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攘外安內,一人亦可為
主角:劉辟徐平
作者:倪二狗
類型:古代言情
簡介:誰能想到,我堂堂大周國有一天竟會衰敗至此。朝堂內權臣亂政,朝堂之外其他國家虎視眈眈。此刻我決定要憑借一己之力,去救家國于水火之中。這場攘外安內之路,注定不平凡。
這本書主要講述的是:《攘外安內,一人亦可為》這本書大家都在找,其實這是一本給力小說,小說的主人公是劉辟徐平,講述了神京,皇城,月華宮內。
“阿嚏!”
“公主,日子愈發冷了,奴婢給您再添件衣裳吧。”有宮女小聲說道。
“是啊,深秋已至。算起來,那家伙離開神京快十年了吧。”說話之人,正是五公主紀月華。
“公主是在說靖北王世子嗎?”
“廢話!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位五公主,面似桃花,眼如秋水,唇若丹砂,膚如凝脂,仿佛集天地之靈秀于一身。
大周五公主紀月華,高居玄機閣的胭脂榜第四。雖有傾城絕色之姿,不過其人性格火辣,不拘小節。平日里舞刀弄劍,女扮男裝那都是家常便飯。安慶公主大名,在整個神京的紈绔子弟圈子里,那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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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萬里江山如繡,千秋歲月流金。
列國紛紜,數不盡多少英雄豪杰。
有道是忠骨自有青山埋,又何須回首望故里。
本書為群像文,核心內容是家國情懷,列國爭霸。
不會爛后宮,不會有無腦反派,不會有降智劇情,不會涉及高武和修仙,全書只有一到九境。
主角出場時只有不到十六歲,他的成長會隨劇情慢慢推進。
書中詩詞除主角外,所有配角所作,均為原創。
全文只有立場,沒有黑白。
敬請讀者們耐心觀看。
……………………………………
塞北騰蛟起鳳,銀槍月照如霜。
響鼓鳴錘天地動,碧落黃泉神鬼殤。
亭山夜未央。
鐵馬長嘶血染,皚皚白骨成行。
逐日追風千里遠,墨玉麒麟鎮大荒。
誰云周已亡?
———(破陣子·北境玄甲甲天下)
………..……正文起。
大周。
景平十四年。
帝都,皇城內。
“臣魏冉,謹上奏陛下:元武近日,動作頻繁,挑釁不斷。
臣恐其有所圖謀,西北安危,當謹已待之。
昔前人有云:“忌憚敵之狡詐,為將者當未雨綢繆。
內安邊境之黎民,外興營中之軍士。
凡料敵于先者,不為殆也。”
今元武異動,雖未成氣候,其野心已昭然若揭。
當增兵西北,早做防范,不致邊境生變。
臣以為,增兵之議,非一日之功。
望朝廷撥款,于西北自募,以備不時之需。
涼州貧苦,土地稀薄,當于關內協調,確保糧草供應,以養士卒。
此外,敵寇屢屢擾境,耀武揚威,此時來使,恐非善行。
臣以為,西北大營當主動出擊,探其虛實,使其不得輕舉妄動。
臣魏冉,伏望陛下圣裁,允臣之所奏。”
隆圣帝合上奏折,沉思許久后,喚來了貼身太監。
“傳大司命張啟圣入宮覲見。”
……
一晃數日。
北境燕城,靖北王府。
“十多年了,沒有金手指,也沒有大氣運,更沒有系統。
穿越前過得平平淡淡,穿越后還是平平淡淡,這特么不是白穿越了嗎?”徐平暗自吐槽。
十三年前,大周靖北王之子,因溺水導致昏迷不醒。
徐平正是那時,穿越到了溺水昏迷的靖北王幼子身上。
自打穿越以來,從小雖然錦衣玉食,奈何沒有電器,沒有網絡,沒有各種娛樂設施,整日無聊至極。
前世小說中那些情節和設定,壓根沒有。
平淡的生活,毫無一絲波瀾。
前世,徐平還是個在讀的理科生,不過其文科卻也不差。
詩詞歌賦什么的,作為文抄公更是信手拈來,而這副身軀的武道天賦也極佳。
這就給其父徐滄一種錯覺:吾兒徐平,有驚世之姿!
原以為當不成氣運之子嘛,做個紈绔子弟倒也可以。
有事沒事帶上幾個家丁,調戲下良家女子。
或是與一眾狐朋狗友,世家子弟勾欄聽曲,喝酒聊騷。
想來,小日子應該算是有趣。
奈何,其父作為靖北王,不光是異姓王,更是戍邊之王,手握北境的二十萬雄兵。
除了需要保境安民,還要應付來自朝堂的各種猜忌。
既不能讓皇帝忌憚,更不能留下污點,落人口實。
想當紈绔世子?不存在的!
