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王明娟的家被一種不安的氣氛籠罩著，婆婆著急芒荒的穿上衣服，匆匆忙忙的出門。今天又不是集市，正是秋忙時節，地里的活還沒有干完，婆婆更是急性子，怎么會突然出去？明娟心里想著，不好直接去問。

? ? ? 她的婆婆，自從丈夫五年前因病去逝，她就一直領著一雙兒女過活，擔起家里所有的重擔，辛辛苦苦的忙碌，很少有歇息的時間，夏天在地里忙活完，回家屋里屋外不著閑，冬天開始做針線活，春天忙著播種，秋天忙著收獲，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利用上，卻從不叫苦，從不抱怨，大兒子佳楠和他一起去務農，有閑暇時間再出去打零工，生活不是很富裕，也過得很愜意舒適。小女兒不愿意上學，也在家幫忙做地里活，婆婆特別疼愛她。去年兒子結了婚，明娟就是她在隔壁村挑選的兒媳，村里的人們提起她，沒有不豎大拇指的。

? ? ? ? 十九歲的女兒，天生麗質，人見人愛，還沒有婆家，多少說媒的都被她婉言謝絕，女兒是她的心肝，想讓她多待幾年，慢慢悟測個理想的女婿，這小女兒也是丈夫生前最疼愛的寶貝，只有找到一個如意良君嫁過去，過上幸福的生活，對丈夫才算有個交待。也了卻她的心愿……她才謝絕所有說媒的。

? ? 中午已過，婆婆怎么還沒有回來，先出去的小鳳也沒有回來？怎么回事？早晨就去地里干活的丈夫都回來吃午飯了，明娟已有身孕，快臨盆了，只能在家里按時做飯，干點力所能及的活。

? “媽媽和小鳳去哪了？”小鳳還沒有來得及和丈夫說，他就迫不及待的問了。明娟把事情的經過一講，他二話沒說，騎上自行就走了，小鳳一頭霧水傻傻的站著。

? ?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菜熱了一遍又一遍，還不見人影。明娟在屋里也坐不住了，就到門外去張望。

? ? ? 這時鄰居的大嬸也出來了，問她這個身子骨，又陰沉沉的天，刮著涼風，不在屋里呆著，出來干嘛？不怕受涼，年輕人自己都不知道保養，弄壞了身子后悔都來不及。這位熱心的大嬸每次都這樣，囑咐她注意這兒，注意那兒，小鳳也很喜歡大嬸，有啥事也愛和她嘮叨，把大嬸當成自己的親人。她娘家在隔壁村，有時遠親不如近鄰。明娟也很喜歡和她拉家常。她把她們家從早晨到現在家里人的奇怪的舉止和大嬸說了，莫非他們有什么事瞞著我？大嬸的眼神躲閃著不語，然后問我。

? “你家小鳳啥時走的，回來了嗎？”

? “吃完早飯走的，和往天一樣出門了，還沒回來? ”。

? ? “待會你就會明白的，”不用我說：我家菜園里還有點零活沒干完，不陪你說話了，你快進屋吧_”……

? ? 又剩下明娟繼續孤獨的張望，心理也是慌慌的，一種不詳的預兆籠在心頭。左盼右盼，笨拙的身體在門口走來走去，可下丈夫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但是沒有一點喜色，一臉茫然，心事重重的推著自行車進來。看看明娟沒有搭言，默默的進屋……

? “你見媽和小鳳了嗎？”明娟焦急的問：

? ? “見到媽了，在后面一會就回來了，小鳳……”他沒有說下去。

? ? 正說話間，媽媽進屋了，小鳳呢？媽你沒和小鳳在一起嗎？她怎么還沒有回來？現在都是下午四點多了？明娟不解的問。話音未落，丈夫和婆婆的眼淚就落下來了，明娟的心一顫，腦子里一閃小鳳？難道最近的流言蜚語是真的嗎？小鳳真的會……，還有剛才鄰居大嬸躲躲閃閃的眼神……明娟似乎明白了什么。

? ? ? 她叉開話題，? 我去端菜，你們一定餓了，啥事吃完飯再說。明娟你先吃吧，你的身子骨不能餓著，我們等一會在吃，累了歇會，婆婆擦擦眼淚對明娟說。“嗯，我也不餓，一會一起吃吧。”

? ? 明娟便坐在婆婆的旁邊，輕輕的拉起婆婆滿是老繭的手，婆婆的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娟子，丟人吶，真丟人，以后我還怎么見村里的人？嗚嗚！嗚嗚！的哭起來了？小鳳，小鳳和人私奔了。”婆婆哽咽著說：“不能，不能，媽媽，你是不是弄錯了，小鳳是去集上，或去朋友那玩當誤時間了，小鳳那么聰明，不會輕易的做出過份的事。”

? ? “我也希望是我弄錯了，但是，所有能去的親戚朋友家我都去了，早上，我看她出門去，和她說話，沒理我，我就犯嘀咕，越想越不對勁，我就穿衣服匆匆忙忙的去追，沒追上……我還不甘心，就在大街上轉悠，一會又去客車站，一輛一輛挨著找，都沒有，大街小巷都不曾漏掉。我無目的的在車站前來回劃圈。是佳楠看見了我把我硬拉回來……

? ? ?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把她逼走的，是我把他逼走的，當時就是想嚇唬嚇唬他，以為她還小，害怕了，就和他斷了關系了，沒想到，沒想到，她會這么狠心，拋下了我，一走了之。嗚……嗚嗚……

? ? 婆婆邊哭邊訴說：自從那次被我發現后，偷偷的罵她，沒有讓你們知道，這畢竟不是什么體面的事，如果門當戶對到也行，那個男的就是咱們村子的邋遢戶，比小鳳大七八歲呢？別的不說，就是年齡這塊就不合適，小鳳中了什么邪，就看中他了，我先說了兩次沒有什么效果，我急了，就氣憤的告訴她，這個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自己看著辦吧。小鳳當時驚訝的看著我，沒有說什么？以后就開始秋收了，她天天和我們一起下地干活，沒有異常的行為，還比以前勤快了，我還暗自高興呢，她終于想通了。

? ? 但是誰成想到，這是他們使的障眼法，為出走做準備……嗚嗚，嗚嗚的哭起來，任明娟和丈夫怎么勸也無濟于事，越哭越悲傷，一至哭得暈過去了……

? ? 佳楠急急忙忙請來了醫生，打支安靜劑，才慢慢的安靜下來。消息不脛而走，到了晚間村里人盡皆知，平時和婆婆關系挺好的都來安慰她，鄰居大嬸是常客。婆婆本就是好面子的人，一下子怎么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打擊，這有傷風俗的事的事竟出自她家。從此，她就一病不起，精神恍惚，嘴里不停的念叨狠心的小鳳，小鳳……都怪我，都怪我……也不認得人了。

? ? 再也不理家了，兒媳生個大胖孫子，她也面無表情沒有一點喜愛之色，明娟夫妻兩自己照顧孩子，打理家里的瑣事。還得侍奉生病的婆婆。佳楠也常常望著村口嘆息，有時還默默的流淚。曾經溫馨愜意的生活畫面被凄涼悲傷籠罩得嚴嚴實實的。

? ? 明娟經常對著村口的路發問：“小鳳，你真的幸福嗎？”

一元短篇小說訓練營第三期，137+初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