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陳凱歌曾經在報紙上發表過一篇名為《秦國人》的文章,文章中寫道他常跟張藝謀開玩笑說:“他長得像一尊秦兵馬俑…或許因為藝謀是真正秦人的后代。”
陳凱歌不知道,他無形中,“神預言”了張藝謀的某些人生軌跡,他更不知道,這尊西安出土的“兵馬俑”,會在中國電影歷史上將自己遠遠甩開。
其實,張藝謀的高光時刻,其實還不是在他“封神”的時候,而是他在短短幾年間,實現從攝影師,到演員,再到導演三級跳的那些年。
張藝謀,究竟是怎么將陳凱歌甩下的?這一切,還得從他爺爺那一輩說起。
01
張藝謀,原名張詒謀,1950年生人,出身陜西臨潼大戶。
他的家族是當時的名門望族,爺爺畢業于燕京大學,作為一個文弱青年,張藝謀的爺爺空有報國之志,卻無報國之力,拿筆桿子可以,拿槍就不行了。
后來,他爺爺做了柞水縣縣長,柞水縣匪患嚴重,他爺爺自費組建剿匪隊。
奈何出師未捷,還沒開始剿匪,卻先露了家底,被匪患燒了宅院,一路追擊,只能灰溜溜地帶著家小逃到西安開藥鋪為生。
臨潼大戶,就此沒落,在西安“避禍”的時候,他爺爺意識到:生逢亂世,家里得有人拿槍才行。
于是他爺爺將張藝謀的兩位伯父和父親張秉鈞送到了黃埔軍校學習,畢業后,三兄弟是要上戰場的,但張藝謀的奶奶不舍得,想留一個在身邊照應著,張藝謀的父親這才留了下來,成為國民黨的一名后勤軍需官。
多年后,張藝謀的大伯陰差陽錯,逃到了臺灣,二伯音訊全無,被定為特務的身份,父親也是國民黨,這樣的出身,將張藝謀家直接劃到了“黑五類”的成分里。
看過電視劇《大江大河》的都知道,宋運輝就是“黑五類”的出身,雖然明知那個年代,讀書是唯一的通途,但張藝謀和宋運輝一樣,要讀書,得跨過一道又一道的坎。
張藝謀的小學時代還是三好學生,大隊長中隊長的做著,是老師同學稱贊的對象,可這光景不過幾年,上到初二,他的讀書生涯就斷了。
不過,這初中2年,也不是沒有收獲的,他在同學堆里,認識了肖華,雖然這時候兩個人還沒被青春的荷爾蒙砸中,但這也為他們后來的情感做了不少鋪墊。
1968年,已經18歲的張藝謀被安排下鄉插隊,做了三年的農民。
在這期間,他和一起插隊的肖華住在同一個窯洞里,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慢慢地養出了感情。
兩個人雖然沒有愛的“死去活來”,但也是濃情蜜意,你儂我儂的。
3年后,也就是1971年, 21歲的張藝謀,憑著一身的“技能”邁過了“黑五類”的門坎,結束了插隊生活,被分到了國棉八廠,和工友滑爾剛等人成為國棉八廠的四大才子。
張藝謀去國棉八廠后,便開啟了和肖華長達數年的異地戀,女朋友不在身邊,不能時時膩歪著,總得找點事做,于是,他開始跟表哥寧瓏混到了一起。
寧瓏照相,總帶著張藝謀去放照片,搗騰他那部便宜相機,日子久了,張藝謀對攝影著了迷,想著也買一部相機。
那時候,張藝謀的工資只有36塊,不高,除了日常開支,跟肖華異地戀的花銷,所剩無幾。
好在,廠里頭青年獻血有補貼,每個月一次,于是張藝謀攢了三年,終于在1974年,買到了自己的第一部相機。
就在張藝謀獻血攢錢買相機,搗騰攝影的這幾年,影壇上一度跟他并駕齊驅的陳凱歌在做什么呢?