王妃走得早,靖北王從未納妾,諾大的王府之內人丁單薄,只有徐平這么一個獨苗。
徐滄覺得自家兒子有驚世之姿,不可荒廢,所以對徐平的日常管教,也是嚴厲至極。
不光如此。
徐滄時常告誡徐平,對待北境將士,要以禮相待,對待北境民眾,要樂善好施。
營中之事,當親力親為。
而民眾之事,更需平易近人。
既不可高調做事,更不可高調做人。
要胸有筆墨,更要腹有韜略。
不可欺壓百姓,不可魚肉鄉里,不可囂張跋扈,不可草菅人命。
這么些年來,徐平過得雖不說如履薄冰,卻也是小心謹慎。
有時,他是真想找徐滄問上一問。
“怕被忌憚,又不能有什么污點,當個透明人不就行了么!干嘛搞那么累!
又要低調謙遜,又要愛民如子。
又要文韜武略,又要禮賢下士。
我只是個藩王世子,又不是當朝太子。
你要造反吶?家里有皇位等著繼承?”
縱觀這穿越界來說,徐平雖沒遇到什么狗血的廢材劇情,也沒有什么高光的裝逼打臉時刻。
就八個字,枯燥乏味,平平無奇。
就在徐平郁悶著這該死的平淡生活之時,府門外傳來了大隊人馬的聲音。
“圣旨到!”一道公鴨嗓音傳蕩開來。
伴著嗓音,徐滄領著大批王府之人來到前廳。
“哎呀!本王就說嘛,這連日里來眼皮直跳的,當是有喜事來臨,不曾想竟是劉公公來了。”
徐滄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想來,咱家已有數年未見王爺了,王爺龍行虎步,當真風采依舊啊!”劉公公倒也寒暄了起來。
“哎,倒是北境事務繁多,有數年未曾進京請安了。
不知圣上可安好!”
劉公公聞言雙手抱拳,朝南一拜。
“圣躬安!王爺且放心!”不等徐滄開口,劉公公繼續說道:“王爺,容咱家先行宣旨可好。”
“公公所言極是!自當如此。”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靖北王有子徐平,年少聰慧,心性上佳,朕心甚慰。
而今徐平已至象舞之年,朕于以獎率,慰靖北王戍邊之功。
著徐平,即日啟程,進京面圣。
欽此!”
聞言,徐滄雙眼微微瞇起,似在思量著什么。
劉公公滿臉喜笑,將圣旨遞了過去。
“王爺,該接旨了!”
“啊!是是是,公公說的是!本王,本王領旨,謝恩。”
徐滄嘴角微微抽扯,聲音有些低沉。
看著眼前便宜老爹的神態,徐平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美其名曰進京面圣,無非就是質子而已,這等事情在歷史上多如牛毛。
可皇帝召自己為質子不合適啊,還是說另有他意?
劉公公沒有拿什么臉面,更沒有擺任何態度,而是將徐滄扶了起來。
“王爺快快起來吧。
您有從龍之功,更陛下的左膀右臂,而陛下又是不可多得的賢明之君。
王爺切勿多想啊!”
徐滄的臉色并不太好。
與尋常王爺不同,他只有徐平這一個獨子。
一旦徐平有事,他可就絕后了。
“紀凌(字隆圣),自先帝走后,我扶你繼位。
為防引人猜忌,這些年來如履薄冰。
北境才剛剛安定,你就要我送子入京。”
徐滄心中暗自嘆息。
大周國祚已有數百余年,先帝子嗣眾多,大位爭奪嚴峻。
在奪嫡之爭中,徐滄明里暗里,幫三皇子紀凌出謀劃策,排除異己,說是一手扶持上位也不為過。
而今,君臣有別,這圣旨徐滄想接也得接,不想接,也得接。
徐平倒是也跟著起身。
走到徐滄身旁,在耳邊輕聲說道:“父王,且寬心,事情或許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
“王爺快先起來吧,切勿多慮啊。”
劉辟緩緩將圣旨遞給了徐滄。
“哎!”徐滄嘆了口氣。
“來人!設宴!”
