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戈壁。
滿目礫石風沙,蔓延千里、漫無邊際。
熱浪滾滾,疾風烈烈,遠處依稀有陣陣嘶啞的嗚咽聲傳來。在廣闊高遠的天際間,婉轉、漂浮、回蕩。
天與地的盡頭,有一人一馬在緩緩移動。
馬是一匹瘦弱的老馬,人是一個落魄的男人。
說他落魄是因為除了身下那匹看起來隨時可能倒地的老馬,和腰上掛著的一柄長劍之外,只剩一身骯臟的破爛衣衫遮羞而已。
長長的頭發和胡子在風中凌亂地糾結成團,遮蓋住了大半的眉眼面容,讓人分不出年齡。
荒涼的戈壁上,寂寥而毫無生機。只有一只禿鷲,不時在頭頂上盤旋、嘶鳴,儼然已將這一人一馬視為盤中大餐。
已經記不清在這茫茫戈壁中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何地。
或許自己早已經死了吧。在那個三月,隨著那個杏花般的女子,在一場風雨中凋零了。
昔日把酒高歌,昔日仗劍江湖,所謂“玉面劍俠”原不過是個無聊的笑話。
那個深情的的如花女子,那個柔聲喚自己“蕭郎”的人,永遠都不在了。
即使走遍天涯,再也不能遇不著她。
從此,人生只剩孤行。
那漫天的風沙,依舊還在呼嘯而過。攜裹著無盡的前塵往事,在蒼茫的天地間,漸行漸遠漸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