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中秋過后重陽已近，萬木漸次凋零，一派蕭殺之氣。一段日子前母親偶染小疾，經過我和老爸的悉心照顧和精心調養已慢慢康復。一天上午我從羊場回來洗漱完畢，看見母親一個人坐在飯桌前唉聲嘆氣。我趕忙走進廚房了盛了一飯遞給母親，媽，又怎么那？哪兒不舒服嗎？母親抬頭見是我便沖我微笑道:小林啊！媽不痛不癢的身體棒的很呢。我也笑道:既然身體無恙又為什么長吁短嘆啊？母親又沖我笑了笑說道:媽是在想念一個人呢！我不以為然地說道:媽呀！你是想念姨媽還是舅舅啊？只要你說一聲我就用車子載著你去玩幾天，況且又都不遠，三五十里地。要么我把他們都接過來住上幾天，這都不是難事啊？你老又何苦這么為難自己，這樣會悶出病來的，這樣吧！我明天就去把他們二老接過來。
? ? ? ? 我剛說完母親卻擺擺手說道:我想念你姨媽和舅舅這是自然，我和你爸自然會去，但此時媽想的是另外一個人啊！哦，你說的是姐姐吧！這個更容易，我托人捎個信她就過來了。既便是她再忙，只要你老一句話我拖也要把她拖來！你看你這孩子，既便是媽想念姐姐也不至于這樣啊！況且你姐姐向來都是挺孝順的呀！媽媽這么一說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我有些不滿地說道:哎呀我的親娘啊！你給你兒子擺的什么“迷魂陣！”嘛？你直接說好了，你讓兒子猜的好辛苦的！
? ? ? ? 母親見我有了怨言就笑著用指頭點著我的腦瓜罵道:我說你個臭小子是真笨還是裝傻呀？得了吧！我就直說了啊:這馬上就又是重陽節了，巧月這丫頭呢知書達禮秀外慧中著實招人喜愛，媽很是想念。你想啊重陽節那天我們一家人一起登高望遠該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其實當年的虎頭山也是我和你爸最初相識的地方，雖然離的很近，但是因為忙的緣故幾乎都忘記了它的存在，一晃有好多年都沒有去過了，現在想起來很是懷念。我和你爸日漸衰老，余生不知還能上去幾回，所以呀我想在有生之年讓我的老頭子，兒子兒媳，這些至親的人陪著我登高一望。虎頭山上還有我和你爸及當年下放知青所栽下的大片山茱萸，也不知長成啥樣了！母親說完這些渾濁的眼晴里竟有些濕潤。
? ? ? 見此情形我連忙從我兜里掏出一條手帕輕輕為母親擦去淚水。媽，你別著急！等會兒我和爸計劃一下把山羊的秋季藥浴提前，如果等到重陽節后氣溫下降山羊易感冒得病。明天我去街上去買驅蟲藥和所需材料，完了再找幾個人幫忙，后天就可以開始了，兩百只羊兩天差不多就弄完了。母親見我孝順有加便憐愛的撫摸著我的頭說道:小林啊，乖孩子，媽不急！你也不要太累著自己啊！反正是今天才八月二十九號，還有八九天的時間呢！好的媽，咱們先吃飯吧！媽媽微笑著點了點頭。吃過早飯我就去了羊場換老爸回家吃飯，順便把藥浴的事和他說了，老爸走后我就在羊舍門前的場子里挖了一個長有兩米，寬深各一米的藥浴池。上午挖了有三分之二，余下的下午又干了兩個鐘頭終于完成。
? ? ? ? 第二天上午出完早牧后，我匆匆地吃了早飯就騎著三輪車去了街上。先去獸醫站買了一些內服和外洗的驅蟲劑和丸子之類，然后又去農資店里買來一些塑料紙，再去農貿市場買了一些魚肉便又急急地趕回了家中，回家后我便去村里找了堂哥和幾個鄉鄰請他們幫忙。第二天早上母親早早的已做好了飯菜，幫忙的人也陸續到齊，因為藥浴只能在陽光強烈的上午和中午進行，所以吃過了早飯大家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 ? ? 我們將事先挖好的池子用塑料紙貼緊底部和四壁以防漏水，再倒入兌好了驅蟲藥的熱水，然后由兩個人負責從屋里抓羊出來，交給兩個穿著水衣站在水池里的人。再由這兩個人捂住羊的嘴巴將羊渾身浸入藥水里連浸兩下，最后托起羊體由上面兩個人接住，上面的人接住后順便往羊嘴里投喂內服驅蟲丸，最后將羊送往向陽處曬干羊毛，就這樣兩百多只羊緊緊張張地忙碌了兩個上午終于搞定。
? ? ? ? 這天晚飯過后母親對我說道:小林啊！巧月家家大口闊家庭困難，你明天去除了帶些煙酒之外再拿點錢去吧，怎么說也能接濟一下啊！巧月這孩子我是真的心疼啊！知道了媽，我還是明天早晨就去，現在正是山區里收獲山貨的季節，什么木梓，油桐，銀杏，橡子都相繼成熟，弄不好我這一去呀又是好幾天。母親笑道:既然遇上了能幫就幫唄！這早晚還不是一家人呀？說句不中聽的話:這“舍不得兒子套不住狼！”啊！我呀就舍得你這個兒子把巧月這個好媳婦給套回來。
