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這本書原來沒有名字,就叫《老子》。
后來有人就開始琢磨這本書到底講什么。發現其實這本書別看有五千多字,可它翻來覆去就只講了兩個字,“道”和“德”。
“道”字在這本書里重復出現了將近80次,《道德經》全書只有5000字,你想這個比例不得了。“德”字在這本書里邊也重復出現了將近50次。
直到現在“道”和“德”兩個字,依然是我們中~華文化中最重要的兩個字,依然是我們修身齊家,乃至于日常工作、日常教育最重要的兩個字。
“道”和“德”是必須拆開來說的。
千萬不要用我們現在“道德”這個詞來理解《道德經》里邊的“道”和“德”這兩個字,那樣就太狹窄了。
《道德經》第一句話就說“道可道,非常道”,莫名其妙,嚇跑好多人。
完整的一句話不能分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是完整的一句話。
“名”是什么?名就是語言和邏輯,就是定義。
“道”是實質。對,它用這個工具來表達。
我們經常講“子非魚”的那個故事,先秦時代老跟莊子辯論的惠子那一派,后來就被人稱為名家,就是這個“名”,是研究語言和邏輯的大家。
語言和邏輯,我們用來表達自己的思想和情感,這個工具是有局限的。何況用來表達“道”呢?
“道”是高大的,是深刻的,所以叫“常道”。
“常”就是規律,一旦用語言和邏輯把它講出來,它就變得不高大了,不深刻了。
“道可道,非常道”,因為“名可名,非常名”。
這個辯論在柏拉圖跟蘇格拉底他們那時候也有。
名和實的關系。
就是柏拉圖跟蘇格拉底認為,把真理變成了文字寫在書上就已經變味了。
我覺得維特根斯坦的“對于不可言說之物,我們必須保持沉默”。其實意思都是一樣的。
既然要給別人講道,你不能用語言和邏輯講,那用什么講呢?用形象,給大家一個形象,講個故事,然后大家自己來悟道。
所以你看中國歷史上這些有智慧的人說話從來不直說,都是給大家一個形象,講個故事,讓你自己來領悟。
一個好老師也是這樣,不是把事情都給大家講得那么清楚,而是引起大家的興趣,讓大家自己來悟道。
就像蘇格拉底,有人向他請教時他從來不給答案,他不停地問人家問題,引發別人思考,讓人從中得到答案。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名師指路;名師指路,還得自己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