真正建立了親密的友誼。

林小姐生長在東北那片黑土地上,東北口音卻一點兒聽不出來。一口堅定不移的普通話,沒有任何地方色彩的味道,給我一種無根生長的野草質感。大伙兒的聚會,她常常扮演傾聽者,認真的抬起頭聽你的演說,瞳孔大大的,亮亮的,總有種要把你吸進眼睛里的渴切。有一回我給大家吐槽領導愛跟女員工喝交杯酒的事,眼光一掃,看見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我,拄著胳膊,眼里帶著笑意,一瞬間像被電到了似的,舌頭發麻,心里又癢又酥。我不自覺的停定似乎被她察覺,她咧嘴一笑,說了一句:“我看你是嫉妒吧!”大家哈哈一笑,她也低頭笑得肩膀抖起來。我感覺臉上熱起來,詫異自己怎么突然就不好意思了呢。

飯局結束后,有人嚷嚷著要接著找個地喝酒聽歌。要是平時,我肯定積極響應組織的安排,跟著去了。可那天,我心里感覺有點癢,很想跟林小姐單獨待會。我湊到她身邊,假裝隨意地說:“想看Sky專場不?今兒在頭一條Club有他們演出。就這會剛開始,我這正好多一張票,去不去?”她揚起頭笑著看我,輕聲說:“好啊”。于是我倆就脫離大隊伍,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上我倆并肩坐著,我跟她聊Sky樂隊新專輯,她明顯比飯局上熱烈的多。聲音雖然輕輕柔柔,可眼睛亮閃閃的,給我感覺她確實喜歡Sky,看來我歪打正著,中了頭彩了!我倆聊了一路,原來她比我能說,像桿小機關槍,biubiubiubiu,可勁的說。鮮紅的嘴唇都快要說干了。

進了Club,我先買了杯大都會給她,“來,潤潤嗓子。夠能說的啊你。”她意料之中的回饋給我一個燦爛的笑臉,“我喜歡他們好幾年了。本來我今晚上就打算吃完飯就過來看的。”

大概迷離的燈光和熱鬧的音樂會給人勇氣,我伸出手,說“握個手吧,同志!我可找到你了!”

林小姐很大方的握住我的手,夸張地上下搖了搖,“待會我介紹你跟他們鼓手認識認識。這小伙子是個人才,不出兩年絕對能火。”

那段日子里,她的笑容就是我的海洛因,看見她笑,我就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注意她說起鼓手時的親切勁。

那天看完演出,她并沒有介紹我和鼓手見面。她自己去跟他說了幾句話,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她回來后就讓我送她回家。看她住在東二環邊上的平房里,我說:“你住著不嫌亂啊?”她笑瞇瞇的跟我說,“亂才有意思著呢。這是人間,你們是樓房的是天堂。”本來那天我沒想能進一步發展什么,可她在我準備扭頭走的時候,問我要不要進去看看。那我當然樂得從命了。

她租的房子三十來平米,竟然經過了精致的裝修。小小的房間也規劃的整整齊齊,整體顏色是黑白灰加原木色,沙發是亮紅色,冰箱是亮黃色,兩抹艷麗的色彩讓這個小家有了活的氣息。她問我喝什么,我說隨便來點。

我仔細參觀她房子的時候她去給我準備飲料,等我剛剛看完她房間的布局時,她剛好端著透明玻璃杯走到我身邊。“檸檬薄荷蘇打水,可以吧?”她把水杯遞給我時說。我端起杯子到眼前,切的薄薄的檸檬片和一抹綠色的薄荷葉在白色氣泡中顯得干凈清爽。

我說:“喲,自己做的?”

“是唄,嘗嘗我的手藝。”

其實那杯飲料甜得發膩,但我還是說:好喝好喝。真沒看出來。”

她沒再接茬,轉身翻出一張CD給我,“我自己錄的,你聽聽怎么樣。”

“現在聽?”

“別別別,你拿回去聽吧。在這聽我不好意思。”

等我喝完這杯齁甜的飲料,她便說:“太晚了。你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啦”,然后沖我做了個鬼臉,讓我真是忍不住想抱著她的臉親幾口。但我還是故作淡定的說:“成,那我先走了。”我向她揮了揮手,她又靦腆一笑。我的心又融化了半截。

之后第二天中午我打電話給她:“喂~我在你公司附近呢,中午一塊兒吃點兒怎么樣?據說六合門的干鍋鴨頭特不錯!”于是和她約定十二點在萬億大廈樓下碰面,兩人一起步行一公里去吃干鍋鴨頭。

見了她,發現她穿著細高跟鞋,我說咱還是打車吧。她孩子氣的揚起頭,主動挎上我的胳膊,說:“沒必要。讓你看看我的功力!”