? ? ? 我也不失時機的湊趣道:我的個親娘哦！你老真的夠狠了！竟把這個俗語用在你親兒子身上。母親樂呵呵地笑道:這個和套狼不一樣的，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母親話一出口才發覺有些不妥，又自我解嘲地說道:看來我這老婆子也是老糊涂了用詞不當！媽，你可比你兒子精靈多了，母親有些不解疑惑地問道:又何以見得呀？我笑道:媽呀你可太能裝了，兒子明天即將落入你的圈套這不算精靈和高明嗎？去去去……你個臭小子又拿你老娘開刷，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對了小林啊:酒呢家里還有幾箱，香煙呢你明天從后面街上過去的再到小買部去買吧！知道了媽，我休息去了啊！我和母親打聲招呼便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累了兩天我實在是有些困倦，上了床我倒頭就睡，除了半夜一次小解我竟然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 ? ? ? 小林！小林啊！該起來吃飯了，我正做著好夢卻忽然被一陣呼喊聲叫醒。我揉了揉睡意矇眬的眼睛睜開看時卻是母親叫我，看著窗外漸漸升起的太陽我一磆碌翻身坐起來。媽，幾點了？我睡過頭了，說好了一早去八鐵寺的呢！對了媽:你咋不叫我呢？母親微笑道:媽起得是早，本來是打算要叫醒你的！但見你這兩天又累又困的所以呀就沒叫醒你。返正今天才五號急什么呀？不就耽誤了一個早晨嘛！先起來洗一下吃了早飯再去吧，去了能趕上午飯就行呀！好吧！反正已經晚了也只能如此了。
? ? ? ? 吃過早飯我從屋里拿出來兩箱白酒用繩子綁在自行車后座上，又在后面銜上的小買部里買了兩條“華榮”香煙，忙完這一切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針正指向九點整。我心里著急腳下一陣猛蹬，自行車便帶著呼呼的風聲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去，半個鐘后我已來到云臺山水庫的壩頂。我將自行車借在庫區的園林管理處，順手給工作人員甩了兩包煙:大叔啊！我過去江對岸有些事要辦，可能會耽擱幾天，自行車就勞煩您照看幾天。
? ? ? 這位工作人員見我很客氣又以香煙相敬，就很溫和地說道:好說年輕人，自行車放在我這里多久就行，你放心去吧！那就有勞大叔費心了，我道聲謝就用棍子挑起兩箱白酒快步走下壩堤。不多時已來到渡口，碰巧又是上次送我過江的老漢，老伯早啊！我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正坐在樹蔭下悶頭抽煙的老漢一抬頭看見是我便笑道:小伙子又過江啊？你急不急啊？如果著急呢我們馬上走，如果不急我們就稍等一會兒。我知道老漢的意思，想著生活的不易我只好壓抑了我的本意故作輕松地說道:沒事的老伯，不急！等就等會兒吧！老漢聽說沖我露齒一笑，笑容里似乎充滿了感激。
? ? ? ? 我把煙和酒放在了船上和老漢邊聊天邊等著過渡的行人，不覺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老漢站起身來四下掃視了一遍仍不見半個人影，他對我說道:小伙子啊咱就不等了，再等就真耽擱你了！我們馬上開船吧！有勞老伯了，說話間我已跳上小船。老漢解開繩索劃動雙漿小船破浪前進，一個時辰后小船已抵達對岸，我同情老漢辛苦，依舊掏出雙倍的船資遞給他，可老漢說什么也不收。無奈之下我只好說:老伯呀這就當是我回來時預付的船錢吧！老漢說這怎么使得呀，好說歹說老漢才勉強收下，并問我什么時候回來他在此等等候。我說老伯現在還說不準呢，你老先忙你的去吧！說完我便挑起煙酒下了小船徑直往坡上走去。老漢知道我是在忽悠他，對著我的背影不停地作著揖。
? ? ? ? 我又看了看時間已是上午十一點多了，心里不免有些著急腳下也加快了步伐，我一鼓作氣直走到八鐵寺的半山腰才坐了下來稍稍的喘了口氣。此時口渴難耐，我走進路邊的山溪里以手掬水，喝好以后又挑起煙酒繼續趕路。走到表叔家時已經快十二點半了，表叔家大門緊鎖，我又去了隔壁表哥家，表哥家也是空無一人。我只好把一條香煙和一箱白酒用一個大編織袋裝好，然后用繩子掛在墻上一個顯眼的地方，做完這一切我才提著另一箱煙酒走向后小奔巧月家而去。
? ? ? ? 待我趕到巧月家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正趕上飯熟，我看見門前的場子里曬了一些木梓和桐籽。我剛和大家打過招呼巧月就給我盛來一大碗米飯，接著一連給我夾了幾大筷菜。我邊吃飯邊問巧月道:又開始收木梓和油桐了嗎？巧月笑道:正是季節呢！你可真趕巧，特地來幫忙的呀！我笑了笑反問道:你說呢？巧月笑道:你來了就好！我也是今天剛開始，你今天趕了這么遠的路下午就休息一下午吧！明天再接著收。我笑道:這點路算什么啊？趁著天氣晴朗下午我們就去收唄！巧月說道:今天是禮拜六，下午我要去接小弟放學回來，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午吧！讓我一個人玩著多不好意思啊！那我們一起去接小弟放學如何？巧月笑道:隨你的便吧！他們四點半放學，我們三點多鐘就出發，有八九里路呢！吃完飯還能休息一個多鐘。