聞訊,劉公公急忙婉拒。
“公公遠道而來,實屬不易,諸位隨行弟兄更是人困馬乏。
本王自當一盡地主之誼,還望公公切莫推辭才好,否則本王心中愧疚難當。”
徐滄語氣頗硬,不容拒絕。
劉辟乃是宮里的老人,算上當今這位皇帝,他已經服侍過三位皇帝了。
同時,他也是個頗為圓滑之人,城府極深。
圣旨雖已言明即日出發,但路途遙遠,耽誤個三兩天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應允了下來。
“王爺既然如此盛情相邀,咱家要是拒絕,那便是不識抬舉了。
弟兄們長途跋涉,也確實該好好休息一晚。”
這個面子劉辟必須給,但也就一日的時間。
“哈哈哈,公公當真是體恤之人。
如此一來,弟兄們明日出發必然精神抖擻。”
一天就一天,徐滄也并沒有得寸進尺。
“老高,去天香樓知會一聲,就說本王今晚要宴請貴客,好酒好菜務必準備的妥當些。
素聞公公不喜素食,當是多些葷腥為妙。”
劉辟自然明白靖北王的意思。
“王爺折煞咱家了!如今各地多災,外寇更是對大周虎視眈眈,切勿破費啊!”
“哈哈!”靖北王爽朗的笑了笑。
“公公服侍陛下乃天大的功勞,多吃一點怎么了?這民以食為天,不破費。
更何況,弟兄們吃飽了,路上有勁,吾兒自然也能早日到京,一窺天顏!”
劉辟眉頭微皺,心中暗暗思量著:靖北王什么意思,擔心兒子到不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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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劉辟很清楚靖北王的想法,也很清楚朝內那些人的想法。
他其實并不贊同皇帝此舉。
作為一個太監,卻不能說不該說的話。
就朝堂而言,當今天下皇權勢弱,臣權強盛,這是皇帝所不愿意的。
兩者之爭也已經到了極度敏感的時刻。
靖北王的站隊,對于兩邊來說都至關重要。
建議徐平入京為質,乃是當朝大司命張啟圣所謀。
張啟圣對于當年的皇位爭奪,也是有著極的大功勞,曾是皇帝的忠實擁護者。
下旨之前皇帝其實詢問過劉辟,劉辟自然不可能有任何言語上的明確表示,只能含糊其辭。
召質子入京,此舉本身并無不妥,也是歷朝歷代常見的政治手段。
但靖北王不同于其他藩王,他是大周最為強大的異姓王,靠著麾下二十萬北境精銳,與張啟圣兩人攜手扶著皇帝登臨大位。
同時,靖北王也是所有藩王中唯一一個只有獨子之人。
召留質子,適合用在任何藩王手上,唯獨不適合用在靖北王手上。
這不但會引起對方的不滿,還會讓手握重兵的徐滄與皇帝產生隔閡。
就連親手扶持上位的人都不信任,皇帝未免也太過狹隘,太不能容人。
徐平入京的變數太大,劉辟不理解,那么簡單的道理,皇帝和張啟圣豈能不知。
看著思量中的劉辟,徐滄倒也沒有催促,反而耐心等待。
到底是精于算計之人,不過盞茶的功夫,劉辟似乎就想到了什么。
“王爺,還請寬心,隨行這兩千禁軍皆是矯健之士,自然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護送世子進京朝圣。”
劉辟面色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公公辦事,本王自然放心!那么接下來還請公公稍作休息,晚些移步天香樓,與本王痛飲一番!”
“王爺客氣了!”劉辟點了點頭。
“徐平,速去內府點帳,隨老高一同前去,務必將晚宴之事安排妥當。”
“是,父王!”
隨即,徐滄便領著劉辟前往內堂閑聊。
不多時,徐平便與管家老高來到了天香樓。
天香樓共七層,在整個北境都頗有名氣,前來者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商巨賈。
天香樓頗為神秘,徐平本著好奇,多番打聽其背景,卻也無果。
其父也曾明言,里面水深,盯著北境的人多,消停點。
“掌柜的!”管家老高,大喊一聲。
聞言,掌柜急忙跑了過來。
“喲,稀客啊!世子殿下,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徐掌柜,今晚我父王要宴請貴客,你看安排在幾樓方便啊!”徐平笑著看向樓梯。
“既然是王爺設宴,自然是我天香樓最尊貴的客人!小的馬上派人將六樓打理干凈,一定把晚宴給王爺安排的妥妥當當!”
徐平眉頭微挑,既然都要入京了,臨行前,還是忍不住想要窺探一番。
“我父王也不能在七樓設宴?”
徐掌柜面露為難之色,思慮了一會。
“世子殿下有所不知。
這天香樓的七樓啊,并非賓客就餐之所,而是我家樓主用餐之地,故而并非小的怠慢,實在是有些為難啊。”
“掌柜真是有趣,你家樓主開設天香七樓,從未說過七樓不宴客。
既然如此,怎的我父王就不能在七樓設宴?”掌柜越推脫,徐平就越好奇。
要么是那兩位,要么是皇城那位。
徐掌柜見徐平對他的說辭不買賬,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既然如此,還請世子稍等片刻,待小的詢問樓主之后再行答復可好?”
