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張蒼白的臉。
這張臉很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泛著淡淡的青色，眼睛下面有一圈淡淡的烏青。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感冰涼。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爬動。我猛地回頭，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慘白的光暈。
"又來了。"我喃喃自語。
最近總是這樣，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站在梳妝臺前。有時候手里還拿著梳子，機械地梳著頭發。可我明明記得，我是在床上睡著的。
我轉身想回到床上，卻發現雙腳不受控制地又轉了回去。鏡子里，我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想移開視線，卻發現眼皮不受控制地睜大，死死盯著鏡子。
"不......"我想喊，卻發不出聲音。
鏡子里，我的臉開始扭曲。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像是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爬行。我想閉上眼睛，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臉皮一點點剝落，露出下面腐爛的血肉。
"救......"我艱難地發出聲音。
突然，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來。我低頭看去，發現地上不知何時積了一灘水，正順著我的腳踝往上爬。那水是黑色的，散發著腐爛的惡臭。
我想逃，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黑色的水已經漫到了我的腰部，我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水里游動，時不時碰到我的皮膚。
鏡子里，我的臉已經完全腐爛，露出森森白骨。可那白骨卻在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漆黑的牙齒。
"終于......等到你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渾身冷汗。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房間里一切如常。
是夢嗎？
我松了口氣，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突然，我的動作僵住了——我的腳踝上，有一圈黑色的水漬，正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