? ? ? ? 吃過午飯巧月說你上樓休息一會兒到時間我叫你，床鋪我已收拾好了你自己一個人上去吧！我看身邊無人便輕輕地拉著巧月的纖手小聲說道:巧月你送我上去吧！巧月一下子掙脫了我的手靦腆的一笑道:別鬧了小林哥，趕緊去吧！說完就去幫母親收拾桌上的碗筷。眼見無望我只好一個人上了二樓，山區的秋天氣候更加清新涼爽，我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 ? ? ? 也不知睡了多久？窗外一陣涼風吹過有幾片樹葉從窗外飛了進來正落在我臉上，我一下便醒了過來。看看窗外天色漸暗，再抬起胳膊一看手表整整四點鐘，壞了，難道巧月這傻丫頭也睡過了頭嗎？我一翻身坐了起來急忙穿好鞋就急急地沖下樓梯。來到樓下屋里沒有一個人，出得門來我才看見巧月的父母正在門前坡下的菜園里給大白菜澆水，爺爺和奶奶在屋旁的橡子樹下聊著天。我問道:爺爺，巧月上哪兒去呀？爺爺說道:她不是去接她小弟去了嗎？你不知道啊？哦！我應了一聲就走向門前坡下的菜園里。
? ? ? ? 來到菜園里我問巧月老爸:金叔，小弟的學校在哪個方向？走哪一條路可以去呢？巧月老爸笑道:小林啊，都這么晚了你也不用去了，不等你找到他們他們就回來了。金叔你就指給我唄！我也想四下走走啊！好吧！你順著這條大路一直往北走兩里路，再向右拐有一座石板橋，你過了石板橋后就順著那條小河溝一直往前走，這條小河溝就從學校門口經過。好的知道了金叔！我問明了路徑就順著大路尋了過去，走了大概兩里路程我剛拐過石板就遇上了迎面而來巧月姐弟倆。
? ? ? ? 巧月隔著老遠就問道:你不在家好好歇著找來干嘛呀？我沒有直接回答故作生氣地反問道:你個小鬼妮子說好了我們一起來接小弟放學的，你卻為何改變了主意獨自前來啊？巧月見我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樣子不禁噗嗤一笑說道:喲呵！看你這個呆瓜樣對我還挺大的意見呢！真是應了那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我的一片好意怎么到你這兒它就成了驢肝肺呢？這又是哪兒和哪兒呀，你個小鬼妮子說話怎么老是不著調啊？巧月又笑道:說你是榆木疙瘩你又不信，你下午是睡過頭了，可我卻沒有。我一直就沒有睡覺，其實就是怕睡過頭了會誤了去接小弟的對間。三點鐘的時候我上樓是準備去叫你的，但是看你睡的那么沉又不忍心叫你，所以我就一個去了。
? ? ? ? 你應該叫醒我的呀！我也想和你一起去逛逛的！說完我有些不悅地瞪了巧月一眼。巧月笑道:看你還特別委屈啊！好了人已回來了，后天早上就讓你去送吧！小山，叫小林哥！也許是第一次見面有點害羞。小山怯怯地叫了我一聲:小林哥！我笑著答應了一聲撫摸著小山的頭問道:小山幾歲了？讀幾年級呀？我今年十歲了讀四年級，小山小聲地回答著我的問話。看著小山瘦弱而纖細的身體我忽然有些不忍，我從兜里掏出兩張面值五十元的大鈔塞在小山手里。小山見我一下塞給他那么多的錢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拿眼睛緊緊地盯著巧月。我對巧月說道:巧月，這可是給小弟買衣服鞋子的！你沒有權利拒絕的。巧月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我卻搶先說道:巧月既便我們是普通朋友但凡我能幫助你也要接受！如果太外道就沒意思了，況且我們……好了小林哥，我可以收下！但總得說聲感謝吧！我看著巧月笑了笑沒有作聲。小山，快謝謝小林哥！小山見我們已無異議便將錢輕輕地塞進了書包并叫了聲:謝謝小林哥！好了，我們回家吧！說話間我從巧月背上接下書包然后我們一路說笑著走了回去。
? ? ? ? 晚飯后巧月照例在井邊洗著一大堆衣服，閑著無事我便輔導著小山做作業，作業不多，等巧月清洗完衣服小山的作業也已做完。我和巧月依舊天南海北的閑聊:或討論未來人生，或暢談奇聞異事……不覺間夜色漸深。爺爺，奶奶，巧月爸媽和小山都進了屋準備休息了，我卻談興正濃。巧月此時也是哈欠連連，但她不忍掃我雅興依然認真的傾聽著。見此情形我也故作哈欠不斷對巧月說道:巧月，我也想睡覺了就不聊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收桐子去吧！巧月笑道:你急什么啊？現在的天氣已經漸漸轉涼，既便是正午時分也不怎么熱了，早上你還是多睡會兒吃早飯后再干活。不是的巧月，我們得抓緊點時間……