“沒毛病!徐掌柜快去快回!”
不一會,徐掌柜來到七樓:“小姐,徐德海求見!”
“進來吧。”
聲音清麗而優雅。
徐德海推門進入閣中。
“何事?”女子舒眉一笑。
“小姐,今晚靖北王欲在我天香樓設宴。”
“宴請何人?”
“不知。”
女子思慮了片刻。
“若我所料不錯,應是大太監劉辟。”
徐德海微微點頭:“倒是極有可能。”
“你安排即可,何故詢我?”
“這!”徐德海露出為難之情。
“靖北王可是要在七樓宴客?”女子有些疑惑。
“小姐所料不錯!”
“呵呵!”女子掩嘴笑道:“王爺是不會在七樓宴客的,當是世子好奇這天香樓到底是哪方勢力,方才搬出了他父王。”
“小姐料事如神,我想辦法搪塞過去。”
天香樓主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深思熟慮著什么。
好一會兒功夫,她緩緩站起身來。
“大周,已有數百余年的歷史了。
輝煌過,也沉寂過,強大過,也衰弱過。”
說著,女子推開了閣窗。
望著窗外來往的行人,天香樓主有些愣神,幾息之后才開口說道:“你看這窗外車水馬龍,朝代的更迭乃歷史的進程,不可逆。
唯有百姓,無論哪朝哪代,無論君王是誰,他們永遠都生存在這片土地之上。
勞作著,繁衍著,生活著。”
天香樓主捋了捋秀發。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這樣吧,你且問他一個問題,看看這位靖北王世子會如何作答。
而后你將宴會設在七樓便可,我自會回避。”
“小姐,是何問題?”
天香樓主黛眉微皺。
“你就問他,大周如何才能興盛,這天下百姓如何才能活得幸福安康?”
“小姐?”
“去吧!后續的事你看著安排便可。”
半天不見徐德海前來,徐平倒是要了壺茶,自個嗑起了瓜子。
老高似乎有些等不下去了。
“世子,要不就在六樓設宴吧,王爺不在意這些。”
“急什么!我都不急。
再等一炷香吧。”
徐平倒是沒什么,實在不行六樓就六樓唄,反正也只是圖個好奇。
兩人說話間,卻見徐德海快步趕來。
“徐掌柜!咋的,你這是去關外走了一趟嗎?我這茶都蓄幾壺了,你要是再來晚一些,這茶錢我快要給不上咯。”
徐平一邊嗑瓜子一邊吐槽。
徐德海趕忙賠上笑臉。
“世子殿下說笑了!這七樓從未有人上去過,故而小的才和樓主商量了好些時間。
招呼不周,屬實是招呼不周了,世子殿下海涵吶!”
“可以理解,你家樓主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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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德海也不磨嘰,很快便將天香樓主所出之題問了出來。
徐平聞言,先是一愣,隨后微微搖頭。
“天香樓在北境可謂第一樓,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徐德海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天下萬苦,皆不如百姓之苦。
安時苦徭役賦稅,亂時苦兵丁征兆。
終其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為一餐口食,一縷薄衣。
生而為人,卻命似螻蟻。
你家樓主倒是有趣,一邊樓內日進斗金,一邊感嘆民間疾苦!”徐平的言語之中略有譏諷之意。
也不怪徐平,一個在北境這等邊疆之地都能大量斂財的商賈,突然有此一問,實在讓他覺得有些稀奇。
徐德海沒有因為徐平的諷刺而生氣,反而仔細品讀徐平那幾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徐德海愣神之際,徐平擺了擺手。
“徐掌柜,這七樓呢,我突然不想去了,宴席便設在六樓即可。”
聽到徐平的話,徐德海回過神來。
“世子殿下?這是為何啊?”就憑徐平剛剛的那些話,徐德海就知道此子頗有眼界。
徐平想了想。
“也不為什么,就是突然沒了興趣。”
徐德海不死心。
“可是因為我家樓主所提的問題?”
徐平手捏下巴,仔細思考了一會。
“你家主子所提的問題呢,我可以回答你,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為何?”
“天下亡,百姓自然苦。
而天下興,百姓還是苦。”
徐平嘆了口氣。
徐德海面露疑惑,抱拳以禮。
“還請世子殿下不吝賜教!”
“賜教不敢當,這么說吧。
天下亡,百姓們飽受戰亂荼毒,人命如草芥,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自然苦不堪言。”
“那天下興,為何百姓亦苦?”
“我且問你。
這天下興,興的是百姓還是官吏,世家,巨富,商賈。”
“世子殿下此言,小的不太明白。
天下大興,自然百姓、官吏、世家、商賈皆興啊。
百姓們有飯吃,有衣穿,沒有天災人禍,這還不夠嗎?”