陳凱歌出身電影世家,父親陳懷皚也是著名導演,有了這樣的家世背景,陳凱歌走的路,自然要比張藝謀順遂許多。
就在張藝謀攢錢買相機的這幾年里,陳凱歌還在部隊里參軍,一直到1974年才復員轉業,1976年,陳凱歌被安排在北京電影洗印廠工作。
這時候的兩個人,一個喜動,成日里搗騰相機,一個喜靜,沉迷于文學和詩詞歌賦的世界里。
本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卻因為北京電影學院(下稱北影),將他們的人生串聯了起來。
早在張藝謀攢錢的時候,為了學好攝影,他就已經透過各種渠道“抄書”,長達三年的時間里,他抄出了幾十萬字的攝影知識。
抄書沒“抄出”一個作家,倒是“抄出”了一個攝影名家。
那時候,張藝謀的積蓄都投到相機里了,為了不浪費膠卷,他按照攝影大師薛子江書中的話,精準訓練自己的攝影構圖。
一訓練,就是2年,因此,他存下了不少攝影作品。
原本,張藝謀把攝影當做興趣,也沒想著靠攝影做什么,但1977年的高考新政,改變了他的想法。
1977年,中國廢除了高等學校招生的推薦制度,恢復文化課考試,擇優錄取。
已經27歲的張藝謀,明知讀書是讓他更好擺脫工人生涯的機會,可惜,他中學都沒讀完,上大學,是不切實際的妄想。
這時候,田均給了張藝謀建議,讓他去考北影攝影系。這是張藝謀第一次聽說北影,第一次知道有攝影系這個東西。
1978年,張藝謀帶著自己的攝影作品,躊躇滿志地到了北影報名處,可即便老師看了他的作品后,頗為欣賞,也改變不了他超齡太多的事實。
那時候的攝影系,是最后一次面向社會招生,攝影系年齡上限是22歲,導演系上限是26歲。
張藝謀比應屆學生大了整整10歲,老師惜才,卻還不至于為張藝謀“開后門”。
不得已,他鎩羽而歸。
田均這時候再次發揮“貴人本色”,給了張藝謀一個徹底改變命運的建議。
當時的北影直屬文化部管轄,文化部部長黃鎮是美術學院出身,懂畫,惜才,田均建議張藝謀想辦法搭上黃鎮這條線,寄一份作品給他,并寫信向他說明原委。
最后,是肖華的姐夫在北京的書畫圈找到了人,搭上了黃鎮“這趟車”,最后北影被逼著接收了張藝謀入讀2年。
而這一年,陳凱歌也超齡入讀北影導演系,成了一個似乎和張藝謀并不相干的校友。
02
1978年,張藝謀懷揣著幾打做人情用的自制尼龍襪子就去了北影攝影系報到,去報到前,不忘跟肖華扯了個證,以證明自己不會負她。
同一年里,陳凱歌在北影招生時因“亂答一通”太顯擺,差點被刷,好在導演系擴大招生,陳凱歌復試通過。
中國電影教父吳天明,和張藝謀、陳凱歌錯身而過,回到了西安電影廠做一名助理導演。
被稱為中國第一編劇的蘆葦,此時還在陜西老家啃老。
未來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開始在枯燥的當兵站崗生活中,找到了文學創作的新樂趣。
張藝謀創作的繆斯女神鞏俐,還是個年僅13歲,正在濟南第二中學上學的小萌妹。
張藝謀執導的第一部電影男主角姜文還跟著英達,王朔等人每天在北京大院里招貓逗狗,唱歌撩妹侃大山。
張藝謀報到后,因為年紀比同屆同學大了10歲,同學們都對他頗為友好,并給他起了“老謀子”的外號。
在北影的前兩年里,學的都是他已經會的東西,課程顯然有些索然無味,值得慶幸的,是北影給他的震撼教育,直接影響了他的一生。
入學后,學校組織觀影,張藝謀看的第一部商業電影《方托馬斯》徹底打破了張藝謀對電影和攝影的原有印象。