? ? ? ? 一急之下我竟口不擇言。然而，就我這不經意間的一句話猶如石破天驚引起了巧月的極大興趣:她趕緊去水井邊用冷水澆了澆臉，然后坐到我面前睜大眼睛盯著我好奇的問道:小林哥，你剛才說抓緊點時間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你家里有什么事啊？沒有啊！我笑道。不是吧！你好象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的！巧月又追問了一句。真的沒有啊巧月，你看我能有什么事瞞你的嗎？不對小林哥，你開始說那句話時的神色和語氣我看得出來，不象是隨意的一句話，你休想瞞天過海！巧月仍喋喋不休的刨根問底。我一本正經的說道:巧月，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真的沒有騙你！巧月忽然一臉慍色厲聲說道:好吧！你現在不說就永遠別說了！我也不想聽了！我是誰呀！你上樓去睡吧。
? ? ? ? 一看巧月似是動了肝火我也一下子被嚇住了，萬一以后這傻丫頭不配合豈不是適得其反自討苦吃啊！我還是先透露一點無關緊要的試一試看是否能蒙混過關。巧月見我欲言又止便放松了臉上的表情輕聲說道:趕快說吧！趁我現在還有耐心。我如獲大赦般的松了口氣說道:我想抓緊時間是為了能騰出時間去看望一下上次救我背我下山的夫妻倆，如果不是他們恐怕……到底是個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人，這一點我還沒有看錯。就這事啊！巧月又問道:對呀！我笑著答道。沒別的了！巧月再次追問:是啊沒別的了！我有些心虛的回答著。看著巧月半信半疑的眼神我心里突然有些發毛，這鬼妮子眼神犀利似能看穿一切。
? ? ? ? 呵呵……巧月忽然放松了語氣，似乎也有了些耐心。她沖我高深莫測地一笑說道:小林哥呀！要不要我給你說道說道？說什么呀？我隨口一問。巧月拿眼睛盯著我不緊不慢地說道:增廣賢文上不是有這么一句話嗎？叫做“鐘不敲不響，話不說不明！”。什么話你說吧！我隨口應道。好吧！我說給你聽聽:至于你說你想去看看背你救你的兩夫婦，那也是應該！知恩圖報無可厚非。但是要知道當時的情況呢你是賓我是主，你是為了我才遭的難，換句話說:他們當時雖然救的是你，實際上呢是幫了我的忙，這個天大的人情自然該我來還，你呢也沒必要大費周章親自登門拜謝。當然:你親自登門也不是不行，親表誠意自可錦上添花，但這恐怕還不是你此行的真實目的。
? ? ? ? 巧月說完故作很困乏的樣子連打幾個哈欠又伸了一個懶腰，我明白這是巧月的暗示，同時我也由衷的嘆服。好吧巧月！你古靈精怪的看來我有什么事也會被你看透，我就實話對你說吧！早知如此何必跟我磨嘰了半天，“挨了鞭子還過河！”快說吧！時間不早了。巧月說完話就用眼睛緊盯著我，剎那間不禁有些膽怯趕緊避開了她的眼神說道:巧月，其實我這次來呢主要是我媽病了一段時間她很想念你，什么？大娘病了！巧月大叫起來。你個榆木疙瘩怎么不早說！巧月有些惱怒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是！你別急巧月聽我慢慢說:我媽確是病了幾天，但是現在已康復了。她有些想念你，再過幾天又是重陽節了，她想讓我把你接回去聚一聚，你看現在正是你們收獲山貨的季節，我考慮到叔和嬸腿腳不便，所以我就提前來幫你忙活幾天。
? ? ? 巧月聽我說完臉上才又露出甜蜜的笑容，她含笑著問道:還有沒有沒交待的問題？我笑道: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部交待完畢！有你這么個“鬼精靈！”我還敢隱瞞啊！巧月得意地笑了笑:知道就好！下次別犯老毛病了。睡覺吧！自己上樓，巧月說完打著哈欠進了屋里。突然我也感到有些困倦就徑直上了二樓，推開房間的門我倒頭便睡。第二天天剛亮我我就醒了，我急忙披衣下床，來到樓下巧月正在井邊洗臉，我打過招呼也扯過一條毛巾洗了起來。巧月，洗罷臉我們就去干活吧！早起三天頂一個工呢。好吧！看你急的，那就馬上出發嘍！我俏皮地沖巧月伸出了大拇指說了聲“萬歲！”見我滑稽的象個小孩子般巧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 ? ?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鑒于上次的馬蜂事件巧月顯得特別小心:每一棵油桐樹和鄰近之處大小的灌木叢她都要仔細的檢查一遍，以防有貼地和隱藏的罐狀蜂巢。雖然收獲的速度是慢了一些，但是我們卻步步為營安全無憂，前后緊緊張張地忙活了三四天時間，終于在九月七日上午將油桐和木梓全部收拾干凈。吃過午飯后我把巧月拉到一邊以征求的口吻對她說道:巧月，你看啊現在還有點時間，我想去看看救我的那對夫婦你看如何！巧月的小嘴巴輕輕地動了一下卻沒有作聲，但是我卻在她白晰的俏臉上覺查到了一絲憂郁和不快。我連忙解釋說:巧月啊！雖說那夫婦是幫了你的忙，可救的人卻是我呀！你還的是你的情，我報的是我的恩，這不能混為一談的！這可是重如山大于天的救命之恩啊！我若不親自登門道謝:被別人說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不說，可這良心會不安的！
