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文/小魚兒
? ? 偶然讀到一個故事,故事說,某個人養了一只狗。狗越長越大,不但吃得越來越多,而且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常常是吵得四鄰不安。有一天,這個人就決定把狗扔掉,為了防止狗會跑回來,他特意開車跑了一百多公里,把狗扔掉。回來之后,家里果然安靜了許多,可是,突然有一天深夜,聽到重重的敲門聲,等這個人開門一看:他那條狗居然跑回來了。形容枯槁,樣子很狼狽,想來這些天它一心回家,應該吃了很多苦。狗見到主人,很興奮,大吼著向主人打招呼,狗的叫聲立刻吵醒了許多已經熟睡的鄰居。主人被鄰居們的抗議激怒了,再次把狗裝進后備箱,打算把它再次扔掉。路上,狗一直傷心地嗚咽。等到達目的地,主人打開后備箱,發現到處都是血,狗的舌頭被咬成兩節,丟在一邊。狗已經咬舌自盡了。
? ? 讀完這個故事,我很是震驚。眼前浮現出那只狗在原野,在高山,在城鎮,在荒郊奔馳的景象。 它為了尋找主人,奔波百里,不知經歷了多么大的痛苦,好不容易回到家門,迎接他的不但一句安慰也沒有,卻是再次被拋棄,對于一只有志氣,有感情的狗該是多么大的打擊呀!
? ? 這個故事也讓我想到我正代養著一只小狗——多多。
? ? 多多是弟弟的狗,是從弟弟單身漢的時候就養著的一只小狗。那個時候,多多也偶爾也會被弟弟帶到我這里。那時候,它很聽話。安安靜靜地去洗手間吃東西,安安靜靜地蜷在客廳一角,要拉巴巴了就會羞怯地去拱弟弟的腿。有時候它也會很鬧,那是來了客人的時候,他會掂起兩只后腿站起身,兩只前爪則捧在胸前,像個和人討糖吃的小娃娃,那樣子可愛極了。
? ? 多多的改變是從弟弟結婚開始的。弟弟結婚后,夫妻倆想要孩子,就把多多放到我這寄養。顯然,多多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它正欣喜于我為它準備的新狗窩,和它的新伙伴艾倫(艾倫是我養的小狗)。當多多發現弟弟從早上出門,一直到晚上也沒回來,再到第二天早上仍沒有的回來接它的時候,多多發現了這不同以往的變化——弟弟不應該是去上班了,它的情緒開始暴躁。
? ? 多多和我兒子原本處的很好,以往多多來我家都是我兒子照顧它。這次,為了安撫多多的情緒,照顧它的任務自然落在我兒子身上。讓人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下午的時候,兒子做作業,多多則趴在他腳邊。兒子淘氣,用腳尖點多多的下巴嗑,逗它玩。不想,多多竟然在兒子腿上咬了一口。
? ? ?還好,是冬天,穿得多,并沒咬破。當時我們都以為只是多多在嚇唬兒子,不知輕重才咬到的。因為,在這之前,多多從沒咬過人。所以,誰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 ? ?直到晚上發生的事情,才讓大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 ? ?晚上的時候,多多一直趴在書桌下不出來。兒子喊它,給它狗糧,它都無動于衷。后來,兒子決定拖它出來。
? ? ?書桌下邊的空間很小,兒子要趴下,臉貼在地上才能看到多多。當兒子趴好,臉對著多多,剛剛向它伸出手,多多就一步竄過來,在兒子臉上咬了一口。很快,兒子臉上就出現了八個清晰的牙印。
? ? 多多一天咬人兩次,我們開始意識到多多情緒的變化——多多認為自己被拋棄了,它在生氣。
? ?這不是一件小事,弟弟迅速趕過來,安撫多多。
? ?弟弟像對待自己的朋友一樣,和多多談心。他說,他想要一個自己的寶寶,為了寶寶的健康,要暫時把它寄養在我這里,等寶寶大一些了,一定接它回去。弟弟講話的時候,多多一直認真地聽著,最后弟弟講完,多多哭了。眼淚一顆顆從它的大眼睛里滾出來,泅濕了胸前的一大片狗毛。
? ? 弟弟走后,多多安靜了許多。但多多還是變了。不好好洗澡,到處亂鉆,臟的不成樣子,和流浪狗混在一起,稍不高興就會咬人。
? ?無奈,我只得把多多圈進狗籠。現在的多多,變成一只讓人討厭的狗。
? ?對于多多的改變,我們無法完全歸咎于它自己。動物也是有感情,它對主人的依戀超出我們人類以為的程度,而我們往往忽略它們的感情。在動物的意識里,它們和人類是朋友,人類的丟棄,無異于朋友之間的背叛。
? ? 我們又是如何對待朋友之間的背棄呢?
? ? ?曾經有一個關系很不錯的朋友。最初是以文友的身份相識的。愛好文字的人大多心高氣傲,孤芳自賞,然而難得的是,我們兩人心氣相通。大家同城居住,很自然的就由網絡朋友變成了生活中的朋友。當他后來開公司的時候,第一個想到要我去幫忙。說實話 ,當時我是猶豫的,商人追求的是利益,利益和友情很難做到兼容。但朋友說,我們可以做到例外。也許朋友的信心感動了我,也許是我覺得盛情難卻,總之,我去幫忙了。開始,我們相處的確實很融洽,朋友尊重我提出的所有的意見,處處維護我,我也賣命的幫他干活,眼見著公司的效益蒸蒸日上,朋友不止一次,私下,或在公開場合對我大家贊譽,甚至調侃說我是他的“半壁江山”。我在公司的威信就這樣一點點被樹立起來了,在員工面前我的尊嚴與地位幾乎與他比肩。儼然,我已經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這種身份讓我時時有一種擔憂,果然,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我和朋友之間的危機。一次酒后,他說:“你對我,應該是絕對的服從。不要有什么企圖,尤其不要搞自己的團隊。”宋太祖當初“杯酒釋兵權”,無非是因為功高蓋主,我此時的境遇,又何嘗不是。雖然我努力避其鋒芒,最后還是被抓了一個理由:“是你擇賢而就,還是我擇賢以代?
? ? ?我的忠誠,遭到了質疑,我視其為一種侮辱,和背叛,毅然選擇離開。
? ? ? 前幾天,他的下屬和我談起公司的近況,說自我離開后,公司每況愈下,他一個人支撐的很艱難。我聽完,卻無動于衷。
? ? ? 不是我們太過記仇,而是有些事,一旦觸及底線,便再無挽回。我的決絕離開是一種態度,多多的自甘墮落也是一種態度,當友情里不再有理解和尊重,連原點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