“我瞪著銀幕,看傻了,上天入地,神出鬼沒,香車美女,還有比基尼,跟我們《地道戰》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接吻,脫衣服,暗示性的劇情,滿屏的荷爾蒙對一個原本保守的電影學院學生的影響是永久性的。
《方托馬斯》是一部間諜電影,法國的007,老一代的電影,都是“地道戰”這種,濃濃紅色革命風,正能量,規規矩矩的作品,可《方托馬斯》卻讓張藝謀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完全意識到電影的另一種畫風的差異。
“當時二十多歲,看的血脈噴張”當時室友們對這樣的電影,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而張藝謀這才驚覺,自己落下了多少的功課。
1979年,北京中山公園舉辦了第一屆四月影會,更是直接摧毀了張藝謀對攝影的自信和張揚。
早期的時候,他的攝影作品多是對風景的拍攝,即便涉及到人,也沒有真正地從細節上去感受人物和生活在抓拍瞬間的穿透力和深沉力量。
“我這些玩意,雕蟲小技”,這是張藝謀在看過四月影會后心里默念的話,而四月影會對抓拍生活細節,社會和人的自然,真實和力量感,對張藝謀的攝影理念,是顛覆式的。
1992年,張藝謀拍攝的《秋菊打官司》,采用的就是真實,自然的偷拍,抓拍,搶拍等拍攝方式。
四月影會后,張藝謀有意識地訓練抓拍的能力,將鏡頭對準小老百姓,對準陌生人,另外,開始琢磨形式上的特殊,張揚,能夠呈現極濃烈個人風格的作品,這很大程度上,奠定了他未來對電影題材的選擇和電影拍攝風格的塑造。
1980年前后,他拍攝了名為《中國姑娘》和《天高》兩個作品,其中,《天高》的拍攝風格和《黃土地》的電影風格一脈相承。
原本,文化部對張藝謀的就學安排,只安排了2年,張藝謀戰戰兢兢地讀了2年,大三開學的時候,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可以順利讀完大學4年。
學位穩定了,張藝謀開始真正考慮起拍電影的事,為此,他特地找到導演系的陳凱歌,吳子牛,林大慶,白宏等人偷師,只說是想了解些電影和導演的東西。
這幾個人給他開了書單,張藝謀便歡歡喜喜地開始了電影的研究。
1982年,張藝謀和同學們要畢業了。
現在的畢業等于失業,他們不同,他們畢業后在哪里工作,戶口檔案會在哪里,都是國家說了算。
這時候,廣西電影廠來人了。邊遠,沒落,沒什么出路的廣西電影廠,是許多學生避之唯恐不及的。
廣西電影廠,原定要11個人,最后只有沒什么資源和人脈的張藝謀,張軍釗,何群,蕭風幾個人去了廣西。
自帶導演家族光環的陳凱歌,被分到了北京兒童電影廠。
蘆葦開啟了自己的編劇生涯,參與電影《魂系藍天》的改編。
吳天明則獨立執導了自己真正的“處女作”《沒有航標的河流》。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在發展著。
張藝謀等人到了廣西后,電影廠為了改變原本的頹氣,率先成立全國第一個青年攝制組,給了他們許多練手的機會。
一開始,在他們的軟磨硬泡下,電影廠同意了他們拍攝《一個和八個》,于是,幾個剛畢業的“萌新”,開始搗騰起自己的處女作。