? ? ? ? 我話未說完巧月就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可真夠啰嗦的！說了叫你不用去你偏要不聽！我心之所向仍繼續說道:巧月，你要理解我的心情，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當時人命關天我至今未見恩人之面無聲無息，這也太不合情理了！我仍然耐心的征求著巧月的意見，同時心里卻在想:這巧月怎么那？平時這么通情達理的姑娘在這件事情顯得有些不可理喻。沒成想巧月這下徹底發火了，她對我吼道:你想去就自己去吧，去了就別再回來了！巧月話一出口我一下子如雷劈一般直接打懵了，我一時無所適從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啞口無言。巧月！小林要去看大貴是應該的！你又何必橫加攔阻啊！等會就陪小林一起去！都這么大一個大姑娘了一點都不懂事，巧月的老爸無意中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也在一旁勸著巧月。巧月似乎是礙于老爸的情面才極不情愿的勉強應承道:知道了爸，等下就去！
? ? ? ? 稍后巧月對我說道:你洗一下換身衣服吧，反正家里的活也干完了沒必要還穿的臟兮兮的。看著巧月仍是一臉的不高興我也沒有開口，便去井邊打了一盆水默默地走進了沖涼房。僅用了十來分鐘我就已經沖洗完畢，我換上衣服走出沖房時巧月已換好了衣服在等我，再看她臉上的表情比以前好多了，只是看不到笑容。等我走近她跟前的時候她小聲的問我:你就這樣空著兩手去啊？我說道我直接拿錢呀！巧月說道:大貴哥為人至誠仗義，你拿錢去他斷然不會收的。他就是喜愛喝點酒，你就給他買兩箱酒得了，這樣又實惠又好看，他家正靠著大路邊，路邊有個小賣部，我們走到了你直接在那兒買就行了。好吧！你說的在理，一切依你的。
? ? ? 巧月在前面帶路，我在后面默默地跟著，我們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走了五六里路。在快走到一個村口時我發現這條大路特別的熟悉，當我無意中看到了路邊一條河溝時，我才想起了去年的那次修路和葵花嫂引起的風波。我趕緊收回眼神目不斜視地走著路，再偷看巧月時她的臉上仍無什么表情，仍然是一付很不開心的樣子。這巧月究竟是吃錯了什么藥？還是發什么神經？我百思不解，既然她同意帶我前來，目的達到也就心滿意足了。我索性不再去想這些充滿疑問的東西，只顧跟在他后面默默地趕路。
? ? ? ? 又走了將近一里的路程來到一個村口，村口有一個小賣部，巧月便讓我在這里買好東西。我買了兩箱中高檔的地方名酒，和巧月各人提了一箱，巧月帶我穿過一條巷子來到一戶四合院門前。巧月小聲對我說道:這戶就是背你下山的大貴哥家，巧月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敲門并大聲喊道:大貴哥在家嗎？你是誰呀？大貴他去田去了，找他干嘛？一個略帶沙啞的中年女聲從屋里傳了出來。巧月笑著答道:梅香嫂，我是巧月呀，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嗎？哎喲是巧月妹子啊！那就進來吧！院子門也沒有閂呀。巧月聽說門沒有閂就順勢一推，吱呀一聲響門便推開了，一個滿臉皺紋，面目和善的約五十幾歲的中年女人笑吟吟地迎了上來。沖著巧月微笑地說道:巧月妹子稀客！這位是小林兄弟吧？上次見過一面但也沒認清楚。梅香嫂好！我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梅香嫂一邊給我搬椅子一邊說:你們兩個都是稀客呀！
? ? ? ? 巧月從我手里接過白酒徑直走進梅香嫂的堂屋將兩箱酒放在了桌子上。哎呀！巧月你這是干什么呀怎么還買東西喲！巧月放好了酒走出來說道:梅香嫂啊！這是小林哥的心意，上次多虧你和大貴哥幫忙……前段時間小林哥因有事脫不開身，未能親自登門道謝，所以一直耿耿于懷。現在呢剛好家里忙完了有點空閑時間，就來看看梅香嫂和大貴哥。梅香嫂哈哈一笑道:我當多大個事啊，我們也不過舉手之勞，這種救人急難的事遇上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們實在是太客氣了。巧月極小聲的和梅香嫂客套著，還不時地東張西望，我不禁有些納悶:怎么這來串門子還象做賊似的？
