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歲的我今天和廣場舞大媽們吵了一架,大媽們贏了。
第一次看到這個段子的時候,覺得挺有趣,沒毛病。
十年前小學(xué)生因為大媽早起買菜而擠不上公交車,十年后少年又被廣場舞大媽占用了籃球場
沒想到十年后的事這么快就被我撞到了。
抽了時間約好同事和幾個球友,打算下午下班時候去朋友小區(qū)打球。
大家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6.30全都換好衣物,聚集到朋友小區(qū)籃球場上。小區(qū)球場是封閉式管理,進場需要交幾塊錢的球場管理費。場區(qū)內(nèi)有三個全場球場,但只有四塊籃板,有一個全場的兩塊籃球架被拆卸了。這里打球氣氛挺好,會有不同身份的人聚到這里打球,有學(xué)生也有上班族,偶爾還會有一群小朋友。
這次,還是老樣子,我們交錢進場后,找了一塊進場右手邊的空閑球場。熱身后大家分組打小半場。沒過多久我漸漸發(fā)現(xiàn),靠近我們球場來了很多中年婦女,約莫20分鐘,接近50人的團隊直接把我們球場占了一大半,而我們的隊伍也被沖散了。
這時候,一個領(lǐng)舞的阿姨靠著音響坐到球場邊的臺階上,她沒放音樂。我們在球場上小心的投著籃球,過了一會兒,一個短卷發(fā),滿臉黑痘的阿姨過來,“小伙子,我跟你們講這塊場地是我們的,我們要跳廣場舞了”,說完她半睡醒的上眼皮往我們身上瞟了一瞟。
What?
我估摸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形,“剩余三塊球場每塊場地上人數(shù)+我們隊伍的人數(shù)+我們可以和大媽們商量的理由”,總的來說我覺得可以和阿姨們商量一下。因為,第三大塊球場是空置著的,上面偶爾有幾個小朋友在球場上跑上兩步,阿姨們完全可以去第三塊球場。而我們一行6人去和場均10多人的球友去商量加入,是很不妥的。有籃球常識的人就會知道,三人籃球是小規(guī)模籃球賽,每個比賽隊伍3-4人是最好的,有相應(yīng)的空間可以跑動,人數(shù)再多就沒打球的趣味了。然后就有了這個故事。
我走向剛剛說話的那位阿姨“阿姨,可不可以和你們商量一下,你看那邊的場地也是空的,能不能麻煩你們?nèi)?......”
“這場是我們的,我們不管。”那位阿姨的上眼皮有在我身上停頓了一下。
我看覺得這阿姨很強勢,就和其他阿姨商量“阿姨,你看我們來這打球也都是交過費用的了,我們這么多人很難加到其他場地,你們看那邊還有一塊空地,咱們能不能換一下?”
“不行,我們就要在這,這塊球場是小區(qū)里面專門給我們的!”
“不是,那邊也有一塊空地,那邊也能跳”
“不可以,我們只能在這塊跳!”一個看上去50來歲的阿姨說,
“我不管你們怎么樣,這是我們的地”那位阿姨的上眼皮又動了一下。
“不是。。。”我突然覺得是不是我沒講清楚,還是我沒聽清楚他們的話。
“我們天天晚上在這里跳的,你們?nèi)e的地方玩”
“反正我不管。。。”
我還從來沒對付過這么多的阿姨和大媽,有些不知道怎么招架了“你們竟然什么都不管,那好,我們也什么都不管,我們打我們的球,你們跳你們的舞!”
這時候籃球跳落到我面前,我順勢將球往籃板拋去。
“哼,可以嘛!我們都是老年人,要是你們碰到我們一下,你負擔(dān)得起嗎?”那位上眼皮阿姨突然收回了眼皮,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位卷發(fā)雙眼皮阿姨的眼睛。
“呵呵,我們年輕人不是比你們更重要嗎?”我冷笑道。
我有些意識到這整個群體了,正當(dāng)我回頭準(zhǔn)備尋求助援的時候,這一幕,讓我徹底泄了氣,剛剛一起打籃球的同事和球友,全都走向了另外一塊球場,整裝旗鼓,頭也不回。而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拿著籃球在支撐。
“小伙子,這塊球場是小區(qū)專門劃分給我們調(diào)廣場舞用的。”一位頭帶著深色頭巾鬢角斑白的奶奶對我說。
“別生氣小伙子,別生氣,你們改天來早一點,去其他地方玩”
“這塊地就是我們跳廣場舞的,你去其他地方玩”
越來越多的大媽都想過來開導(dǎo)我。
我把籃球抱在懷里,回頭看了阿姨們一眼說“好了,我輸了,全世界都是你們的!”
其實這件事情有處疑問:
阿姨們所說“小區(qū)物業(yè)預(yù)留給小區(qū)住戶們跳廣場舞場所”是否屬實?
如果是,那么小區(qū)物業(yè)是否安排妥當(dāng),既對球場收費,也不對進來打球的人做任何提醒,小區(qū)管理能否將空白球場留給阿姨們跳舞
如果否,那么就是廣場阿姨們在搞鬼了,或許是定勢思維,昨天在這里跳那么這就是我們跳廣場舞的地盤。
其實,我早已知曉我最后的結(jié)局,但發(fā)覺了不合理的地方,想了解一下,但事實證明,廣場舞阿姨們的確是個強大的群體,從不畏懼,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還有一點讓我難以平復(fù)的是,我的同事,我的球友,他們對于這件事情好像是逆來順受的,沒有爭論,世界和平。這里面或許還有其他原因,我在想,假如我們一直這樣無所爭議,三十年后占領(lǐng)籃球場跳舞的會不會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