那時候,他們將自己畢業受到的不公待遇和不甘心,那種強烈的告別過去,顛覆傳統的黑白灰主調,不完整構圖的電影特色,都放在了《一個和八個》里。
以至于電影的藝術指導郭寶昌也聲稱:“本片的攝影構圖嚴重搶戲”。
最終,電影沒有過審,只能放在電影學院的小放映廳里供同學觀摩,同學看完后,全場掌聲雷動,那是張藝謀能感受到的最直接反饋。
時間,悄悄地來到了1983年,這一年,張藝謀已經33歲了。
03
1983年,對于張藝謀、吳天明、蘆葦、陳凱歌等人來說,是非常特別的一年。
這一年,張藝謀和陳凱歌兩位未來導演之星首次集結,完成了被影壇稱為第五代開山作的電影《黃土地》。
吳天明出任西安電影廠廠長。
蘆葦因為流氓罪“進去了”。
鞏俐高考落榜,開始一邊工作,一邊再次備戰高考,努力向張藝謀靠近。
《一個和八個》之后不久,廣西電影廠《深谷回聲》改編成電影《黃土地》。
當時確定張藝謀攝影,導演人選卻沒著落,于是,張藝謀推薦了遠在北京的陳凱歌。
這時候的陳凱歌在北京兒童電影廠不受重視,空有滿腔的才華和報負,廣西電影廠以4倍工資,將陳凱歌借調到廣西電影廠執導《黃土地》。
但陳凱歌一開始對《黃土地》并不感興趣。
在采風取景過程中,陳凱歌被當地蒼茫壯闊的環境和淳樸的民風震撼了,當下決定拍攝《黃土地》,甚至,他在自己的《陜北采風手記》上,詳細記錄了自己采風時的所有感受。
張藝謀,陳凱歌一行人在黃土地采風選景,盤纏沒了,車子壞了,饑腸轆轆地投奔西安電影廠,吳天明并不認識他們,卻還是果斷地給了幾人兩千塊錢,安排食宿,協調出一輛吉普供他們采風。
這算是中國電影史上,三個電影巨頭的歷史性會合了。
1984年,《黃土地》上映,跟《一個和八個》一樣,《黃土地》電影界的批判,廣西電影廠廠長被波及,調離一線。
諷刺的是,1985年,《黃土地》卻拿到了電影界的許多大獎。
陳凱歌被北京當寶貝的接回去供著,張藝謀卻被吳天明“盯上”。
吳天明先是趁虛而入,直接跟廣西電影廠新廠長要人,接著一次次向張藝謀表誠意,同時,將張藝謀的妻子肖華安排到自己的電影廠上班,誠意十足。
此時的電影界,張藝謀和陳凱歌聲名鵲起。
文學界,軍藝作家班的莫言也從自己的經歷,工友的經歷里,挖掘到了一個戰爭題材小說的靈感。
1985年底,莫言以老家高密為故事背景,僅僅用了2周的時間,創作了他的成名作《紅高粱》,《紅高粱》被刊登在《人民文學》1986年第3期期刊上。
1985年,吳天明的《人生》在成都百花獎中,受到無數年輕人的推崇,大家在雨中看完這部電影,紛紛為吳天明高呼萬歲。
而陳凱歌則“神預言”張藝謀未來的某些軌跡,他在1985年的報紙上刊登了一篇寫張藝謀的文章《秦國人》,上面寫道:我常跟張藝謀開玩笑說,他長得像一尊秦兵馬俑,假如我們拍攝一部貫通古 今的荒誕派電影,從一尊放置在咸陽古道上的俑人大遠景緩推成中近景,隨即疊化成藝謀的臉,那么,它和他會是極相似的,或許因為藝謀是真正秦人的后代。
張藝謀是不是秦人的后代,不好說。
但張藝謀后面確實拍攝了兩部電影:《老井》、《古今大戰秦俑情》,這兩部片和陳凱歌的論斷倒是對應上了。
1986年,張藝謀應約回到了西安電影廠,給吳天明打下手,恰逢吳天明要拍攝《老井》,張藝謀就在劇組做起了攝影師。
《老井》劇組體驗生活的時候,他們發現當地的農民“顯老”,明明29歲,卻有著50歲的臉,臉上像刀刻的太行山石頭一樣。
《老井》男主角孫旺泉,正是這樣的人設。