? ? ? ? 巧月和梅香嫂說了會話剛想告辭:忽然緊挨著梅香嫂院子旁邊的一戶人家大門吱呀呀響了幾聲，稍后就聽到有腳步聲向梅香嫂的院子里走來。少頃吱呀一聲，梅香嫂的院門被人推開，一個上穿粉色碎花襯衫，下著天藍色小腿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進來。喲！這不是巧月妹子和小林兄弟嗎？今天刮的什么風喲把你們兩個給吹來了。我仔細一看卻是那次修路和她一起摔下溝的葵花，沒想到她的丈夫和大貴哥是兄弟，難怪昨天巧月不樂意我親自登門。再想起去年的陰差陽錯我一時如坐針氈臉色通紅，再看巧月時她也板著個臉默不作聲。我尷尬至極只好招呼了一聲:葵花嫂也在家啊！哈哈……還是小林兄弟有心沒忘了我葵花嫂子，前次修路啊多虧你幫忙，今天既然來了就去我家吃個便飯吧！葵花邊說邊盯著我眼睛里充滿了曖昧的神情。
? ? ? 怕巧月見怪我不知該怎么回答，只好硬著頭皮口不對心的應道:多謝葵花嫂子了，今天沒有時間改天再來吧！葵花見我推辭便把椅子挪了挪緊挨著我坐了下來，一邊媚笑著一邊說道:嗬！小林兄弟來都來了卻說沒時間，是明顯不給葵兒嫂的面子啊！我本是隨便的一句推辭和客套葵花卻緊追不舍。我斜眼偷看了一下巧月:見她拿上牙輕咬著嘴唇似有咬牙切齒之狀，很明顯巧月已經生氣了。我怕我如果再和葵花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扯下去會更加不好收場，情急之下我突然哎喲一聲，用雙手捂著腦袋輕聲地叫了起來？怎么那小林兄弟，梅香和葵花幾乎同時問道:只有巧月心似明鏡，她忙附和道:小林哥是不是頭疼病又犯了啊？我故作痛苦地點點頭。這可咋辦那家里也沒有止疼的藥，葵花家里有沒有吧？梅香嫂焦急的問葵花:沒有哦，葵花應道。梅香嫂叫道:這可咋辦啊！真是不巧:我們村的赤腳醫生去鄰縣走親訪友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間回來呢！
? ? ? ? 巧月妹子啊！要不先把小林兄弟扶到床上躺一會就會好一些的，等下我去做晚飯，吃了飯讓大貴用板車把小林兄弟拉回去吧！巧月笑著說道:就不麻煩梅香嫂了，他這也只是一個小毛病自己能走回去的。我家里有現成的止疼藥吃了就好，多謝你的好意了。巧月說話間馬上扶起我就向梅香嫂告辭，梅香嫂再三挽留都被巧月婉言謝絕。巧月扶著我出了院子又走過那條巷道，見離梅香嫂家遠了才放開了我。
? ? ? ? 你可真能裝！巧月噗嗤一笑說道。我聽后覺得有些不委屈:還不是給你逼的！如果我再和葵花說上幾句沒準你們會吵起來！巧月白了我一眼道:你就夸張吧！反正我就是看不慣她那輕浮的樣子。見巧月臉色好轉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我發自內心的說道:葵花嫂就是人輕浮了一點，其實心腸還是不錯的，再說了一個人的為人處世和心性脾胃誰還能沒個缺點呀，這世上哪里有完美無缺的人啊！巧月乍一聽我又在為葵花開脫便有些不高興了，地面露慍色反唇相譏道:行啊！葵花好是吧！那你趕快回去陪他呀！反正葵花也喜歡你，剛好二貴哥又長年不在家。巧月一通劈頭蓋臉的狂轟濫炸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一旦女人之間有了妒忌之心，那種力量和氣勢足可以壓倒一切。我意識到又捅了馬蜂窩就干脆不在咋聲，否則只能是自討沒趣。
? ? ? ? 回到巧月家吃過晚飯，為了打破僵局我便幫著巧月一起在井邊洗衣服。洗完衣服我看見巧月似已恢復了常態，就趁晾衣服了的當口對她說道:巧月，你家暫時也沒什么要緊的事了，我呢也離家好幾天了，我母親必定是在家懸望，再者羊場也需要打理，待會兒你與叔叔嬸嬸講一下，我想明天一早就回去。想是事情已過去沒有了糾結:巧月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如往日的溫柔輕聲說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已對父母講過。明天還是吃了早飯再走吧，大清早的空著肚子走路會很累的，況且也容量壞胃啊！你不要著急，我明天早點起床烙幾個燒餅，咱們邊走邊吃也不耽誤趕路呀！我笑道:這樣當然是最好不過，我就悉聽尊便了。
? ? ?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醒了，打開手表看時才五點四十分，反正也睡不著了我索性穿起衣服就下了樓。走到樓下時巧月也已經起床了，她準備去廚房生火開始烙餅子。我說我幫你生火吧！巧月說不必了我一個人可以，你去羊圈給牛羊打些水去，經過了一夜的消耗都要補充一下水分了。好的！我立馬去羊圈找來幾個盆子，在井邊清洗了一遍后就紿每個盆子都換上干凈的清水，再端了過去逐一放歸原處。做完了這些之后我就開始洗臉刷牙，等我洗漱完畢巧月已經烙好了幾個餅子，她把滾燙焦黃的烙餅放在一邊先涼一下，自己也拿了毛巾和牙刷去了井邊。很快巧月就收拾干凈，父母尚未起床，巧月進去給父母打了個招呼后就拿起兩個烙餅，她順手遞給我一個說道:邊走邊吃吧！我接過一個烙餅笑道:有創意，夠享受的啊！
