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三
銀座大廈里面的法式餐廳往往會在十點半打烊,遇到像田代這樣的客人,女侍者會毫不客氣的收拾起旁邊的桌子,撤下上面的桌布,把椅子腳朝天架起到桌子上,甚至會關上大燈只留下幾盞小燈,這樣一來,無論是臉皮多厚的客人也不得不走。
當然,田代并不為所動,直到笑盈盈的老板娘扭動著性感的腰肢才送走了這一位怪異的客人。
“謝謝惠顧,先生,請慢走,晚安。”
“真是個怪人,看他帶著眼鏡在那里一動不動想問題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估計是在哪個研究院里面過著無趣的生活。”旁邊的女侍者小聲嘀咕著。
“他啊,干的工作比我們這兒有意思多了。”老板娘輕巧的把咖啡壺歸位:“田代君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為三年前破獲的東京快車殺人案出謀劃策過呢。”
“啊,是他啊,當時那個事情還蠻有名的呢,真人長這個樣子啊。”
田代是一個不是很討人喜歡的人,這一點在市局甚至整個圈內都是共識,如果不是有的時候真的不得不需要他敏銳的觀察能力和天馬行空的想象能力,局長早早就將他派往哪個偏遠縣區眼不見心不煩了。
誠然,通過一些細節推測出真相是讓人佩服的,但是口無遮攔的說出來著實讓很多人臉上寫滿尷尬。所以田代從事刑偵多年,依然沒有半點升職,當然田代也從未顯示出來對升職的渴望,對于一個興趣古怪表現欲強的人來說,接觸案件尸體無疑是有誘惑力令人興奮的。
剛剛跨進案犯現場的那間公寓的門,小泉就湊到田代身邊把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緊接著,田代緩緩繞著床走了一遍,又檢查了一下窗戶和門,隨后走進洗浴間停留了一會,聽到外面陽臺上的吵鬧聲,又走上陽臺蹦了幾下。
“死者是誰?”田代頭也沒有抬。
“證件上寫的是杏子,房東報的案,房東連續兩天敲門看沒有人答應,就用備用鑰匙打開門,隨后報了案。”小泉一直跟著田代,擔心他會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房間里面一切都正常。”田代翻動桌子上的便簽紙:“上面還有這幾天的購物清單,廚房里面也有沒有吃完的蔬菜,準備帶到公司的飯團的材料也放在那里。”
一名警員領著一個老女人走進來:“田代君,來看一下。”
“我是房東,我看杏子小姐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一摸已經冰涼了,嚇了一跳,便趕快報了警。”大約五十歲的老女人立在哪里抱怨道:“作孽啊,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呀,杏子看上去是個很乖的女孩子,哎,周圍的房子都難租出去了,哎,哎。”
“也就是說殺死死者的人很可能是認識死者的,周圍租客并沒有聽到打斗聲,爭吵聲,門窗也并沒有破壞過的痕跡呢。”
“翻一翻死者的手機,把之前聯系過的人找來問問話。”
“啊,警察先生,我在你們來之前就給杏子的朋友K先生打過電話,K先生經常送杏子小姐回家,想來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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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招牌便當。”
“好的,1800元,先生,帶走嗎。”
“是的,麻煩您了。”
“謝謝光臨,請慢走。”
K先生現在的心情無比復雜,很多個念頭在他腦海里面一閃而過。
“K君,真的讓人難以接受啊,杏子那么好的女孩,本來還約好下周一起去山里泡溫泉呢,希望趕快抓到兇手,太可怕了。”由美像高中生一般的圓臉上有著明顯啜泣過的痕跡。
K先生的腦海里面響起剛才盤問他的警察的話,死因是頸部受到壓迫導致窒息死亡,頸部有一公分寬的勒痕,屋內沒有找到匹配的兇器。令K先生驚慌的是,警察排查杏子的遺物發現昨天他送給杏子的絲巾和黑山先生送的項鏈都不見了。當然,幸運的是,K先生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警方盤問后僅僅讓K先生保持聯系。
“黑山先生這幾天沒有來公司,不知道會不會和杏子的事情有關系。”K先生隨口答道。
“怎么可能,黑山君是個那么溫柔的人,不可能至于做出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
“今天的招牌便當味道有點差呢,K君。”
路邊紅杉樹葉層層密密,夕陽在上面打上一層好看的紅色,陣陣風拂過,樹下的陰影左右挪動,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