于是我倆走了一公里來到吃干鍋鴨頭。她選了特麻特辣的味道,我說:“你是個麻辣鮮香的女人。”她竟然撫媚的抿嘴微笑起來。我不知道再說些什么,怕心里的柔軟被她一覽無余。

等待菜上桌的時間里,她問:“你聽了我的CD了嗎?”

事實上我昨晚回去的路上把CD落了在出租車上。今天特地來跟她道歉,可她問起來我卻突然不想讓她失望,竟一開口說了謊話:“好聽。真好聽,沒想到你還是個女歌唱家。”她低頭沒說什么。我想,該不是謊言被識破了吧,于是一緊張臉又熱起來。她低頭用筷子在瓷盤里劃來劃去,不說話。從小沒怎么說過謊話的我,情急之下就承認了錯誤:“對不起,我昨天稀里糊涂的把你的CD落在了出租上,我早上打電話問過了,人家司機說沒見著。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了。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她抬起頭,像是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似的,說:“你昨天把CD忘在沙發上了,你個大笨蛋!”見她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我怕你失望,所以剛才騙了你。我平時真不怎么說假話的。”她仍然笑著看我,目光里竟然有幾分慈祥的光芒,“看你剛才緊張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啊,太可愛了。”

聽到她說我可愛,我的心臟就砰砰砰的跳起來。這時候服務員來上菜了,我就勢說起了干鍋鴨頭,“嘿,你知道干鍋鴨頭是哪的菜嗎?”“四川湖南那邊的吧。”“錯!干鍋鴨頭起源于石家莊。沒想到吧。這干鍋鴨頭啊,是石家莊人的發明,不過這才實在太具有四川特點了,好多川菜館就把這道菜發揚光大了。誒——你快吃啊。”林小姐上手就一個大鴨頭啃起來。吃完嘴唇又紅又亮,紅腫腫的樣子就像瑪麗蓮夢露,我說:“你這大紅唇真性感欸。”她就像被辣醉了似的,眼睛一瞇,嘟起嘴唇,問我像不像瑪麗蓮夢露。我覺得似乎我倆真的心有靈犀,心臟砰砰砰的跳著響在胸膛里。

之后林小姐出差了,我連續一個月沒有見到她。我參加與朋友聚會,但心里一直想著她,特別想要見到她的臉。我微信上和她聯系,她常常隔六七個小時才回復我。我只能安慰自己,畢竟她也回復了,只是太忙了沒辦法。

月中我給她打了電話,她說她在飯局上,待會兒給我打過來。我期待著這個她允諾的電話直到半個月后。

九月的城市開始有了秋天的氣息,天越來越高,葉子開始泛黃。在一個無比舒暢的周六清晨,林小姐名字終于出現在我的手機屏幕上。

“Hi,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忘了誰也忘不了我的小瑪麗蓮夢露啊。”

“最近忙什么呢?”

“上班唄,還有就是天天想你。”這是一句實話,但我知道她不會當真。

“想我就見個面唄。來我家找我好嗎?”

“好啊,還是上回那地兒吧。”

“沒錯。”

“好,我半小時后到。”

她房子的胡同門口看見個賣花的老太太,于是我買了盆多肉。她打開門時,我把自己的臉藏在多肉后面,她一把把我拉門,捧著多肉說:“你好啊,多肉先生。”然后我把多肉從臉前拿開,看到她剪短了頭發,纖細的脖頸上一條細細亮亮的項鏈。記憶中美好的形象消失了,雖然現在也是美的,但我多少有些失望。

幸好燦爛的笑容還在,圓溜溜的眼睛也在。我把多肉推到她懷里,說:“給你的家里再增加一種顏色。”她回頭看了看身后的裝潢,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今天的樣子讓我聯想起發育不良的少女,腦筋似乎也慢一些。

她拖著我的手走到沙發上,跟我說:“我新買的激光電視,感受一下啊?”我說:“好。”

于是她拿起遙控器,一根手指在上面戳來戳去。很快音樂開始響起,她起身把窗簾拉上,屋內的空間被擠到黑暗的角落。她又遞給我一罐可樂,冰冰易拉罐和涼涼的指尖,是我關于那罐可樂的全部記憶。

