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單位不遠處有一大型的農貿菜市場,平日里好不喧囂、熱鬧。因在每個星期的一、兩天里,我和同事在傍晚時,總會抽空去那里買些菜。
往市場里面右轉第三家面朝南的門店,是一家不大的牛肉鋪,背面是一大型的落地廣告板,上寫:……牦牛肉,鮮美、耐寒;圖片是倆盤肥牛肉卷和一位卷發俏美妹,下面是一頭健碩牦牛像,威風凜凜,甚是有趣。
小小的肉鋪門前總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這并不只是廣告打的好,肉質也確鮮美,盡管價錢稍貴些。而我和同事在一星期里,總會抽時間來這里報到幾回。賣肉的是一位大大的眼睛、臉白微胖的女子,看上去大概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臉的和善。因常來,故和她混的很是熟絡。
我們且叫她大眼妹,這還是同事和我互相打趣比眼睛大時,想到她,于是給這位賣牛肉的妹子起的美名。后來告訴她時,她也樂得的接受,我們閑聊、打趣叫她……。客人少時我們也會說幾句話,天南海北、明星、八卦。
記得有一天傍晚和同事去買菜,順便也買些牛肉,我們站在那里,排隊等候。平日里她小嘴膩甜;大姨、大叔、姐長、哥短的甜叫,聽的人心里忒舒暢,順便的拉瓜家常……貨好,人甜,自然回頭客頗多。而現在的人們大多生活條件良好,懂得享受好的生活方式。
而這一次,聽不道她膩甜的招呼,只是默默的稱秤,付找回的零錢,有的只是偶爾的問斤數……
排到我們時,和她互相打了招呼,她也只是低頭稱秤,不看我們一眼。奇怪!我輕聲喊她句:“大眼妹!”大眼妹抬頭看看我,我發現她的臉上有淚痕,似哭過的樣子。
我心下不覺一顫,她怎么了?我抬頭向她身后望去……“奇怪!”她的愛人今天怎沒在她身后幫忙呢?而是一位稍微年輕些瘦瘦的男人在那忙著,心想也許有別的事情吧,……
時隔幾日,又一天傍晚我和同事去她那買肉,我倆邊排隊邊低聲說笑著……不覺已到我倆稱肉,我說了斤數,她答應著,手中忙碌,也不抬頭看我,我大聲打趣喊她:“大眼妹!幾日不見,咋了?也不說話?不說想我!正和她嘻笑說話,”她猛的抬眼看我,“呀!這一臉的憔悴……感覺上似老了幾歲呢!”再看她身后,有一男孩,十一、二歲的樣子,伏在身后椅子上看書,這大冷天,我心生疑惑……打完招呼,轉身離開,和同事說起大眼妹的奇怪,同事笑我,又在操閑心了……“不對!”我和她說了這倆次大眼妹的狀態不好,可又不知她原因。我站立想了一下……讓同事把東西拿著,說聲:“等我一下,人已走回去了”……。
同事笑說:“看你這丟三落四的,你又咋了?快去快回,真是的……”
聽著同事的聲音漸遠,我來到大眼妹的鄰居,賣糧油這家。這是位六十多歲的黑瘦男人,我走近他說:叔,我麻煩問你個事,這家買肉的妹妹,這幾日是咋了?家里是不是有啥事?這一段咋沒看見她愛人呢?”聽我這一長串的問題,這黑瘦的大叔從兜里拿出煙,慢慢點燃,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煙霧,慢慢說到:“姑娘,我看你也是老來買她家的肉,你們也是很熟,不然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你聽聽就別記得了,也別問她,行不?”“好,我答應你!”我答到。
于是,他慢慢講給我聽……她家那口子,你別看平時老實巴交,看著本份,聽她話。背地里,可不老實呢!偷偷賭錢,輸掉不少了呢,要不是晚上債主去她家要錢,她還蒙在鼓里呢!這七、八萬啊,這都舉家過日子的,起五更,爬半夜的,賺的辛苦錢啊……。這道好說,她媳婦是個多能干的人!不知足啊!,答應改……不去玩了。
你說,這沒呆幾天安穩,就聽說半夜出去劫女人要錢,偷著還玩……想是媳婦看的緊,不給他錢花吧!
你瞧瞧這個女的的命,拼死拼活的賺錢,咋找了個這么敗家的爺們,可惜了了……”
這位叔叔的話說完了,他手上的的煙也快燃完了,這其間又來了一位買掛面的男子,我打聲招呼離開。
心下沉悶,這妹子的命咋這苦呢!找了個這不爭氣的男人。默默的往回走,一不小心,差點撞到同事身上,同事笑著踢我一下,“咋了?撞鬼了,看你一付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和她說了大眼妹的事情,她嘆惜到:哎!好人沒好命啊!”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人們每日里為生活奔波忙碌,是為人父母的責任,也是為著生活的重擔。
而作為一個男人既沒有挑起生活重擔的能力,又不能給愛人一份溫暖,我想枉費了男人這個名字。
愿世事靜好!愿愛人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