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修大乘,修來修去,總歸自說是未通,人也困惑,心也疑慮。迦葉悟了如來真義,觀音唯如來為聽,一個一個一副神仙嘴臉,嗨,西天的神仙,和那南天門里不講信義不解疾苦的神仙也沒什么兩樣。細細看來,竟只剩一個須菩提,活的最是自在逍遙,獨身在山間開一個小學堂,教蒙昧小兒讀一讀《道德經》,傳一傳山歌,高興了隨意變個什么東西出去玩耍一番,好不自在。
毋庸置疑,須菩提是個配角,但在一干配角里,他的份量,無疑是最重的。
首先,須菩提有個好徒弟。不管是影視還是文字,猴子都有著年少不諳的稚氣開端,這只猴子乃天地所生,自然是鐘靈毓秀。菩提初遇小猴,即使算得到結局,也要為這稚氣點一點猴子吧。
其次,須菩提一身好本領。身為如來三弟子,怎會是個資質差的?教得出猴子這類好弟子,怎會沒有幾分本事?更何況他一人遠離靈山,而無人來惹,也能看出此人非凡。
菩提出場不多,大家更為重視的都是后來的取經之路,當然,一本西游記,本就講這個。但是這一路,猴子一路死死守著,自己并無師父。記得六小齡童版《西游記》里,有某次悟空回到斜月三星洞,卻看見一片灰敗,蛛網遍地,灰塵滿天。悟空一直在喊“師父,師父……”忘了是何事何時,忘了菩提究竟說了什么。只知道這個配角,是放不下了。
只是這個看似逍遙自在的人,過得好像遠不如我們所想的逍遙自在。
開始拒收猴子,因為算到了未來。可是,既已知未來,未來便不由得你算得出來了。須菩提也只得長嘆:我既改變不了這個開始,為什么不忘了這個結局呢?心神也為天意所拘,他哪里有他表現的那么豁達。
更心酸是猴子說要學道,說到自己的夢,“打住,”菩提說“你快走,快走,我卻教不得你。我若教得你時,也不用在這變酒壺自耍子。”
一言到處滿腔孤苦憤懣。我若教得你,何必在這變酒壺來耍?
唉唉。說到天定,如果天算到了猴子日后要翻天,有為什么會生出猴子來呢?
我若教得你,又怎會成現在這樣子呢?
終究教不得吧。