她蜷縮在沙發一角,看起電影來。我倆陷入了并不尷尬的沉默。她放的是泰坦尼克號,時長三個多小時的未刪減版,我倆沉默的看,沉默的度過三個小時。

結尾處,她從沙發另一角爬過來,依偎在我身邊。我用手臂環繞住她單薄的肩膀,依稀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杰克沉入大海,她也沒有哭,只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

電影結束,她問我餓不餓。我說可以吃點東西,她拿出手機給我,讓我自己叫外賣。我說:“外賣就算了。以為你會給我做飯呢。”

她又抽回拿手機的手,自己在手機上開始操作,一邊說:“想的真美。反正我要叫外賣吃。”在黑暗中,她的臉被手機綠幽幽的光照亮。我借此機會認真端詳她的面孔。肉肉的鼻頭,小小的嘴。低頭的角度看起來是尖尖的下巴。于是我說:“你長得真好看。”她抬頭看看我,面無表情的說:“不止你一個人這么說。”

我原本期待會有一個燦爛的笑容,可是卻迎來了冷冷的面孔。我想或許她大概不樂意聽到我這么說,我猜測可能與除我以外也這么說的那個人有關。

她默默的點好了外賣,問我是否還要什么飲料,我說:“來點酒就好了。”她在黑暗中點點頭,起身去了廚房。不知道她在廚房拿什么要這么久,等外賣到了,她才出來。她端著一個超大的透明玻璃壺,里面橘黃色的液體看著像橙汁。

我說:“這么半天,就給我點橙汁?”

她說:“里面加了伏特加。我剛才都在榨橙汁。用了我兩斤的橙子。”

“榨汁怎么這么安靜?難不成你是用手擠的橙子。”

她嗯了一聲,我倆又陷入沉默。

她打開外賣包裝袋,遞給我一個盒子:“嗟,來食。”她說完,自己笑得捂著肚子坐在了地上。我也湊過去,坐在她一旁的地板上。拿過餐盒打開一看,里面是蛋炒飯。她又唰唰唰打開另外幾個餐盒,有老虎菜、糖拌西紅柿、醋溜土豆絲、拌豬耳。我說:“全是下酒菜啊。”

她抿嘴一笑,又沒說話。

今天的她,如此沉默。像是剪了短發,也被剪去了生命中一大半的表達欲。我倆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第二部電影“美麗人生”。

電影看完,我發現她睡著了。靜靜地蜷縮在地板上,竟然她這么小只,感覺就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女孩。我將她抱起,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原本想留下來等她醒來。坐在沙發上,喝著她做的橙汁加伏特加,覺得很沒意思。突然想到我對她說“你真好看”時她的不愉快,便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于是我離開了她的家。

又過了一周,她約我去動物園。紅黃綠相間的葉子漫天飛舞,這是我最喜歡的季節,我突然希望在這個秋天結束之前能有個相伴的人一起下去。至于這個人是不是林小姐,我尚且懷有一絲期待。

她見到我表現的很高興,撲過來拉住我的手。我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又悸動了。有時候討厭自己對某事懷有期待,因為擔心期待會帶來傷感。我想起了前幾個女友的臉龐。

她拉著我快步往前走,似乎心情不錯。一路上指著這個或那個動物,興高采烈的樣子很適合她現在利落的短發。她說:“我覺得動物的世界最好了。沒有煩惱,沒有虛榮,沒有欺騙,就是生存和繁衍。”

我說:“可他們也享受不到更多的美好事物啊。比如說~酒。”

她點點頭,說:“嗯,那我還是做人吧。做人可以喝酒。”

她繼續拉著我在擁擠的人群里穿梭,她似乎胖了一點,指尖暖暖的感覺。我說:“今天陽光真好啊,給你拍張照吧。”

她說:“咱倆自拍吧。”于是拿出手機,舉起來在半空拍攝我倆的笑容。

那天在動物園走了好遠的路,我已經筋疲力竭了,她還想向前沖。我說:“你哪來這么大勁頭啊。累不累啊?”

