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老臉抖動著,顯然是怒到極點,這在聶勇看去,和其平日里的作風根本就是相反,他知道李永仁那點心思,更知道他不僅愛財,而且喜歡攀附權勢。
轉頭看向葉南,擠出一絲笑容,道:“少將軍,讓您見笑了,犬子這副德行被我寵壞了,還請見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易山,想到什么,疑惑道:“這位公子是?”能和葉南并肩站在一起,豈是凡俗之輩,姜還是老的辣,李家主完完全詮釋了這意思。
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葉南看向易山,后者冷冷的臉上浮現些許苦笑,撫手摸了摸后腦勺:“這個,小子我只是一名粗野之人,而我不過是葉大哥的普通朋友,并非權臣貴族之后。”
這話一出,李永仁臉微變,心里卻暗罵道,該死的,我應早知道的,看他這副束樣,也不可能是那些人之后。
畢竟是混江湖的一把手,李永仁抱拳,“能和少將軍親近之人,想必小兄弟必有奇才,老夫剛才眼拙了。”其眼光毒辣遠非聶勇能比,不是權臣之后,必是江湖奇人。
“好了,李家主,廢話不要多說了,今天的事情先到此結束吧,我和我二弟還要去找證據呢,張嫂,你先回去,等我們找到證物,必會幫你兒子申冤。”葉南打斷李家主,轉頭向臉色還略顯蒼白的張嫂,道。
“少將軍真是英明。”
“震天大將軍不僅功高蓋世,連其兒子都如此英明,我銘國必國運昌盛。”
“ 是啊,我也覺得。”
還沒離去的老百姓們見有了結果,一個個欣慰的互相說著,這一幕的變化不得不讓李永仁原先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面無表情。
被弄得心煩意亂的聶勇,招招手:“都散了,都散了。”
銘城距離瓏州相距九座城池,橫跨三州,每州約有兩到三座城池,而作為大將軍的嫡子,聶勇怎么也想不到葉南會來到這,這樁案情還被他碰到了,只能說他倒了大霉。
大隆城是瓏州兩座城池當中比較繁華,且人流量也是每天在遞增,江湖之人在這里也隨處可見,因為在這城池外的一座孤山上有一江湖門派,天刀派。
這幅繁華如煙花綻放的景象令走在街上的易山不禁感慨,從衙門走到大隆城,大批大批的人來來回回,勾起了易山對江湖的濃濃期待,又肯定了自己下山是多么正確。
他完全沒注意到葉南笑瞇瞇地一直盯著自己;“易弟,你是不是沒來過這大城市啊,看你那眼神,都快跳出來了,你放心,以后大城市我帶你天天逛。”邊走不時還打趣著易山。
龍飛客棧是此城最大的一座客棧,身份不明,銀兩不足,若有這兩個條件,那這客棧的主人定不會放你進去,里面美眷奏樂,舞娘伴舞,為此倒也吸引了大批江湖亦或是文人,甚至連達官之人也前來駐足觀看。
迎面走來三人,正是易山等,看著懸掛在上面的四個黑銀色牌匾,“這顏色真是夠艷麗的。”易山靦腆,笑道。
葉南和小林笑笑不語,進入其中,映入眼簾的是黑壓壓的一波人,大喊著什么,三人正想走進去時:“說出你的身份或者把你的銀兩數報出來。”尖刺的聲音在邊上響起,一位微胖,卻又不顯瘦的中年美婦人緩緩走來。
“諾”葉南直接掏出兩錠金子,扔給那婦人,這才使其聲音溫和起來,“你們可以進了,不過,房間的話是兩間,這是門房鑰匙。”說完,美婦遞給他們兩把鑰匙,返身扭動著腰軀而回。
收好鑰匙,三人徑直向前方大舞臺而去,硬是擠到了前方,“哇,好漂亮的仙子。”小林顯然是被驚艷到了,同樣,葉南和易山也被震撼到了。
那是一名身著沙衣,披著雪白外套,其頭上鳳形玉簪在其起舞中發出輕吟聲,身下的長裙伴著雙腳的跳動飛飄起來,宛如不沾染一絲紅塵之氣的仙子,在場的眾人無不為其喝彩。
“ 紅娘,你跳得真好。”
“紅娘,能否給在下一次機會讓我一親佳澤。”
“我愿出五百兩黃金,只希望你能單獨為我舞一曲。”
曲終,舞畢,臺下有幾人更是大喊出聲,使得一旁之人紛紛發笑。
“奴家只會在這臺上為大家獻舞,并不會單獨與人相處,幾位公子莫要為難小女子。”溫柔的聲音像是能融化掉寒冷的冰山,易山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么好聽的聲音,心里在隱隱發酥。
身側的小林和葉南已是呆在了那里,易山見他們這模樣,偷笑了起來。
“大哥,大哥,看夠了沒有。”易山大笑道,連續拍了三下葉南的臂膀,這才回過神,“沒想到堂堂震天大將軍的嫡子居然也迷戀這等女子,大哥,你這藏得倒是深啊。”笑聲不斷,易山看向已經臉紅的葉南逗道。
臺上的紅娘珊珊離去,留下了一臉遺憾的眾客,誰都不知道的是,在她離去時,雙眼微瞥了下易山,若讓他們知道的話,必會羨慕到恨不得扒了易山的皮。
走進房間,給易山的第一感覺就是干凈,優雅卻是其次,一丁點的灰塵在這里居然一點也沒看到,可見這客棧的主人有多用心。
“易弟,我和你住在一起,讓小林單獨住在一間吧,我們兄弟倆也能好好聊聊。”葉南伸手把另一把鑰匙扔給小林。
中午時分,三人點了最好的菜肴享用,錢在葉南看來,只是身外之物要吃就吃最好的,這一頓,是易山吃的最舒服也是下山以來吃到最好吃的一次。
另一座雅閣中,兩名人影相對而坐,一人竟是先前在臺上跳舞的紅娘,而另一位,看上去十九,二十歲的樣子,紅色發帶配上一席黑色外套,給人一種神秘之感。
“紅娘姐姐,我好想你,自從你離開之后,我都想隨你而去了,師傅他老人家就是不讓我下山。”撅起櫻桃般的嘴,一臉的不忿,清脆的聲音內隱隱有絲怒氣。
紅娘聽著她的訴苦,苦笑一聲:“當初我也是無奈啊,師傅他,現在還好吧。”頓了一頓,接下一句話。
“哼,紅娘姐姐偏心,只顧著那老家伙,都不顧玲兒了。”叫做玲兒的女子假裝哭道。
“好,好,我這幾年也想玲兒了,想的我頭發都快掉沒了。”紅娘似是想起以前的事,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