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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剛出去留學的朋友說剛出去那幾個月,語言不流暢,沒什么朋友,每天都是三點一線,她特別想說話時就只能對著鏡子對著自己說,那種孤獨的滋味以前從不曾經歷,令人心生絕望。
以前我覺得孤獨是可恥的,孤獨的孩子都是因為沒人愛,或者說是不夠惹人愛。
學生時代逛街、吃飯、旅行,甚至課間去個廁所,都有人陪的自己怎么可能會明白孤獨的情緒感受?
讀書時有一個朋友,那時我總是看她不順眼,因為她和我們都不一樣,她做什么事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坐公交,一個人去上輔導班,甚至一個人跑去旅行,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回來還入選了我們學校的攝影大賽,那時的她在我們眼中就是一個異類的存在。
畢業后和好友們散落在天涯時,我突然發現,我為什么做每件事都要等著別人陪伴呢?我等別人陪我逛街、陪我吃飯、陪我旅行,陪我看書……其實所有這些,我一個人完全可以做啊!
后來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我真正開始了像那個女生那樣一個人走路,一個人遠行,一個人擠地鐵,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傻呵呵地對著自己笑。并且慢慢發現,很多感悟都是發生在一個人的時候。
一個人走路,不用和身邊的人東聊西聊各種找話題,我學會了用眼睛去觀察這個世界,我看到了城市的各種變化,看到了身邊很少注意的人和事,看到了昨晚那朵差點凋零的不知名的花兒又頑強地盛開。
一個人遠行,沒有了朋友突然請不到假擠不出時間的尷尬,沒有了對目的地的分歧,沒有了吃住行觀念的不同,也不用互相遷就,互相容忍,完全做到了說走就走,早上想睡多久睡多久,晚上想熬多久就熬多久。
一個人看電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怕笑話,不怕被說矯情,不想看了可以隨時就走,想看了連看幾場也是隨心所欲。
一個人坐公交,總是喜歡坐在最后一排,耳朵總是塞著耳機聽著最喜歡的歌,窗外不斷變換著風景,夜幕低垂時盯著城市的霓虹燈發呆,晚風拂過胳膊,有些許涼意,腦海里什么都想過,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想。很久之后,那些自己坐公交車的畫面總是不斷被想起,甚至懷念。
周末亦有大塊的時間整理自己的生活,認真做菜,認真洗衣,認真寫文字,認真看書,認真澆花,甚至認真盯著偶像的照片發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學會了適應孤獨,并且開始享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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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時讀劉瑜的《一個人要像一個隊伍一樣》,劉瑜向來金句特多,這篇文章里最出名的就是那句“適應孤獨,就像適應一種殘疾?!?/p>
我們每個人都有面對孤獨的時刻,沒有人能免得了孤獨,與其逃避不如好好面對。
莫泊桑曾經說,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會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我覺得人的脆弱和堅強都超乎想象。有時,我可以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也發現自己咬著牙走了很長的路。
不知道你們有沒經歷過那種身邊明明有很多人,環境也很嘈雜,很熱鬧,但是心頭依然淌過孤獨的情緒,就那么一絲一縷地占據了心房。
在很多這樣的時候,和嘈雜相比,孤獨都變成了一種悠然自得的事情。我總覺得人至少需要一段時間一個人的時光,幾個月或幾年,在這個時間里,找到自己的節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這些東西都將成為一種財富,完全屬于你的一部分。當你一個人走在馬路上,一個人乘坐地鐵時,一個人背著包在異國他鄉,它就會悄悄流淌出來,讓你清晰地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就像我們每個人的夢想,盡管有時看它很遠,從來都是不可觸摸。我們所經歷的生活也總是不如意十之八九,烏云總是在我們的上空流動,但是總有那么一刻陽光能夠穿透烏云照射下來,當陽光照耀到我們時,記得要仰起頭,努力微笑,擺出最美的姿態,平靜面對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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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去西藏,在川藏線上和一個騎行者閑聊,問他在那么久的一個人的騎行日子里,有沒哪一刻感到特別孤獨?他笑著說了句當時網上特別流行的話:“要么讀書,要么旅行,身體和靈魂,必須有一個在路上?!彼f出發永遠是一件最有意義的事情,在路上,則永不會孤獨。穿越一個又一個城市,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仰望一片又一片天空,送走一個又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見證一次又一次別離,夜深人靜時也曾有過孤獨,但是這種孤獨卻一直鼓勵著自己不停向前,不會回頭。
看著他臉上被高原的陽光曬出的紅紅的痕跡,我突然覺得孤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真的只是人的附屬物。
而曾經的自己為了逃避孤獨,為和別人聊天時搜腸刮肚尋找話題,每天不停刷微博,刷知乎,刷新聞,熬夜看影視劇,學各種流行語,一直在努力追尋一種模糊的“更好的生活”。我從來都不敢承認自己其實很孤獨,每天花盡心思都在尋求和經營一種關系,希望自己看上去有人愛,不孤獨。
其實互聯網時代的各種媒體的存在,讓我們僅有的孤獨感表面上無所遁形,我們面對大大小小的屏幕,通過一些虛無的聯系竭盡所能避免自己的孤獨。而這些看似熱鬧的社交背后其實卻隱藏著更深一層的孤獨,逃不開也躲不掉。
人都是孤獨的,孤獨一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懼怕孤獨,想要摘星星的孩子,孤獨是我們的必修課。獨立、不依賴他人,適應孤獨帶給我們的所有好的、不好的感受,它們終將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伴你前行。
最后,用劉瑜的一句經典的話結尾:“人生若有知己相伴固然妙不可言,但那可遇不可求,真的,也許即不可遇又不可求,可求的只有你自己,你要俯下身去,朝著幽暗深處的自己伸出手去?!?/p>
與你們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