她說:“我喜歡這樣走來走去,讓我覺得充實。腦子里不想別的。”

我不知道她在煩惱什么,但我當時切切實實感受到她的悲傷,這悲傷的氣息太過濃烈,讓我忍不住把她抱在懷里。我懷中的她氣味依舊是淡淡的香氣。

那天我帶她來到了我家,一個擁擠有臟亂的男人的家。她似乎精疲力盡,進了門就跑到我的床上睡下。看著她安靜的睡在我的小床上,讓我有想守護她的沖動。

那天之后我倆開始了每天早中晚的問候,以及一周四五次的見面。常常是吃頓晚飯,便送她回了家。也會擁抱,也會親吻,但她總是在躲閃什么,我不知道真的距離她的心還有多遠的距離。

有時候我想,至少我在秋天結束之前和她相伴,一起走到了初雪的降臨。默默許下的無厘頭愿望實現,還是值得高興的。

初雪那天,我中午午休時買了戒指,一枚精致小巧的戒指。我想讓她戴在左手中指上,向她身邊的男男女女都宣告她現在有我。

晚上我在一家很貴很貴的私房菜館定了位置。是她喜歡的四合院建筑,是她喜歡的奇奇怪怪食物。不知怎么回事,今早起床看到被大雪覆蓋的天地,我就極度的思念她,想趕快把她擁入懷中,想把一切好的事物都給她。我在她公司樓下等著,買了一杯熱奶茶,想讓她在進入冰天雪地時也有一絲溫暖在手中。

五點十分,她從大廈里走出來。一個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和雪地靴,帽子、圍巾,把她整個人都覆蓋住,只剩下兩條單薄的細腿在風中佇立。她迎上去把奶茶遞給她,說:“今天真是全副武裝啊。冷不冷?”她接過奶茶,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嘴里吐出白色的哈氣,她說:“正好想去找你。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總是在我期待的時候出現在我眼前。”大概是熱奶茶的溫度讓她面色有些緋紅,我張開雙臂抱住她,就像抱住了我的整個世界,感到無比滿足和欣慰。

吃完晚飯,我把戒指給她。她看起來有些吃驚,停頓了一會才收下。她沒有立即戴上那枚戒指,讓我有些失望,但我什么都不想說,覺得身體里被抽掉一根神經。

送她回家后,她讓我今晚住下。她說:“下了雪,覺得房間里好冷。你在這里陪我吧。”她拉住我的手,樣子竟然有些楚楚可憐。我留了下來,完成了我和她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她在我的臂膀里熟睡,像個安靜的孩子,我有一種迫切想要安定下來的沖動,想把這個場景變成日常。

但她第二天在我醒來之前就走了,她留下字條,說去南方某個城市出差。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文字了,我不知道她要去多久,和誰去,談什么項目。我覺得昨晚的所有期待一下子落空,她從不跟我談起她的工作、她的朋友。我只知道她朋友很多,她偶爾需要出差,但她究竟過著什么樣的生活,我一無所知。

希望被自己自以為是的無限壘高,然后突然被全部打翻。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我覺得渾身乏力,決心要放棄。

此后我沒有主動和林小姐聯系,她也沒有主動與我聯系。我仍舊按照以往的生活節奏,偶爾和朋友聚餐,大部分時間在工作。人生一直向前,根本沒有精力回頭去看,去想。

在春節之前,有個學妹從國外回來,聯系我一起吃個飯。男女的單獨約飯目的總不那么純潔,我也帶著某種目的性赴約。學妹很可愛,大大咧咧橫沖直撞的性格,與她交流非常容易。在她身邊我感到安穩和平靜。我與學妹當天晚上就睡到了一起。之后我們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很快就確定了關系。

大年初四她提著一大堆東西來我家,我爸媽特別喜歡她。我也覺得挺驕傲吧,不管從哪方面說,她作為結婚對象的條件都挑不出毛病。

之后的半年時間過得飛快,我和學妹很快確定了結婚的時間。林小姐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了。

與學妹結婚兩個月之后,我接到林小姐的電話。雖然理智告訴我不要去赴約,但還是打不過感性的沖動。我挑了個工作日中午和她見面。林小姐又瘦了,瘦的幾乎脫了相,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我并不想問,在我心里還是有一道被她劃下的疤。我盡量保持冷漠和克制,她說:“聽說你結婚了啊。恭喜恭喜。”

“謝謝謝謝,結婚兩個月了。你呢,怎么樣啊?”

“我……就那樣唄,瞎混。”

之后我倆陷入沉默。默默的吃完了飯,把她送回公司。

晚上妻子給我做了很多我愛吃的,我說:“今是什么日子?這么豐盛?”

妻子說:“你的生日啊,大笨蛋。”

大笨蛋,三個字,一下子讓我回想起林小姐。我搖搖頭,想把她的痕跡從腦子里清除掉。我抱起妻子,狠狠的親了她幾下。我想,我應該珍惜現在的生活,很安穩很幸福,足夠了,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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