那個時候,電影選角,多是根據角色找相似的人來演,而不是主動挖掘一個,可孫旺泉的形象并不好找,劇組來來回回2個多月,照著張藝謀這樣的,像從兵馬俑里挖出來的樣子找,也沒找著合適人選。
于是,吳天明將主意打到了張藝謀身上。
為了詮釋好孫旺泉,張藝謀體驗生活期間,每天的工作就是背石頭,石板,減肥,蹲在地上,手拿著沙子來回搓,將自己的皮膚搓粗糙些,他下意識地讓自己真正地變成農民。
1987年,《老井》成功了,張藝謀以老農民的形象捧回了中國的第一個A級國際電影節影帝的獎座。
那之后,張藝謀開始籌拍《紅高粱》。
張藝謀是在《老井》在陜北體驗生活期間讀的《紅高粱》,“我第一次看小說的時候覺得里面寫得特別濃烈,人的性格,作品呈現的那種視覺感。”
他一直偏愛有力量的作品,《紅高粱》是,后面他拍的電影作品也都是。在看到小說后,張藝謀就躍躍欲試,想將《紅高粱》拍攝成電影。
拍攝《老井》,張藝謀把自己磨得一整個老農民的樣兒,助攻他拿下《紅高粱》的版權。
當時,他打聽到莫言在軍藝作家班,特地從山西坐火車趕到北京,轉電車的時候,夾破了腳,都是血,于是他到廁所隨便沖了一下,手拎著一只鞋,找到了莫言居住的院子,但他早忘記朋友所說的莫言門牌號,于是大聲喊了幾聲,算是把莫言喊出來了。
莫言一看他,就像是村子里的生產隊長,加上有《黃土地》的鋪墊,莫言心里便篤定了將《紅高粱》給他。
《紅高粱》項目如火如荼地開展了,這邊項目還沒批下來,那邊吳天明就找各部門要了幾萬塊給張藝謀到高密拿地種高粱。
高粱長勢不行,張藝謀又到處求人,批了幾頓化肥,這才把高粱種活了。
可拍攝電影,問題是一茬接一茬的。
《紅高粱》的選角也頗費周折,當時的姜文憑借《芙蓉鎮》嶄露頭角,為了避免拍攝中被姜文所飾演的秦書田形象所困,張藝謀等人特地將姜文當做一個新人來打磨。
而女主角原定史可出演,史可屬于那種膀大腰圓,豐乳肥臀的類型,和莫言小說中的形象相當貼合,但卻不是張藝謀要的角色形象。
這時候,有人給張藝謀推薦了正在讀大二的鞏俐,張藝謀帶著人,特地趕到學校去見鞏俐,《紅高粱》的攝影師顧長衛拍攝了一段鞏俐的視頻回去,但中間出了錯,整段視頻只有四五秒抓拍鏡頭能清晰地看到鞏俐的狀態,正是這個鏡頭,讓大家都覺得很有味,因而確定了《紅高粱》的女主人選。
1988年,《紅高粱》拿下了第3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真正地讓世界聚焦中國的電影文化和民族文化上來。
這一年,張藝謀完成了從攝影師,到演員,再到導演的三級跳,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奠定了他封神的所有基礎。
隨后幾年,張藝謀在第一編劇蘆葦的協助下,陸續拍出了許多難以超越的“驚世之作”,包括:《活著》、《大紅燈籠高高掛》、《菊豆》、《秋菊打官司》等。
結尾
比較可惜的是,原本和他并駕齊驅的陳凱歌從《霸王別姬》后,卻一路盲信自己的劇本創作,為此走向魔幻,慢慢地遠離中國電影的“至尊之位”。
陳凱歌是典型的“星二代”,有著非常好的成長氛圍和家世教養,更有不錯的導演天分,但被自己盲目自信的劇本和創作姿態,拖垮了。
張藝謀呢,完全的草根出身,幼時還經歷了黑五類所帶來的許多困頓,他夾著尾巴做人數十年,卻將內心里的所有張揚都放到了電影上,最終成全了自己的“電影霸業”。
對比于這兩人,心疼陳凱歌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