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圈子有點大
楊師傅這兩天很積極,具體表現在講話油、行為動作也油。
比如他會托著腮幫子一直盯著我看,還一副面帶笑意。遇到這種情況礙于相識五個多月的情意,我直言不諱,“你看什么看?”我沒好意思說自己是美女。
“看美女,真好看!”說著還砸吧嘴,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帶著一嘴臉的壞笑,頗有點高中時候隔壁班的男生站在走廊一旁,對路過的女生,吹口哨,滿臉笑意盯著看的春心蕩漾。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總覺得這樣的自己還很帥。
我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伸手順勢舉起拿礦泉水瓶擋他眼前,嚇得他本能后仰,我的目的達到了,他卻來句,“你舉起手,我總覺得你會上來呼我。”
他暗自揣測上了。
“你也看不下去你這油膩男的行為?”
“……你知道嗎?我來的時候風都是甜的。”他講不過我,盡管說不過,也依舊不影響他的自嗨。
跟他相比,原本話癆的我,卻不想講話,而他則噼里啪啦一頓輸出,不僅如此,非要拉著我講話,回答嗯,或者啊的時候,還會被指責批判。
紅綠燈停下來,他的手就開始跟指揮家一般,隨著興奮開始翩翩起舞,只不過他指揮的只有他自己,且不用分場合,據我觀察,他往右看后視鏡的頻率遠高于車子行駛在最左側道路。
他很興奮,興奮得讓我很羨慕。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這種感覺,而我則冷靜得像個旁觀者,看他墜入愛河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隔岸觀火。
對于他的一切行為我理解、尊重,但又總是難免會陷入自我的道德綁架局中,給自己來個致命問題,“你喜歡他嗎?能給他想要的愛情嗎?”
心里無數次預練,答案都是不能,于是在他最興奮的時候,我也只能來一盆涼水,讓他徹底冷靜。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我含糊其辭,我這么直的性子,這句話說出去已經算是很委婉了。
“咋?”聽到這句話,他明顯收起了笑容,一臉詫異,帶些忐忑和緊張,追問我的陳述。
“哎呀呀…”我還沒講話,他已經本能反應過來了,隨之而來的是皺眉嘆息,甚至言語里帶些嗔怪。
他說他想哭了,我倒是笑了。我們是兩種情緒的極端,只因喜歡和不喜歡。
他總是暗戳戳使勁兒,然后用他不慫的話說,“我不努力,你被別人追走了怎么辦?我找誰哭去?”愛情的霸道,像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腔的無所畏懼。
他的這種興奮,一直持續在一起吃完晚飯,他提議繞著小區溜達一圈。這一過程中,他開始各種諂媚,跟我討論他的喜歡。
他說喜歡,我說不喜歡,他說他很開心,我倒是沒有明顯的情緒起伏,我搞不懂他的自嗨,他也不能理解我的淡定。
“哎呀,這路咋這么短?”他開始找理由,言語里盡是不舍分離之意。我看穿了,但沒拆穿。那天應該是我自夏天以后走路步數最高的一天,盡管我也很喜歡飯后散散步,盡管對陪我散步的人是他沒抱有希望。
那就是個普通的周日晚上,普通到我對他也放下了戒備,是啊,拌嘴習慣了,對他張口就來的油膩喜歡早已免疫,自然對他這個人也有點點習慣。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容易動心的人,別人的偏愛,就會在心里將對方的行為升級為愛情的喜歡,但對于楊師傅,我理智且清醒。
他有次開玩笑說,我們倆人的性格應該換過來才是,明明年紀大的人是他,但他卻是個戀愛腦。對于他的謬論,我保持沉默,同樣沉默的還有我的心。
“回去吧,不早了。”我嘗試開啟分別話題。
“還早嘛,陪我坐一會兒。”他先入為主,開啟撒嬌模式,男的撒嬌起來,真的,更油了。明明十分鐘前,他接了他姐的電話,還一本正經地聊家常,前后性格反差,做人這塊的演技,絕佳。
“能不能好好說話?”小區里燈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臉,以及臉上的表情,但他話語明顯有些遲鈍,“好,那你陪我再坐會兒。”
說著伸手要來牽我,我順勢掄了一個圈,繞開了他的手。“拿開你的咸豬手。”我還沒意識到就這件事,他還能猖狂到什么地步的時候,在他的懇求下,我又坐了會兒。
天氣越來越熱,小區樓下昏黃的路燈下盡是沒人坐的長椅。我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二十了,但見他仍舊一副不愿離開模樣,趴在長椅靠背上,各種嘀咕。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也不算突然冒出了這個請求。
“不!”
“那我們牽手手?”開啟撒嬌模式。
“不!我們什么關系啊?為啥要牽手?”
“我們抱一下?”還在試探。
“不!”
“哎呀呀…”見我各種拒絕,他開始撒嬌哼唧。夜里昏暗,小區人稀少,就這樣的環境,讓他上頭到不清醒了,說著些胡言亂語。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第二天還要上班呢,實在不知道他這樣哼唧要耗多久,我不耐煩了,話剛說完,他一個轉身熊抱過來,對著我的臉就是“叭”一聲響。
還好隔著口罩,我有點懵了。
隨即慶幸戴了口罩,也怪我對他沒了戒備,他這一行動倒是讓我有些恐慌。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后來的事更是讓我對“男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