? ? ? ? 大山深處清晨的林間涼風習習，吹在臉上微微有冰涼的感覺，我和巧月邊進早餐邊說說笑笑絲毫也覺查不到這絲絲涼意。少時我們已來到表叔家門前，想是時間還早表叔和表嬸也還未起床，我也不想打擾他們休息就悄悄地從門前走了過去。輕微的腳步聲驚醒了表叔家正在涼棚里睡覺的小狗，他汪汪地叫了幾聲便搖著尾巴追了過來。我蹲下身子撫摸著它的頭，它一個勁地往我身上蹭，我把我手中還未吃完的烙餅撕成了幾小塊扔給它對它說道:小黑乖！好好吃餅子，我們走了，別追啊！交待完小黑我拉著巧月的手說:走吧！小黑看見我們要走便又追了上來。我對它擺了擺手，又做了個回去的手勢，它才又回去啃著我扔給它的烙餅，它邊吃邊對我們搖著尾巴。
? ? ? ? 回去的路全是下坡，雖然有些坎坷，但相比于上坡路還是輕松了許多。今天是個陰天，碧綠的江面上風平浪靜，水面上如輕紗般飄浮著一層淡淡的薄霧，江邊的水影里倒映著四周連綿起伏的山巒，乍一看上去更加奇麗壯觀，猶如一幅濃墨重彩的“寫意山水！”畫。我正在感嘆大自然的杰作，忽然聽到有人叫道:小伙子，你回來了！我趕緊收回眼神看時:卻是那個船夫老漢。我說道:老伯，這么巧又是你啊！老漢笑道:有緣唄！其實剛才我在前邊山腳拐彎處等客，那里比這里人多，剛才我遠遠的看到象是你我就急忙劃了過來。哎呀！真的謝謝你了老伯！好了不要客氣了，快上來吧！我和巧月上了小船，老漢一邊和我說著話一邊用力地搖著贊船槳，一個小時后小船終于靠岸。我付錢時老漢非要扣除我上次多付的那一趟船錢，沒奈何我只好故伎重演，把錢捏成一團扔在船倉里。巧月看見這一幕有些感動，她問我:這老漢對你可真不錯！我笑了笑說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嘛，為人處世貴在相互尊重，任何事不可能是一廂情愿的呀！巧月聽完這番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 ? ? 我們很快就走上了壩頂，去林園管理處取了自行車，又謝過管理員大叔，我就馱著巧月一路風馳電掣般向家里飛奔而去。回到家里時還不到九點鐘，我和巧月一進門就看見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母親和老爸坐在飯桌前卻沒有動筷子。我猜的到母親一定時料想我今早必回，所以她做好了飯菜在等著我回來。剎那間我心里一熱，我快步走上前去從后面一把摟住母親的雙肩輕輕地叫了聲:媽，我回了！巧月也趕緊走到母親面前甜甜的叫道:大娘，巧月來了！說完我和巧月又同老爸打了聲招呼。母親猛然聽見我和巧月的聲音不禁驚喜萬分，她扭過頭站了起來一把拉過巧月就緊緊地摟在懷里。好閨女，傻丫頭，你可把大娘想壞了！巧月笑道:大娘說的真有些夸張，我這不就來了嗎？來了就好啊！現在是閑月了，答應大娘！這次來了就多玩幾天，好好陪陪大娘啊！巧月又甜甜的笑了笑:好吧大娘，巧月答應你就是了
? ? ? ? 好了，好了，媽:我肚子咕咕叫呢，你卻和巧月在這兒沒完沒了的，有什么話吃飯了再說吧！母親看著我笑嘻嘻地罵道:好你個臭小子，我又沒把你嘴扎著，要吃自己去盛啊，凈在這瞎搗亂。閨女啊先吃飯吧，巧月趕忙把娘又扶著坐了下來，她則拉著我去廚房端了飯來。吃過早飯后我去了羊場想檢查一下山羊的驅蟲效果，巧月陪著母親去了菜園幫著除草施肥。吃午飯時母親叫我下午去街上買些水果和鹵菜及果酒，以作為明天虎頭山的重九登高之用。我本想喊巧月同去順便帶她到各處逛一逛，可母親卻要巧月好好陪陪她，我只得一個人獨自前。巧月沒有去我也沒有了閑逛的的興致，買好了一應所需之物我就回了家里。
? ? ? ? 回到家里時我老遠就聽見屋里有人談笑風生熱鬧非凡，進屋后才知道是舅舅和姨媽來了，他們也想趁著節日和親人姊妹們歡聚一堂。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來了母親更是喜不自勝，由巧月幫忙在廚房里做著各種美食。晚飯時母親告訴我她和老爸要陪著舅舅和姨媽在家里過重陽，況且這人多了，舅舅和姨媽年紀又大根本上不了那虎頭山。只能我和巧月兩個去了，我想父母去不了我和巧月兩人豈不是無拘無束的更加盡興嗎，我不禁有些竊喜。因為是人生中第一次攜女友重九登高，所以我異常興奮。這天天剛亮我就去廚方拿了一些母親夜間做好了的菜肴，然后又生火熱了一遍再輕輕叫醒巧月。由于有些激動，我和巧月胡亂的吃了一點便草草了事。我拿了兩個手提袋，里面裝著一些糕點和水果還有果酒之類的東西就出發了。
? ? ? ? 虎頭山距我家有八里之遙:山勢高峻，秀麗雄奇。山體下方寬闊，其主山脈向南北兩個方向綿延數里，使得其上山之路極為平緩。山頂上面是一塊稍為平緩且略有坡度的一片平地，方圓約三十五十畝。早在六十年代的“知青時代”就有人把這山頂開墾成田，種上了大片的山茱萸和菊花。一則是以供重九登高采摘佩戴之用，同時增加村社收入。二則是這兩種植物又是極其重要和常用的中藥材，可以緩解藥材供應的不足。雖然我離的不遠，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上去過，今天即將身臨其境，心里也充滿了好奇之心。今天我和巧月騎的是三輪車比自行車慢了許多，差不多一個小時才來到虎頭山下。