徐平有些為難,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的理念和古人有著本質上的差異。
也很難將真正的百姓之興,讓古人所理解。
稍作思慮,徐平和徐德海說道:“不是能吃飽飯就叫興盛。
尋常百姓,沒有學習的途徑,目不識丁,思想貧瘠,只為一口飽飯而終日勞碌。
可是,光能填飽肚子那不叫興盛。
家禽走獸的一生就只為填飽肚子,它們談何興衰?食欲只是生存的本能。
一國之地的資源,九成以上掌握在了宮廷、世族、官吏、商賈手中。
而這些人,卻不足一國之民的萬分之一二。
百姓又何談幸福安康?活下去,就已為實不易了。”
徐平的這一番話,徐德海啞口無言,久久不能平復。
好一會,徐德海才開口問道:“那世子殿下以為如何才能讓天下興盛,讓百姓富足?”
徐平微微搖頭。
這是個有答案,又無解的問題。
就算現代,也無法做到。
作為穿越者,現代人的理念基礎是平等。
但即便是現代,這也只是相對而言。
人依舊分為三六九等,世上的絕大部分資源,仍舊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優勝劣汰,這個無可避免。
只有相對平等和相對尊嚴。
思量再三,徐平還是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本沒什么意義,既然你問得如此誠懇,我與你聊上幾句也無妨。
列國君王爭的是天下,各國諸侯爭的是疆土,大夫們所爭的是權利,而士人們所爭的無非地位。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無論身份,無論地位,歸根結底,不過一己私欲。
遙想百姓所爭,堪堪一口餐食,卻何其艱難。
幸福安定,談何容易?
沒有戰火紛擾,方能休養生息;沒有苛捐雜稅,方能富有余糧;沒有階級壓迫,方能出人頭地;沒有士族剝削,方能穩定民生。
任何王朝的沒落,都離不開底層矛盾爆發。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徐德海沉思許久,而后感嘆到:徐滄的兒子或許有曠世之經緯,王佐之大才。
“世子既有如此見解,為何又說這毫無意義呢?”這點徐德海確實不明。
徐平兩手一攤,略顯無奈。
“因為人人都有私心,你我也不例外。
要做到上述這些,會動到掌握著大量資源之人的利益,這遠比開辟一國還難。
輕則粉身碎骨,重則族譜升天。”
徐德海暗暗點頭。
“是這個道理!要動到所有上層階級的利益,確實沒人會這樣做。”
“世子殿下還請稍后,小的馬上將世子所言轉述給我家樓主。”
“隨你咯!”徐平聳了聳肩。
很快,徐德海便來到了七樓,并將先前徐平所言盡數告知天香樓主。
徐平的看法,天香樓主消化了好一陣子。
“未曾想到,他竟有如此見解。
此人之才,世間罕見。
便是玄機閣文榜那位公孫先生,恐怕也未必有這樣的見地。”
玄機閣囊括了整片大陸的世間英杰,設有文榜、武榜、軍神榜、奇謀榜等等。
可見天香樓主對徐平的評價之高。
徐德海更是深以為然。
“小姐,那接下來?”
“待有機會,我會一會這靖北王的世子。
今夜我會啟程回京,七樓讓他設宴即可。
去辦吧!”
徐德海正欲離開,天香樓主又將之攔下。
“他此番進京,路途遙遠,朝中那些人心思難測,此行恐怕會有變故。
差皇城司的人全程跟著。
如遇不測,盡力相救。”
“小姐放心。”
片刻時間,徐德海便已回來。
恰巧看見徐平正在搭訕一位年輕姑娘,不由的嘴角微微抽動,心中暗嘆:怎么徐世子感覺不太靠譜的樣子。
未免尷尬,徐德海咳嗽了兩聲。
徐平見狀倒也臉不紅,心不跳。
“徐掌柜,你喉嚨有疾?”
徐德海笑得不太自然。
“世子殿下當真觀察入微,連小的有喉疾都能知曉。”
“不閑扯了,你家主子怎么說?”
“主子說王爺大駕光臨,乃天香樓的榮幸,世子更是當世少有之大才。
樓主自然愿借七樓用于王爺宴請賓客。
當然,今日夜宴一切開支也由天香樓承擔,聊表敬意。”
“你家主子倒是大方!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脫,承了你天香樓這份情。”
“區區小事,情不情的,世子言重了!”
“既然如此,還有一件事麻煩掌柜的幫我一并辦了。”
“敢問世子何事?”
徐平頭一偏,管家老高便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
徐德海接過銀票瞄了一眼,好家伙,足足白銀三萬兩。
“敢問世子殿下,這銀票?”
“將銀票置于食盒之中,讓它出現在今晚的賓客手里。
具體怎么操作你自己看著辦。”
徐德海看著手中的銀票,又看了眼徐平。
前面還在大談百姓疾苦的靖北王府世子,轉頭又行賄起當朝大太監。
這還真是讓人無語。
七樓內,天香樓主挽起了耳邊的秀發,嘴角也隨即微微上揚。
“徐永寧,多年未見,如今的你倒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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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徐德海并未因為這些小事,而重新定義徐平。
雖說有些反差,卻也無傷大雅。
他知道徐平絕非夸夸其談之輩,關于百姓興、苦的見解和其方略更是驚世之論。
徐平與那些無病呻吟的儒生和華而不實的世家子弟不可同日而語。
“世子殿下放心,此事小的定然給您安排妥當。”
徐德海笑著應了下來。
徐平微微拱手。
“有勞徐掌柜!”
看著下去辦事的徐德海,徐平知道,這天香樓是真不簡單。
“也不知到底是哪方勢力?”徐平暗自思量著。
“老高,走吧。”
回去路上,徐平一直都在詢問老高關于這天香樓之事。
老高在靖北王府十余年了,對于整個北境之事都了解頗深。
“老仆對此樓了解也不多,這天香樓乃是數年前所建,在整個北境都有些名堂。
自此樓設立以來,不管接待何人,無論是高官還是富商,從未有人敢在此樓鬧事。
景平十一年。
縉安郡守之子俞涉,在天香樓看上一了名女子。
欺而不得,大鬧天香樓。
而就在當夜,俞涉便被人打斷腿腳扔在了郡守府大門外。
“此事,本世子也有所耳聞。
縉安郡守作為一郡之長,原以為俞撼山定會勃然大怒,拆了這天香樓。
沒想到此事,雷聲大雨點小,最后居然不了了之。”
“世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余撼山曾領兵包圍了天香樓,最后是王爺出面,將其臭罵一通,趕回了縉安郡。”
“原來如此!看來老爺子對這天香樓倒是了解頗深。”
“世子若是想知道其中原委,不妨直接向王爺詢問。”
“再說吧!”
回到王府,高管家向徐滄簡單陳述了事情經過,也將徐平在天香樓所言,盡數告知了徐滄。
徐滄聽后微微頷首。
“這小子,倒是有些見解。”
隨后,又嘆了口氣。
“多事之秋啊!臭小子這番話,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那位的耳朵里了吧。
紀凌,彈指一揮,你我二人已快十年未見了,你到底在謀劃什么?我可就那么一個孩子。”
徐滄眉頭緊鎖,手指微微用力,將手中茶杯碾碎。
隨即站起身來,眺望著遠處。
一股八境絕巔的驚人氣勢爆發而出,好一會兒,又緩緩散去。
“不管你想怎么謀劃,永寧(徐平,字永寧)是我的底線。”
王府雅間。
正在閉目休憩的劉辟緩緩睜開雙眼,又微微瞇起,不禁感嘆。
“靖北王離那一步怕是不遠了,一旦邁入那一步,這大周就更亂了。”
大周所在,乃是大陸的中央。
在這片廣闊無盡的大陸之上,武道興盛,分為九境。
八境之后的九境,又被稱之為太虛神境,寓意為超脫武道,遨游太虛。
千年以來,步入太虛之人亦不超過一掌之數。
數百年間,大周除了開國帝師,人間觀觀主:道衍真人,再無人問鼎太虛。
此刻感受到了靖北王徐滄散發出的威壓,劉辟知道,靖北王恐怕是近代最有可能邁出那一步的人之一。
“武榜第二,半步太虛。
哎!”盡管已經猜出了大司命和皇帝的用意,劉辟還是心有顧忌。
感受到徐滄的動靜,徐平推門而入。
“父王,今兒個是怎么了?沒吃藥?”徐平調侃了起來。
“臭小子,怎么跟為父說話呢!”徐滄白了他一眼。
“喊你低調,隱忍,你是把為父的話全當耳旁風了嗎?
誰讓你要求在天香七樓設宴的?還大言不慚的高談闊論,你小子懂什么?”
“我也想低調啊,奈何實力它不允許啊!”徐平攤手笑道。
“嘿!兔崽子,為父這爆脾氣!”說著說著,徐滄便準備抽出腰間玉帶。
“我都多大了,還嚇唬小孩呢?”沒等徐滄開口,徐平繼續說道:“老爹,這天香樓到底什么來路!別說你不知道哈,老高都跟我說了。”
高管家在一旁冷汗直流。
“娘也,世子他不是好人吶!”
徐滄瞥了管家一眼。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問那么多做甚?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要是狗崽,您老可就是老狗了?”