? ? ? ? 二伯家的堂姐就住在山腳邊山，今天她們村有兩三家的小孩在請客擺慶生酒，去她家里時沒見著人，我就把三輪車放在她的敞棚里。鎖好三輪車后我和巧月就抄近路上了虎頭山。走了近兩里路的山坡才到得了虎頭山上，站在虎頭山頂峰的邊緣，我家村莊的輪廓清晰可見。再向虎頭山頂望去:我看見偌大的一塊平坦之地上，用山茱萸栽成了兩個直徑約三十四丈大小的兩個大圓圈。圓圈里又用山茱萸栽成八個小圓圈，每個圈相間隔的地方都套種著各種各色的菊花。我一下明白了:這兩個大圓圈代表兩個太陽寓意為“重陽”，而大小九個圈代表九，兩個大圈一共大小十八個圈則意為九九重陽或“重九”。
? ? ? ? 此時山茱萸果實正紅，血紅而飽滿的果體在初升旭日的照射下更加的晶瑩剔透，小巧玲瓏。各種菊花也正在次第開放，紅的，白的，粉的，黃的……可謂是:五彩繽紛，百婿千嬌。真沒想到這個小地方竟有這么好的去處，巧月大叫著驚嘆道。接著巧月又罵上了我:你個大呆瓜！離家這么近居然不知道有這么好的景點！我笑道:你仔細看看吧！這山茱萸雖說有三兩米高了但并不粗壯，且又果實稀少，必是近三兩年所栽。以前知青們所栽的早被人當柴砍掉了，再說前兩年還不認識你我一個人也無此雅興啊！好了！好在今天山下的村民都吃酒去了，沒人打擾我們的清靜，走吧巧月！我們進去花叢中看看吧！我摘幾枝茱萸給你插上。
? ? ? ? 巧月微笑著牽著我的手一起走進了茱萸環繞的菊花叢中，我從一棵高大一點的茱萸樹上摘下兩根長著血紅果實的小枝條，分別各插一枝在兩鬢處。雖然巧月今天束著發，但我怕茱萸插不牢固，又用兩根小紅繩輕輕地系在頭發上。我突發奇想對巧月說道:今天我倆就順著這每棵茱萸樹走一遍，把這兩兩個太陽走完以示隆重如何！巧月說道:這么大兩個太陽就這么個走法豈不是要累趴哦？我笑道:又不勉強你一定要走完，權當是一個娛樂的項目，暫且一試吧！巧月笑吟吟地說道:既然你喜歡那我也就奉陪到底喲！我沖巧月豎起一根大姆指:好樣的，開始吧！
? ? ? ? 我們走完第一個太陽圈時巧月還是興致勃勃，當第二個太陽圈才走到一小半時巧月便停了下來不想走了。怎么了巧月，是累了還是餓了呀！巧月沖我點點頭說:又累，又渴，又餓。我笑道:今天糧草充足你既然已經餓了那我們就開始喝酒賞菊共渡重陽吧！我對巧月說道:我們到正中間去吧，那兒幾棵樹高大茂盛，又是幾棵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空間，既遮萌又涼爽，即使有人來了也打擾不到我們。巧月笑道:客隨主便吧！走進樹叢里面我拿出一大張干凈的塑料布鋪在地上，又將蛋糕和菊花酒及飲料都擺在上面。
? ? ? 巧月拿起蛋糕就一連吃了兩塊，我吃了一塊蛋糕后便拿出杯子倒了小半杯菊花酒，我一邊喝一邊品味。巧月見我喝的有滋有味便問道:這菊花酒咋樣啊？看你喝的這么香甜。我笑了笑說道:菊花酒是由菊花與糯米、酒曲釀制而成的酒，古稱“長壽酒”，味道清涼甜美，對人體也非常有益，你也喝一點嘗嘗吧，低度的。我又拿了一個杯子給巧月倒了半杯遞給她，巧月喝了一口說道:這酒還行，蠻有味道。也許是今天高興:心情舒暢的緣故，我和巧月邊說話邊喝著灑，不知不覺間竟把一整瓶菊花酒喝了個底朝天？我也是第一次喝這種酒，不知道它還有一定程度的后勁。一開始入口綿甜，性味平和，可是過不多久竟然渾身燥熱，頭昏腦漲。巧月說道:小林哥我有些暈想躺一會兒，我忙把這些東西挪到一邊說:你就在這塑料布上躺一會吧！說話間巧月似乎支持不住了倒頭便睡。我獨自坐了一會兒也有些支持不住，便把這張塑料布向旁邊完全展開，我挨著巧月也躺了下去。
? ? ? ? 我也想好好地睡一覺，可頭昏腦漲的怎么也睡不著。猛然間我聽到巧月好象在叫著我的名子:小林哥，好熱！我一聽急忙翻過身去，這一翻幾乎和巧月貼臉相對。我睜眼看時:只見巧月雙眼緊閉，臉色潮紅，面若桃花。由于燥熱她無意間抓開了領口的扣子，坦露出了雪白的酥胸。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想給她扣上，卻不知怎么的？我卻忍不住在她那圓潤的櫻桃小嘴上親了一口。我剛想轉身躺下，可突然巧月一把摟著我的肩膀喃喃地叫著我的名子，看著巧月忘情的模樣和桃花般的俏臉，我更加控制不住發自體內最原始的沖動，我緊緊地摟著巧月狂吻起來……暴風雨終于來臨:激情的喘息聲和纏綿的呻吟聲交織成一片，此起彼伏。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刺激，亦或是懵懂的情欲使然:在這個重九登高的日子里我們“意亂情迷”已徹底淪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