“彼其娘也!你個兔崽子要倒反天罡不成!”
管家見狀也趕緊勸解。
“世子殿下,您就少說幾句吧。”
“老爺子,你是我親爹嗎!有啥事是親爹不能告訴兒子的?”
“小祖宗吶,別再說了!”高管家冷汗直冒。
聞言,徐滄沒有再繼續罵了,反而思索再三,才開口回道:“永寧,不要和天香樓有過多牽扯。
里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沒勁!明明知道又不告訴我,老爺子,你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
徐滄眉頭緊鎖,似在思考著徐平所說的話,好像也有些道理。
“并非為父不告訴你,而是這天香樓與帝都那位有關,有些事不要太過好奇。”
“哇哦!來頭確實不小!”
“行了,明日你便要啟程進京,回去收拾收拾吧。”
徐平撇了撇嘴,便轉身離去。
傍晚,太陽斜掛在天邊,余暉映照著靖北王府的大門。
王府周圍的店鋪,也陸續亮起了燈火。
街道上行人漸少,百姓們紛紛圍坐在自家門前,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
天香樓,華燈初上,熱鬧非凡。
樓內酒香四溢,大堂之中樂聲悠揚,賓客滿座。
不過多時,劉辟便隨徐滄來到了天香樓。
看著高懸的牌匾,心中更是感嘆。
“今夜,這銀子可不好拿啊。”
“小人天香樓掌柜,見過王爺。”
見靖北王到來,徐德海急忙行禮。
“徐掌柜,多日不見,你倒是愈發精神了。”
徐滄笑著說道。
“王爺攜貴客大駕光臨,令鄙樓蓬蓽生輝!小人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吶。
若是怠慢了王爺和貴客,東家可饒不了小人。”
徐德海一臉堆笑。
“是嗎?貴東家可了不得!這天香樓譽滿北境,能在七樓臨宴,當是本王受寵若驚才對啊。”
徐滄皺著眉頭,撣了撣衣袍。
徐德海聞言,眼角微抽,但很快便繞開話題。
“王爺您說笑了!您駐守北境十余年,才有了北境如今這份安寧。
東家可是仰慕王爺許久,時時期望著,有朝一日能一睹王爺風采。
只可惜王爺憂國憂民,軍務繁忙,這才未敢貿然打擾。
還望王爺且勿怪罪呀!”
“近年來,邊疆穩固,本王不過閑人一個,哪來的軍務繁忙。
言不由衷啊,徐掌柜。”
徐滄捏了下鼻尖,臉色略帶陰沉。
“不對,怎么能叫掌柜呢?樞密司監察令,徐大人!”
第5章
最怕突然的安靜。
徐滄毫不顧忌,當著劉辟的面,點破了徐德海的身份。
這和撕破臉已經沒有太大差別了。
徐滄知道,現如今皇權勢弱,皇帝想要集權,意味著必然會對朝堂大肆清洗。
這里涉及到了站隊的問題,也是政治立場的選擇。
皇帝自然想要皇權穩固,一言決斷天下。
但那些權傾朝野,架空皇權的人,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可以拉攏他,可以制衡他,無論哪方勢力。
但徐平的身份有多敏感?手握重兵的外鎮藩王之子,還是個獨苗。
掌控了徐平,本質上來說等于拿捏了自己,這是徐滄無法容忍的事。
宣徐平入京,意味著皇帝已經率先落子,他接著便是。
但除開皇帝,別的什么阿貓阿狗,那就兩說了。
其實嘛,徐滄想多了,整件事就是個烏龍。
天香樓主所提的問題,不過是她當時隨性而問,壓根沒有考慮那么多。
當然,身在其位,也由不得徐滄不多想,天香樓畢竟和帝都那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徐德海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眼神中伴有吃驚,有無奈,有為難,甚至還有些不解。
是的,他當然不解,他不明白靖北王想要干嘛。
天香樓雖然神秘,但在北境這塊地上,要說靖北王對他們一無所知,那顯然是自欺欺人。
數年以來,大家相安無事,為何今日靖北王會屢屢發難,甚至當著大太監劉辟的面,點破他的身份。
思來想去,徐德海猜測,恐怕是因為中午的一番對話,讓靖北王以為他們對其子動了心思。
現在朝中風起云涌,靖北王會有這樣的推斷極其正常,而他主子也確實對徐平動了心思。
“不論小人是天香樓掌柜還是樞密司監察令,于王爺而言并無區別,不值一提啊。”
徐德海躬身一拜,緩緩低下頭顱。
“你的意思是,你堂堂正四品監察令在本王眼中和市井百姓無異?本王可沒那么大的威風。
徐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
劉辟在旁越聽越不對勁,急忙打起圓場。
“王爺乃當朝國柱,執掌一境。
于王爺而言,徐大人這四品監察令自然是微不足道,王爺切勿多想呀。”
“劉公公是明白人。
哼!本王有沒有多想,他自然心知肚明。”
徐德海有些郁悶,他知道徐滄是故意讓他下不來臺。
他沒有那一層意思,也不可能有那層意思。
開什么玩笑,暗指靖北王凌駕于皇權之上?狗命不想要了?更遑論劉辟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可就在旁邊。
要是按徐滄的言外之意,那還得了。
別說他一個四品監察令,就算是樞密司司首,也不敢有這樣的意思。
“王爺息怒,在下失言了。
承劉公公所言,下官一小吏,怎敢冒犯王爺之威。
還請王爺恕罪。”
徐德海再次彎腰,深深一拜。
“聽好了!蒙陛下圣詔,永寧明日便會進京朝圣。
本王不管你的主子有什么謀劃,別把主意打到永寧身上。
誰要是敢害吾兒,本王就親手送他去見先帝。”
話中意思顯而易見,皇帝要落子,靖北王接著便是。
但別人想要再插上一手,就要好好考慮清楚,有沒有承受他怒火的實力。
徐滄的話屬實把徐德海嚇夠嗆,慌忙解釋道:“王爺誤會了,世子才情絕世,下官佩服不已,豈會有不該有的想法。”
看著膽戰心驚的徐德海,劉辟眉頭微皺,手掌也慢慢握緊,顯然是這一番話讓他也極為不適。
看似說給徐德海聽,又何嘗不是說給他聽,威脅之意明明白白,就差沒寫臉上了。
劉辟是誰?劉辟可是皇帝的心腹,司禮監大太監。
徐滄有把皇帝放在眼里嗎?
可話又說回來,靖北王府就只有那么一根獨苗,要是徐平出什么意外,徐滄做出任何事情,似乎都不難理解。
想到這里,劉辟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步棋風險太大,但凡有點差錯,可能就是二十萬鎮北軍入京。
高風險,意味著高收益,對于皇帝和大司命的決策,劉辟可以理解。
徐滄雖然曾是皇帝的親信,可天家哪有多少人情可言。
只要能掌控徐平,就意味著可以兵不血刃的掌控北境二十萬大軍。
如今朝堂暗流涌動,皇帝手上可用的兵馬并不多,戍京司、五軍司、城防司皆屬于帝都護軍,禁軍更不用說。
皇帝迫切需要京都之外的兵馬來穩固政權,增加籌碼。
可一旦出事,又或者說徐平被其他別有用心之人所掌控,利用。
那這二十萬鎮北軍也許就會成為皇權顛覆的催命符。
而掌控徐平恐怕也是暫時的手段,并非長久之計。
在劉辟看來,要想真正收回鎮北軍,也許只有除掉徐滄和徐平兩父子。
劉辟不再多想,笑了笑說道:“王爺,素聞天香樓乃北境第一樓,咱家今兒個可是有口福了呢!”
徐德海也連忙附和。
“公公所言極是,這天香樓的美食確有特色,下官這就帶二位登樓。”
徐滄看此情景,也不再拉著臉,有些話點到為止也就夠了。
“劉公公請!”
“王爺請!”
帝都,神京。
皇城,承乾殿內。
一位身著錦袍的女子正在幫隆圣帝整理奏章。
臺案上的燭火映照在她臉頰之間,緊鎖的眉頭顯露出她疲憊的神態。
大周嫡長公主,紀妃魚。
有人說她盛世美顏,如九天仙女。
有人說她冷若冰霜,如凜冬寒梅。
也有人說她遺世獨立,傾國傾城。
“公主殿下,天政府少司命夏知秋求見。”
有太監稟報道。
“讓她進來吧。”
“見過長公主。”
夏知秋躬身行禮。
“來這邊坐!”紀妃魚笑著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夏知秋緩緩起身。
“謝殿下!”
“知秋啊,本宮和你說過多次了,你我之間情同姐妹,無需如此。”
“禮度不可廢,這是本分。”
“你越來越像張啟圣那老東西了。”
紀妃魚搖了搖頭。
“那老家伙近來身體尚好?”
“大司命身體康健,精神頗好。”
紀妃魚微微頷首。
“那賊老頭子能吃能睡,三年未參早朝,身子自然養的不錯。
說吧,來見本宮何事?”
夏知秋立起身來,輕輕一拜。
“知秋接到摘星司司首薛遠稟報。
昨日他夜觀星象,紫薇星閃爍,七殺、破軍、貪狼三星聚首,此乃兵災之象,我大周恐有戰亂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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